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您看您是不是該有個俘虜的樣子啊?」鄭英奇委屈的說著話——就在剛才,他用勝利者的姿態來到了高城身邊,像極了電影里的反派。畢竟自家連長被五個人拿槍對著,自己還大搖大擺的過來,完全就是電影里大反派大boss出場的樣子。

而下一刻,高城就踹了,像7連時候一樣開踹,嘴裡還說著:

「我讓你小子打我埋伏!我讓你小子打我埋伏!」

高城現在是又高興又鬱悶——高興的是自己帶出來的兵就是頂呱呱,絕地中還玩了一手埋伏,逮了條大魚,但鬱悶的是自己怎麼就是這條大魚呢?

「少廢話——解放軍優待俘虜啊!」高城悶悶的說。

鄭英奇就嘿笑起來,大手一揮:「兄弟們,準備了!咱們現在是師偵營了!」

有師偵營的車,丟下背包他們可就是「正牌」的師偵營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高城看著得意的鄭英奇,又想踹一腳了,最後生生忍住了衝動,悶聲悶氣的說:「說吧,怎麼處置我這個俘虜——麻痹的,帶出來兩個最好的兵,一個差點把我弄憋氣弄死了,另一個把我一世英名全給毀了!」

怨念啊——能沒怨念嘛?當初練習捕俘,許三多差點弄死他,現在又被鄭英奇活捉——當了一次新兵連連長,帶出來最好的兩人都對自己下了毒手啊!

該死的袁朗要是知道,指不定說自己怎麼放水呢!

「先說好啊,別指望我跟你們透露什麼,也別指望我配合你們——這不可能!」高城閉著眼睛說。

馬小帥悄悄捅了捅鄭英奇:「班長,你不會強迫連長吧?」

鄭英奇切了一聲,如果真是戰爭,他的連長也不可能受這種威脅,更遑論是演習了——哦不,這特麼還不算演習!

「連長,我跟你說,咱們現在是敵對關係,出這樣的事——可不能記仇。」鄭英奇小心翼翼的跟高城說。

「不記仇。」高城悶悶的說。

「不穿小鞋啊——咱打死也不能穿小鞋。」鄭英奇又說。

馬小帥他們奇怪的看著鄭英奇,感覺鄭英奇怪怪的,高城也以為是鄭英奇活捉了自己,心裡擔驚受怕——自己是那樣的人嗎?再說,穿小鞋現在也隔著這麼多單位,也穿不上嘛!

就在這時候,鄭英奇語氣驟變,前一刻像個可憐兮兮的過門媳婦,下一刻就熬成婆一樣:「綁了!」

馬小帥、孟凱、王輝他們頭頂黑人問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高城猛然想起一件事——去年山地演習的時候,這夠鈤的就是把袁朗給綁了。

「我……鄭英奇……我跟你說……你……」高城有些慌了,這要是被人給綁了,這張臉往哪放?

「愣著幹什麼?綁起來,把嘴塞上!」鄭英奇瞪著幾人,馬小帥是打死也不敢動手,但孟凱和王輝卻沒這個顧忌,撲上去就動手,高城試圖反抗——這下子其他人也沖了上來,直接被摁死綁了起來。

高城想罵娘,卻馬上被塞了嘴巴,好在這幾個鱉孫沒有隨便抓一把草塞進來,好歹是留了點面子。

「班長……」馬小帥吞著口水,一臉的崇拜和驚懼——這貨竟然能把這兩種神色一起展現出來,也是人才:「這會不會太過了?」

「過什麼過?這是戰場!」鄭英奇哼哼一聲,然後蹲下拿筆在高城脖子裡一划後對高城說:

「連長,您陣亡了啊!」

高城眼睛裡噴火著,後悔踹這小子時候沒使勁。

鄭英奇嘿嘿笑著,將一顆演習手雷掏出來,掛上拉發鎖後埋了起來,拉發索的另一頭綁在了高城身上:「連長,您尊重下演習規則——挺下屍,順便替我給師偵營的兄弟們問個好,就說他們啊,不咋滴吶。」

高城哼哼著不語,現在他一片絕望。

「算了,馬小帥,我說你拿筆寫。」鄭英奇說完,馬小帥馬上拿出紙筆,只聽得鄭英奇說:

「就這麼寫:師偵營的兄弟們,本人對你們戰鬥力表示萬分的鄙視——一個加強營奈何不了我們三個潰兵,實在是恥辱!」

「三個?」

「怎麼是三個啊?」

孟凱、王輝和其他三個兵納悶,執筆的馬小帥也疑惑的看著鄭英奇,鄭英奇翻著白眼:

「你們傻嗎?難道要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說嘛?就這麼寫!」

儘管不知道鄭英奇幹嘛要激怒師偵營,但馬小帥還是按照鄭英奇說的寫了下來,鄭英奇將紙條塞到了高城口袋裡。

「連長,再見!說好的不記仇不穿小鞋啊!」鄭英奇又可憐兮兮的對著高城說,高城很想呸一口噴在這貨臉上,他從沒發現,這小子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信號槍朝天發射,大概幾分鐘後就會招來空投——錯了,是救援兵,七人不敢耽擱,全部上到了吉普車上,王輝一腳油門,超載的吉普車就在高城憤怒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好嘛,好嘛,我帶出來的兵一丁點臉都不給老連長留,好嘛,鄭英奇,咱們來日方長!】

高城心裡氣急敗壞的念叨著,但同時臉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大概就類似吾家有子能拱白菜這樣的感慨吧。

儘管……拱掉的這顆白菜……

升空的信號彈招來了救援的師偵營士兵,一輛吉普車在很快就來到了高城跟前——車上的兵們看到被綁著的副營長後,傻眼的同時,一窩蜂的沖了過來。

然後,詭雷就這樣輕鬆的被觸發。

幾個精銳的偵察兵大眼瞪小眼,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都愣著幹什麼?死了!」高城一肚子的憋火,「詭雷啊,你們難道就全忘了平時怎麼練的?連檢查都不檢查,直接翻——好了吧?全報銷了!」

幾個偵察兵苦著臉,懊惱的想哭。

「摘牌子,回!」高城氣洶洶的說著,和這幾個「陣亡」的偵察兵上車,折回了收攏點——而鄭英奇留在「高城屍體」上的紙條,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師偵營。

師偵營的兵們,像暴怒的獅子一樣,開始窮搜天下的找起了留下紙條的三人。

高城很遵守演習規則,沒透露到底怎麼回事。

……

終點,袁朗好不容易把軍報的特約記者給打發了,然後就得到了部下神色怪異的彙報:

「隊長,高副營長被人打了埋伏,死了,還被人下了詭雷,救援的幾個人一起被報銷了——下詭雷的三個人留下了挑釁的紙條,開著高副營長的車跑了。現在T師偵察營瘋了一樣找三人組。」

部下彙報完,略帶懷疑的問:「隊長,這事會不會是高副營長……他……故意放水?」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幹這種事,不會是放水。」袁朗搖頭否決,自言自語的說:「埋伏、留詭雷、留字條挑釁——這是想幹什麼?」

袁朗不認為在這種壓迫下,有人會閒著沒事幹做這種挑釁的行為,而且手段是如此的……卑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真是小看了T師的精英啊。」袁朗嘀咕著:「也好,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手段!」

如果袁朗能知道高城「死了」都是被綁著的,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想到膽大包天的某人……

(眼睛疼,剩下的一章挪到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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