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一天不跑就會想死的五公里,向羽站在熟悉的道路上,臉上喜不自禁。這五公里,果然是一不跑就會想死。

五公里和近在咫尺向來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詞語,但向羽此刻卻是將兩者自然聯繫起來,最後的五公里,他距離終點終於是近在咫尺。

進特種部隊的資格,他算是握了一半在手中,剩下的一半,就是這最後的五公里。這五公里,就是爬,他都一定要在規定時間內爬回去。

小荷才露尖尖角,這不僅可以形容荷花,用來形容此刻的太陽,同樣是恰如其分

太陽從遙遠不知其所在的天邊露出金紅一角,仿若嬌羞的姑娘,雖未露全貌,卻已是霞光萬丈。

金燦燦的陽光碟機散連續的兩天的陰霾,今天必將是一個好天氣。

只可惜,如此美的太陽沒有那麼多人欣賞,即使他們身在高高山頂,對這初晨的日出仍是沒有片刻欣賞。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前方。

眯眼看著霞光萬丈的太陽,史今臉上露出不知怎樣形容的表情,天終究還是亮了,時間只剩最後幾三四個小時,但他還剩下幾十公里路程。特種部隊,終究和他無緣。

為初晨日出停留片刻,史今再次埋頭趕路。即使無緣,他也得趕回去。

史今看不到的地方,陳國韜幾個人靜靜看著他,史今走了一夜,他們默默守護了一夜。一夜無話,只有心中升起的佩服之情。

明知失敗也要走完最後一程,這一點就是換做他們,都不一定能做到。正因自己做不到,所以更為敬佩。

「馬上七點,還剩下最後三個小時,不知道有哪些人能趕回來。」

袁朗一大早就出現在撲克牌大門口,這個大門就是終點,十點之前越過大門?便算是通過考核。只是這座大門卻不是那麼好垮的。

齊桓仿若影子站在袁朗旁邊?最後時候的考驗,袁朗同樣頗為期待。

雖然由始至終他都沒能成為教官中的一員?但大部分的訓練他都跟著袁朗來看過。其中的訓練強度怎樣他很清楚。他也很好奇?撲克牌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和他之前訓練出來的特種兵到底孰強孰弱。

「隊長,你覺得這次能按時回來幾個人。」齊桓看著門外大路延伸的方向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袁朗送了齊桓一個白眼。齊桓這個問題?也是他一直想問陳煜的問題。

兩百公里的考驗,A大隊歷史上從未有過?這樣的考核下能有多少人通過選拔?著實是個意問,無大毅力者想要通過這樣的考核有點難。

不過毅力不大的,好像大都被陳煜的那些嚴苛訓練給淘汰了。

「等唄,等著就知道了。」袁朗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他可以不知道?但不能讓別人不知道不知道,不然他還怎麼裝逼。

說了等於沒說,齊桓在心中悄悄吐槽,面上卻無絲毫異色。目光看向後面的基地。

陳煜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裡,絲毫不見人影。

「陳隊長還真能沉得住氣啊!這時候居然都一點不慌。」對陳煜這丁點不急的態度?齊桓還真是有些佩服,沒看自個隊長這個太監都早早就等在這裡了麼?他那個皇帝卻是一點影子都不露。

這難道就是皇帝與太監的區別?瞅著旁邊的袁朗,齊桓在心裡悄悄編排。

幸虧袁朗不知道齊桓的想法?否則齊桓可能也得去體驗一下兩百公里的考驗。

陳煜在幹什麼?他此刻正在食堂享受著香噴噴勁道十足的麵條。麵條中還飄著好多片牛肉。吃起來那叫一個香。

牛肉麵,是今天的早餐?也是他為即將回到基地那些人準備的接風洗塵宴。

一碗牛肉麵?神仙都不換。這是他能想到給那些人最好的待遇。

吃完牛肉麵?伸了個懶腰,這才起身走出食堂。又去搬一張躺椅,這才是朝基地大門口走去。

距離考核結束還有幾個小時,時間還有的等,不搬張椅子,難道去那裡吃灰麼。

看著搬著躺椅過來的陳煜,袁朗瞬間就是傻眼了,還能有這種操作?

躺椅往地上一放,陳煜整個人躺上去,再把帽子往臉上一蓋,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這樣的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換。

袁朗和齊桓站在躺椅旁邊看著躺下的陳煜,都有傻眼,兩相對比,他倆就像個保鏢,差距立馬就是出來了。

沒過多久,食堂的人也都走了過來,抬著幾張大桌子,還有幾個大碗,不一會,幾張大桌子上就是放滿了碗,每個碗里都盛著分量十足的牛肉麵。

牛肉是真的牛肉,不是傳說中的紅燒牛肉麵。短短一瞬間,牛肉麵的香味就是飄滿空中,即使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向羽背著背上的不止三十斤磚,腳步踉蹌的往前移動,深一腳淺一腳,每一腳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往其身後看去,兩行腳印清晰明顯。

向羽口中念念有詞,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在念些什麼都東西。

從考核開始到現在,整整兩天兩夜他都沒合過眼,堅持到現在,他兩眼皮早就開始打架。你拉我,我拉你,就是要想挨一起。

兩天兩夜沒睡過覺,兩天兩夜沒吃過一口東西,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時間在向羽的腳步中一分一秒過去,不多時,一群人扛著粗壯的原木從前方跑來,每個人都滿頭大汗。不時似乎還有一兩句「南瓜」的吼聲從人群中傳來。

人群中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打頭的幾人好像是武岳、周青趙子武幾人,幾人後面,他看見了巴狼,看見了張沖魯炎蔣小魚。

隊伍和向羽插肩而過,巴郎似乎在喊「排長加油」,蔣小魚幾人也在沖他微笑揮拳,讓他堅持,讓他再加把勁。

向羽感覺自己意識都有些模糊,前方道路都有些看不清了,依稀間,他似乎看見一個A字大門。

A字大門?那是什麼大門?向羽心中不由冒出疑問。

大門下似乎還站著幾個人,不對,似乎還有坐著的。

目光模模糊糊,向羽不確定自己看到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不是終點,只是眼前徹底黑暗之前,他似乎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聲音。

然後他就身體一輕,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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