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4章 :一營長: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意外不?)

維爾什當然不會選擇全排壓上去問候一下德軍——而是讓鄭英奇在全排挑七八個人就行了,偷襲的目的就像鄭英奇說的一樣,純粹是問候一下德軍,順便提一下士氣,戰果並不重要。

哪怕是擊潰了前面的德軍又有什麼用?對目前擁有十五個師並且是包圍一方的德國人來說,損失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純粹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掛齒。

每一次成功的偷襲背後,倒霉的一方的想法總是驚人的相似,這場戰役發起方的德國人利用了盟軍這樣的思想,在戰役之初就打出了駭人的戰績,嚇得無數美軍大兵魂飛魄散,而這一次小規模偷襲的發起方鄭英奇,也是利用了德軍的這種心態:

德軍認為他們已經包圍了這裡的美軍,美軍要做的就是迎接他們一波波疾風暴雨般的打擊,根本沒想著美軍會做出偷襲——因為這是徒勞的,小規模的突襲改變不了大局,而如果美軍真大規模突圍,反倒是德軍樂於見到的……

總是,歷史上所有被偷襲成功的案例,倒霉的一方心態總是固執的自以為是!

……

大霧中,由七個人組成的潛入分隊分成了兩個小組正在大霧中緩緩的前進,能見度越來越低了,只有可怕的不到八米了,這種能見度代表著你和敵人擦肩而過了,你和敵人都未必能發現對方的存在,所以潛入的兩個小組這時候異常的警惕,處於那種一聽到風吹草動就能開火的地步。

打頭的鄭英奇,這時候更是警惕,生怕偷雞不成反被*。

他心裡估算著距離,知道已經到了德軍陣地的邊緣,這時候隨時都會遭遇到敵人。

E連醫護兵斯皮納和二等兵欣克爾是19號晚上去巴斯托涅搞藥品的——兩人在城內混了一頓熱乎乎的大餐後,在午夜時候帶著藥品摸黑趕回來了,半路上二等兵欣克爾建議抄近路,別順著公路走了,斯皮納自然沒有意見,兩人就走了欣克爾口中的近路。

結果,半路遇到了大霧,兩人像瞎子一樣在大霧中走到了天色麻亮,惹得斯皮納不斷抱怨就不該挺欣克爾的餿主意,但自己約的炮——額,自己選的路,含著淚也得走完不是?欣克爾只能嘴硬的說自己選的近路絕對沒有問題——直到見到樹林後,欣克爾才鬆了口氣,然後得意的說:「看吧,我就說近路沒有問題吧?」

斯皮納無語,走大路這時候早到了,你丫還有理了?

正想吐槽一番,欣克爾卻一個不防,直接掉進了一個散兵坑中。

「欣克爾,你沒事吧?」斯皮納不由出聲問。

沒事吧?

欣克爾快炸了,何止是有事,是「事大了!」

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德國兵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掉進了自己散兵坑的不速之客。

這個德國兵是真的震驚了,自己不就是偷偷眯了一下嗎?怎麼一睜眼,眼前突然掉下來了一個美國佬?

不是說……天上會掉下來一個林妹妹嗎?

欣克爾在震驚過後,就揮出了拳頭,一圈轟在了同樣目瞪口呆的德國兵臉上,然後衝出了散兵坑,朝正往前摸的斯皮納大喊:

「快跑!是德國人!」

斯皮納腦子有那麼幾秒鐘的宕機,他是真的無法理解欣克爾的這句話的意思——在自家陣地上,跑什麼?

好在欣克爾拉住了斯皮納,拖著他狂奔起來,確認己方是往相反的方向跑後,斯皮納才明白過來,忍不住狂吞口水——臥槽尼瑪,你把我帶進德國人的陣地了?這就是你說的近路?

判斷自己已經到了德軍陣地前沿後,鄭英奇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突然間,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快跑!德國人!」

有那麼一瞬,鄭英奇以為自己今天鬧出了烏龍,帶隊往德國人陣地摸的時候,繞回了己方的陣地,那一刻,鄭英奇想一頭撞死——他,堂堂老A成員,無數特種兵口中的大魔王,八路軍獨立團特種偵察連連長,居然搞出了這種烏龍?

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好在下一刻他反應過來,今天迷路的不止是德國人,自己人也鬧出了迷路的烏龍——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幾秒鐘後,兩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身邊的埃里克已經舉起了武器,鄭英奇忙制止了他——埃里克這新人是個不錯的人,他是有意關照才將其帶進了潛入小分隊,這傢伙要是誤傷了自己人,可就糟了。

E連現在對誤傷自己人有超級嚴重的心理壓力。

欣克爾拖著斯皮納狂奔,才幾秒鐘後,欣克爾絕望了——眼前居然出現了三個人影,這裡既然是德國人的陣地,那出現的人影,只能是德國人!

欣克爾絕望了,他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後果,無數的子彈會灌進自己的身體。

別了我的愛麗絲,表字養的邦德,便宜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了……

就在欣克爾打算用最後的時間咒罵極有可能睡自己老婆花自己撫恤金的邦德的時候,一個熟悉、親切甚至是讓欣克爾一直認為那是上帝才有的聲音響了起來:

「欣克爾?自己人!」

雅各布?

欣克爾停在距離鄭英奇不到三米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看著,心想:我剛剛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把自己人當做德國人給揍了一拳?

這一刻,欣克爾不得不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把自己人當做德國人給揍了。

德國兵揉著疼痛的臉頰,思索著一件事:

剛才,我沒有做夢?

美國佬的一拳生疼生疼的,應該不是做夢——也就是說,剛才有美國佬摸到了我面前?

這個德國兵這時候卻遲疑起來,娘喲,真被美國佬摸到身邊了,我該怎麼向長官說?說我剛剛打了個盹,然後美國人出現了,打了我一拳後跑了?

正想著呢,德國兵突然發現濃濃的大霧中,有人影在晃動,他一個激靈,忙端起了槍,但就在他端起槍的剎那,劇痛傳來,身體隨即直接仰倒,看著身上汩汩直冒的血液,德國兵滿腦子就一個想法:

該死的美國佬,混蛋啊,先是摸過來打了我一拳跑了,然後折回來殺我來了?混蛋!不當人子!

槍聲打破了大霧中的寧靜,無數的德國兵從棲身的地下工事中衣衫不整的鑽了出來,但映入眼前的卻是能見度低的可怕的大霧,隨即雜亂的槍聲在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戰場上最可怕的就是「戰爭迷霧」,你永遠不知道迷霧中隱藏著多少的敵人。

而人嚇人又是最嚇人的,德國兵只有一個想法:

不好,美國佬大軍壓境!

兩天前,無數的美國大兵也是這樣想的,他們以為德國佬大軍壓境了,丟下了所有的負重不顧一切的跑了,而在此時此刻,這些德國人也這般想著,他們的戰意在一瞬間就跌停了五個漲停板,然後扭頭就跑。

「美國人殺過來了!」

「快跑!到處都是美國人!」

「跑啊!美國人來了!坦克!美國人的坦克!」

被鄭英奇要求緊跟自己埃里克目瞪口呆的看著鄭英奇大喊大叫,再三扭頭確認沒有坦克後,很想抓著鄭英奇問一句:

「雅各布,我們的坦克在哪?」

但忙碌而又緊張的戰場讓他根本沒時間去問,他只能緊跟著鄭英奇的步伐,並按照鄭英奇的要求,不斷用德語喊著:「快跑,美國人來了!」

他不斷扣動扳機,子彈不斷消失在濃霧中,至於能不能打中人,埃里克覺得這個答案完全是肯定的,能打中人才怪,但他不敢停止扣動扳機,不斷的將一匣匣的子彈發射出去。

他緊跟著鄭英奇,生怕在濃霧中走丟,終於,他見到了倉皇逃命的德國人——這時候逃命的德國人和兩天前所見的那些美軍步兵沒有任何兩樣,而在被他們追上後,這些德國人連抵抗的膽子都沒有,紛紛舉手投降,最後在鄭英奇的呵斥下,跪在地上舉手。

……

戴克是被激烈的槍聲驚動的,不止是戴克,就連斯特雷耶和溫特斯都被激烈的槍聲驚動了,戴克第一時間帶人支援到了1排的陣地上,但讓戴克狐疑的是,在大霧中穿梭在一排的陣地上,卻根本看不出戰鬥的樣子,雖然這些傢伙都進了戰壕或者散兵坑,但並沒有開火的樣子。

「怎麼回事?」戴克見到維爾什後就厲聲問了起來。

「雅各布帶人摸進了對面德國人的陣地。」

「誰下的命令?我怎麼不知道?」戴克急眼了。

「長官,我派人去通知你了——剛才有個德國兵跑到陣地前面上拉大號來了,被雅各布俘虜了,我覺得這是個機會,就讓雅各布帶人去問候一下對面的德國人。」維爾什將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並沒有把鄭英奇賣掉——美軍的通訊很方便,排級單位可以直接連線到連級,根本不存在無法請示的狡辯,所以維爾什乾脆認了這個責任。

他敢打賭,如果請示了戴克,戴克絕對不會讓雅各布冒險的。

戴克恨不得一腳踹飛維爾什,他上任以來,對一排是最放心的,沒想到最放心的一排,關鍵時候竟然整出了這樣的么蛾子!但么蛾子整出來了,他只能認了,於是咬牙切齒的問:「雅各布帶多少人過去了?」

「六個。」

「六個?算是雅各布就七個人?」戴克大怒,區區七個人,也敢去問候對面的德國人?但憤怒無濟於事,他只能咬牙認下部下捅出來的簍子,下令說:「讓2排和3排各派一個班過來,你帶人前突一百米,做好接應的準備!維爾什,你就祈禱雅各布沒出什麼事吧,否則我一定把你送上軍事法庭!一定!」

維爾什心裡咒罵鄭英奇,自己是昏了頭了嗎?被那傢伙給忽悠了!

2排和3排的援兵還沒有來,溫斯特就代表營部抵達了1排,維爾什只能硬著頭皮把忽悠戴克的說辭朝溫特斯說了一遍,但溫特斯可是E連的老連長,雅各布希麼尿性他能不知道?維爾什什麼尿性他能不知道?

馬上就明白這是雅各布的注意,維爾什只是主動背鍋!

「你這個排長我看是白當了!」溫特斯憤怒的指責維爾什,說出了和戴克一樣的話:「如果雅各布出什麼意外,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簡單來說,鄭英奇就是101師的一面旗幟——如果不是鄭英奇的堅持,師里早就把人調到師部當佛像供起來了,鄭英奇能出意外,但絕對不能因為這種沒有名堂的行動而出意外。

……

溫特斯無比擔心的鄭英奇,這時候卻在發愁一件事——俘虜太多了怎麼辦?

他在戰場上極有理智,當然不會因為德軍一觸即潰就腦子一熱窮追三千里,事實上,他在抵達了德軍陣地後部的時候,就主動停了下來,並打算撤離。

可是……

回頭的時候才愕然發現,諸多德國人才從地下工事出來,而且這些德國人一看到己方無數人投降後,紛紛明智的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這時候的德國軍隊,是真的拉稀啊。

於是有了這樣的一幕,問候德軍的小分隊乍一回頭,看到無數的德國人在跪地投降。

「我們有麻煩了。」埃里克看到這一幕後,呆呆的說,這麼多的德國人,一旦發現只有區區七個人——額不,是區區九個人的話,要是造反,那他們就完蛋了。

鄭英奇也有些慌,娘喲,這把玩大了。

但總歸是要面對的,總不能撂下這些俘虜吧?那人家一轉身,又增強了德國人的力量,還不得血虧死?

他立即朝俘虜們呼喝起來,讓德國人排隊往己方陣地走,好在濃濃的大霧讓德國人始終沒搞清楚到底有多少美國人,再加上本身就垂頭喪氣、心驚膽戰,只能任憑「數量眾多」的美國人押送著他們回去——俘虜們只能看到身邊不斷有美國人來回跑動,卻渾然不知道,為了讓俘虜們發生錯覺,九個美國大兵差點跑斷氣,才營造出人數眾多的場面。

1排陣地。

馬拉其一臉古怪的撲進了指揮部,說:「他們來了!」

溫特斯、戴克和維爾什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戴克忙問:「他們損失如何?七個人回來了幾個?」

「回來了九個……」馬拉其弱弱的說。

九個?

「抓了2個俘虜嗎?」溫特斯沒好氣的對馬拉其說:「你能不能直接說清楚點?」

馬拉其:……

「不是,他們回來了九個,欣克爾和醫護兵斯皮納也在其中,俘虜……俘虜太多了,還沒點清。」???

三個人一臉詫異的看著馬拉其,維爾什只有一個念頭:馬拉其你個灰孫子,我的一排怎麼就出了你個奇葩?你怎麼和尼克森那貨一樣喝大了不會數數?點不清?就你還想著戰後上大學?

馬拉其的確是因為震撼有些條理不清,乾脆說:「長官,你們自己看吧。」

維爾什瞪了馬拉其一眼,忙說:「我出去看看。」

「一起去吧。」溫特斯也懶得等彙報,戴克有些羞恥的也瞪了馬拉其一眼,跟著溫特斯出了一排指揮部,然後……

然後他們終於理解了馬拉其含糊不清的意思了。

是沒錯……七個人的潛入小分隊,變成了九個,活生生的多出了兩個去拿藥品的傢伙,而俘虜……

還真特麼數不清的!

「迪克,」戴克猶豫的對溫特斯說:「我……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溫特斯想了想,說:「是我們兩一起出現了幻覺。」

只有維爾什,目光很奇怪——自己頂了個鍋,好像……好像頂錯了。

……

12月20日,在福瓦村東北部頂住了德軍一個裝甲師進攻的一營和第十裝甲師索伯里分隊,在和德軍鏖戰了48個小時後,終於被友軍輪換了下來。

一營長在101師師部,驕傲的說:「長官們,我部和索伯里分隊,和德軍鏖戰48個小時,我部共有13名軍官陣亡,另有199名士兵陣亡!但是……」

一營長驕傲的說出了戰績:「我們和索伯里分隊,攻擊毀了至少30輛德軍坦克!敵軍傷亡在500到1000人之間。」

一營長當然要驕傲了,他們在巴斯托涅建造防禦工事的關鍵時刻,拖住了一個德軍裝甲師足足48個小時,並打出了這樣的戰績,他能不驕傲嗎?

「辛苦你們了,你們可以去後面休息了!你們506團是好樣的,不管是你們1營還是斯特雷耶的2營,都是好樣的!」麥考利夫准將誇獎著1營長。

2營?

又是尼瑪2營!

一營長心裡憤怒,從506團組建開始,2營就是全團的楷模,他賭咒發誓要吊打2營,但訓練期間卻被2營各種碾壓。好不容易熬到參戰了,可從D日起,2營的戰績依然壓著一營——簡直是不給人活路!

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軍官,1營長自然想要出頭——這一次在福瓦東北阻擊德軍,自己的一營打出了這樣的戰績,區區六百人陣亡超過兩百卻依舊和敵人鏖戰到最後,他想,這一次能斃得一營滿地找牙了吧……

但……

但憑什麼在我們一營高光的時刻,非要把2營說出來噁心人啊!

一營長心裡憤怒,但面對101師的師長,有意見也只能在肚子裡藏著,等出了指揮部後,他才朝辛克上校說:「上校,這一次我們1營做的比2營好吧?」

辛克臉色怪異,半晌後才慢慢的拍了拍1營長的肩膀,滿是哲理的說:「貝恩,不要和2營比,你們一營呢,非常的優秀!」

「既然優秀,為什麼不能和2營比?他斯特雷耶的2營是比我們好些,但如果把2營放在福瓦,他們能打出我們這樣的戰績?」

辛克同情的看了一營長一眼,他知道一營長一直和斯特雷耶的2營別苗頭,他也樂於見到,但這一次,他是真的同情一營長。

看著辛克上校的表情,一營長有種不好的預感,但2營陣地距離他的陣地只有四公里,期間並沒有發生大規模激烈的戰鬥,能比自己出彩?

辛克一直沒有將「殘酷」的事實上告訴一營長,但一營長依舊在當晚知道了當天早上發生的事:

2營E連,以7個人的力量突襲了對面的德軍陣地,不僅救回來了兩個迷路的自己人,而且還……還……俘虜了137個德國人。

沒有傷亡的俘虜了137個人德國人!

知道這個消息後,一營長徹底絕望了:MMP,2營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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