成才是絕望的躺下的。

前一刻,他想著憑藉著自己在演習中的戰績,可以輕易成為7連留隊的人,但下一刻,天就這麼塌了。

「成才,成才……」

許三多叫著,他心裡滿是憤怒,幾個小時,他在軍隊中最重要的三個人就倒下了兩個。

「我沒死……可是我完了……」

成才絕望的說著,「一槍就把我踢出了演習,我……沒機會了……」

許三多憤怒的站起來,看著山巒,管他是假想敵還是真敵人,這一刻,他對他們有無邊的怒火!

「許三多,注意隱蔽!」鄭英奇惱火的吼道。

許三多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情緒,那應該是仇恨吧,他含恨的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山林,才慢慢蹲下。

「去幾個人搜索,別過了戰場支援範圍,把蒼蠅趕走。」高城走過來說。

許三多第一個躍出了掩體,鄭英奇也拿起了81槓沖了出去,雖然僅僅比許三多慢了一秒鐘,但等他出去後,許三多已經飛奔了起來,等鄭英奇加速的時候,許三多已經將他甩出了十多米。

這小子在飛!

鄭英奇不可思議的望著許三多的背影,忙下意識的加速追了上去。

一聲槍響,但沒有打中最面前的許三多,許三多好像看到了人,速度驟然又加快了,直追上去,鄭英奇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傢伙——開掛了吧?

不對,開掛的自己都沒這麼快!

稍微一個走神,許三多已經沒了蹤跡,鄭英奇就只能順著痕跡一路急速狂追。

說好的不要追出戰車的支援範圍,但這貨追起來沒完沒了,鄭英奇感覺自己使出了集團軍偵察兵大比武那會玩命的速度,但始終沒有追上許三多,路上「撞」出來的痕跡很明顯,他只能循著痕跡去追。

等鄭英奇終於追到人影后,他也傻眼了,原劇情中是許三多在懸崖上追上了袁朗,憑藉著玩命的精神唬得袁朗一愣一愣最後被擒,但那種明顯的吊威亞並不能讓人理解許三多的艱難。

但現在,鄭英奇看著幾十米高的山崖,看著在幾十米空中僵持不下的兩人,終於體會到了許三多的瘋狂。

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辦?

看著這麼高的懸崖,鄭英奇懵逼了。

洪興國帶著人匆匆的趕來了,看到山崖上僵持的兩人後一拍腦門:「拿繩子!」他心裡嘀咕:演習儘管允許傷亡,但也不能這麼玩啊!

有個兵震驚的問:「用得著綁人嗎?」

「救人!」洪興國沒好氣的說了句。

鄭英奇差點笑出聲來,他有些膜拜問出這話的戰友,神人吶!

幾個兵通力協助,將山崖上的兩人救了下來,洪興國怒斥許三多:「你不要命了?那麼高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摔下來怎麼辦?為了抓一個敵人值得嗎?」

許三多吶吶的不說話,洪興國怒懟這個被抓的「戰俘」:「你也是,玩命啊?這麼高摔下來都是國家的損失!你們……」

然後就卡殼了——他終於在袁朗奇特的打扮中看到了軍銜。

兩毛二?

中校!

洪興國的話戛然而止,這有些尷尬了,怎麼就訓了個這麼大的主?

這時候高城來了,洪興國哭笑不得的對洪興國說:「許三多抓了個活的,就是官銜有點誇張,中校。」

那是副團了——但高城並沒有喜色,他走過去看著正在被醫務兵包紮傷口的兩人,先是對許三多說:「挺好,就是太玩命了。」

許三多依舊是吶吶的樣子,高城順手拍了拍許三多的肩,這才望向唯一一個或者的戰俘。

從軍銜到奇異的服裝再到全套的武器,高城一一掃了一眼。

袁朗看到高城看他,就像翻白牌,高城阻止:「不用,你沒死,你只是被俘虜了。」

袁朗就不翻了,「我這有點冤!」真玩命,兩三個許三多未必能對自己造成威脅,但他沒有玩命,就被玩命的許三多給活捉了。

「折在戰場上的,誰都能說這個字。」高城強硬的說。

袁朗嘆了口氣,和高城站在一起,「坦白說,不冤吧,這種仗我們打不起。」看了眼表,他又說:「還有一個小時演習就結束了,跟你們連打出了一比八的戰損比,這種仗,我們打不起!」

熟知劇情的鄭英奇,自然知道這是袁朗的肺腑之語,可現在看著袁朗這麼說,他有種一拳砸倒這傢伙的衝動。

高城震驚了:「你拿一個換我們八個?」

「本來想一個換二十五,最好零傷亡。」袁朗說,他有這個底氣,坦克連是多麼兇殘的單位?但那麼兇殘的單位,他的兵只用了5個人的代價,就報銷了那個巨無霸一樣的作戰單位!

可在7連跟前,他不得不向大隊長求援,甚至被人打出了憋屈的一比八——七連憋屈的要命,但袁朗這個老A的隊長,一樣的憋屈!

高城默然,從這話中他能聽出人家的自信,也能聽出對手對自己的肯定,但這份肯定卻很羞愧,因為他寧願幹掉了對方,然後慘兮兮的說:我想著打個幾比幾的,沒想到你們打得這麼頑強——這是勝利者的口吻,失敗者,哪怕是被肯定,那也是失敗者!

「能說下你的來路嗎?」

「我叫袁朗。」

「我說的是來路。」

「不該問的別問。」袁朗霸氣的說,一旁的7連兵們立馬怒目相視——尼瑪,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俘虜。

「你知道的,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會知道的,」高城有些激動:「很多人被踢出了演習,沒了機會!」

袁朗知道高城說的機會是什麼意思,他笑了笑,理解高城的激動,湊近高城耳邊,輕聲說:

「老A!」

「謝謝。」高城悵了許久,才回了聲謝謝,然後下令:「收隊,回防!」

老A,軍區最神秘的一支特種部隊,如果把特戰序列進行分級的話,那人家就是軍區直屬的那一支——全軍最頂尖的幾支特戰之一。

袁朗在輕鬆的整理著自己的裝備,沒辦法,這位主的軍銜太高了,高城也沒膨脹到去繳一個中校的械。

對於如何處理這位大爺,七連也沒辦法,不過袁朗是打算跟七連一起回去的,他做戰俘的覺悟挺高。

半個腦袋被包著的許三多就成了他唯一認識的人,他拉住許三多:

「士兵,我是你的俘虜。」

許三多繼續著自己的吶吶,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的武器應該由你保管,」袁朗笑著說:「如果真是打仗,這些都是你的戰利品。」

許三多看著地上一堆的裝備,就埋頭收拾了起來,袁朗用倍覺有趣的神色看著許三多,但他渾然沒想到,有人正盤算一件事。

盤算的是鄭英奇,袁朗剛才的話讓鄭英奇想到了一招,雖然理智告訴他,自己遲早會落在袁朗手上的,但七連戰損過三分之二的結果,讓鄭英奇很不忿,於是他就跟許三多說:

「三多,他是俘虜。」

許三多抬頭望著鄭英奇,不知道鄭英奇這話什麼意思。袁朗也好奇的看著這個看上去有些不一樣的兵。

鄭英奇覺得袁朗的眼神像是威脅,但他心裡咬牙,日後你肯定虐我,我就提前出口氣,這麼一想,他更理直氣壯了:

「你難道想這麼把俘虜帶回去?」

許三多還是不解,袁朗似乎意識到什麼,有些不相信的看著這個兵。

「俘虜,都是綁起來的。」鄭英奇終於說了出來,然後又給自己打氣:「而且我還聽說,特種部隊有專門的被俘應對方案,理論上抓到特種部隊的俘虜,就應該先把他們的行動能力徹底的抹殺,以防止他們翻盤,不過這還是演習,我們應該綁起來。」

這話其實不是對許三多說的,而是對袁朗說的,是為自己的行動找藉口。

「士兵,演習快要……」袁朗第一次有些慌了,他覺得這個兵是真有膽子這麼乾的,但話還沒說完,鄭英奇就動手了,袁朗想反抗,卻被許三多下意識的控制了起來。

頃刻間,袁朗的A級待遇就變了——軟木塞加標準的捆俘打結全用在了身上。

「這才像個俘虜,這樣也不擔心反殺了。三多,小心駛得萬年船!」鄭英奇教育起了許三多,但話依然是說給袁朗聽得,雖然他肯定袁朗不會因為這個對他們施加額外的壓力,但真要是鬧上去,他也會用這套說辭,算是變著樣的提前讓袁朗知道下自己不是沒準備。

袁朗讀懂了鄭英奇的意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沒有威脅、沒有怒火。

鄭英奇有些頭皮發麻,畢竟這是位中校。但既然乾了,那就撐到底唄!

(感謝那誰的打賞——可你這名字我不敢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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