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能耐,好了,都散了,該執勤的執勤,該睡覺的睡覺!」林幹事沒好氣的驅散人群。

這時候有兵彙報:「連長,門口來了輛車,說是接他們的。」

「手續沒問題吧?」裝不存在的警衛連長這時候只能出聲,彙報的兵點頭確認沒問題,他道:「讓人家進來吧。」

接人的是袁朗,肩章上的兩毛二讓兵們不由立正——氣場很足,一人進來就控場了。

【真是袁朗……真是老A啊!】

鄭英奇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沒辦法,當年自己干過的荒唐事,他不認為袁朗能忘記,尤其是馬上臨近老A考核了。

這大概就叫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隊長……」四個老A羞愧的站起來看著袁朗,最後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

「上車吧。」袁朗淡然說了句,然後朝林幹事和警衛連長客氣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就是有些突兀,手下人下手沒個分寸,首長請諒解。」警衛連長客氣的說,沒辦法,人軍銜高啊。

林幹事也應了幾聲,袁朗對自己的兵的遭遇只說了句:「沒事,技不如人。」

這態度讓林幹事和警衛連長有些發懵,沒搞清楚這位中校有沒有生氣。

而這時候的袁朗,已經不理會兩人了,因為他在散開的兵裡面看到了鄭英奇,於是徑直走過去,說:「乾的不錯!」

「多謝首長誇獎!」鄭英奇挺胸回答。

回答的很響亮,一點也看不出心虛的樣子,而袁朗,也看不出一點不悅——曾經的事,就仿佛他沒經歷過一樣。

「很有意思。」袁朗笑著輕聲說:「你,很不錯。」

「報告首長,這是我們警衛連全員的努力!」鄭英奇肅然回答。

袁朗又笑了笑,也不理會鄭英奇了,和林幹事、警衛連長握手:「這次打攪了,希望以後有並肩的機會。」

一番虛假的客套後,袁朗就帶著四個垂頭喪氣的兵走了,越野車一晃而走後,警衛連長和林幹事驅散了其他人,獨留下了鄭英奇:

「你認識?」

鄭英奇回答:「老A。」

林幹事倒吸涼氣,警衛連長也呆了呆:「他們都是老A的?你確定?」

「上次山地演習,我見過他。」鄭英奇肯定的說。

「抓到的那個?」

「嗯。」鄭英奇點頭。

「他們真是……老A?」都這樣了,警衛連長還是不置信的嘀咕,上次演習,他的警衛連被人老A打出了11:1,要不是有老孟壓軸,比例可能會更誇張,沒想到這次居然活捉了四個欸!

「小子,乾的漂亮!」警衛連長接受了這個事實後,激動的一巴掌排在鄭英奇肩膀上,一旁的2排長有些臉黑,明明是他們2排抓的人。

……

袁朗帶著四個垂頭喪氣的倒霉蛋進了鐵路的屋子,大半夜了,鐵路臉色不太好的在那灌著茶水。

「大隊長。」袁朗輕聲叫了一聲,鐵路看了眼進來的五人,說:

「先去收拾下,擺出這個樣子看著憋火!」

他又想起了王慶瑞打電話過來時候的語氣,更憋火了。

什麼叫老夥計真對不起,我的兵下手沒個輕重,什麼叫不小心一窩端了,什麼叫……

不想了,越想越憋火!

等到四人快速的收拾完畢出來,鐵路就說:「說說具體情況。」

主事的一名隊員一五一十的講起了他們行動的過程,等這名隊員惴惴不安的講完,鐵路就問:「知道怎麼被發現的?」

這名隊員猜測著說:「我想,這破綻是他們故意留出來的。我們從一進入,就應該落進了別人眼裡。」

「開門招賊嗎?」袁朗嘀咕,鐵路不滿的瞪了一眼,會不會說話?

鐵路說:「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哼,回去檢討檢討這次的過失,沒頭沒腦的一股腦全押進去,太膨脹了!」

四名隊員垂頭挨訓,他們確實自大了,接應都沒準備,活該啊!

等四人走後,鐵路才對袁朗說:「這次這張老臉啊,被老王抽過癮了,沒想到啊,我是真沒想到啊,這次栽了這麼大一跟頭!」

本來說的是檢驗人家,這態度就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好嘛,最後檢驗的效果是檢驗小組全折了,連人家的樓都沒摸到,這張臉,算是全丟了!

袁朗看著平時嚴厲的頂頭上司懊惱的樣子,就轉移話題:「大隊長,702這個藍軍小組,能不能全帶走?」

全帶走?

聽到部下的話後,鐵路一愣,問:「怎麼想的?」

袁朗說:「我看了702有關警衛連內部對抗的所有記錄,他們警衛連訓練的這個藍軍小組,已經是特種小組的雛形了,稍稍訓練下,就是個合格的戰鬥小組,我很驚訝他們竟然能用這種方式練出一個小組來。」

袁朗是特種作戰專家,在這方面非常的敏銳,702的這個藍軍小組,因為豐富的「挑刺」經驗,已經算是雛形的特種小組了,唯一欠缺的就是相關基礎性的訓練和打磨,袁朗深信,只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和「摧殘」,這個小組肯定是一個優秀的小組。

「那沒可能。」鐵路搖頭,雖然他和王慶瑞商議好了,王慶瑞也答應將最優秀的兵下周都送到演習場上去,但他要是真把702最優秀的兵全帶走,老王肯定不幹。

事實上,鐵路也預估出了王慶瑞的心裡底線,三個到四個,這應該是老王的底線,所以鐵路決定在702就要三個人,多的一個人,算是給看在戰友情分上,讓出來的。

「那這個小組的組長,一定要!」袁朗斬釘截鐵的說。

「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肯定一個兵呢?說說原因!」鐵路來了興趣,他這個部下,很挑剔,自己看好的很多兵,拉著老臉從各處要過來的尖子,他動不動都會把人在訓練中否決掉,可從沒有這麼肯定過一個兵。

袁朗說:「大隊長,這次過來他本來就是我的目標之一,但我還是小看了他——集團軍偵察兵技能比武第二,精確射手理論的倡議者,優秀的狙擊手,我以為這是他的極限,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

我專門了解過,鋼七連改編以後,他就進了警衛連,並提出了『反滲透、防斬首』防衛的思想,藍軍小組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建立起來的。您是咱們大隊的奠基人,您該知道這個防衛思想是針對什麼的吧?」

當然是針對特種部隊了!

袁朗繼續說:「警衛連水平的提高,從另一個方面印證了藍軍小組的提高,這樣一個兵,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他乾的事,就是以特戰為目標的,這樣的兵,一定得要!」

「那要是這次考核他過不了關呢?」鐵路笑問。

「一定能!他是個優秀的狙擊手,這種考核對他來說,不是問題!我相信他!」袁朗肯定的說。

「那不就行了,」鐵路笑著說:「既然能過考核,幹嘛去找老王自找不自在?」

鐵路的憋火早就沒了——這大概是見獵心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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