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床板搖曳結束。

妻妾們都累的不想動彈。

沈平打開虛擬面板掃了一眼,符道,靈根,傀儡師,以及神識,術法抗性,還有壽命和體質都在增加著。

其中的神識和體質提升較為緩慢。

體質雖然能夠加強持續力,還可拓展經脈,但必須要沉浸式的雙修才能具有效果,而他試過多次,在妻妾身上很難出現這種效果,唯有跟於燕進行魚水之歡的時候,會偶爾獲得體質。

不過沈平最為看重的還是神識。

他符道前年就突破到了二階上品,如今靈力打磨八成,按照這般速度修行,最遲到年底就能真正靈力圓滿,屆時只剩下神識了。

看著距離築基中期還有著不小差距的神識。

沈平眉頭暗皺。

修士超過六十歲築基,失敗幾率很高,除非有著多種奇珍輔助,再加上築基丹庇護道基,但仍舊會失敗。

他壽命雖不斷提高,可依然不想六十歲後再去築基,心中最理想的是五十五歲前。

「三年!」

「怕是很難啊!」

他心中嘆了一聲,就算後續每日跟於燕增加雙修次數,也很勉強。

「夫君。」

這時。

呼吸均勻的王芸忽然睜開眸子。

沈平回過神摸著妻子秀髮,溫聲道,「怎麼還沒睡?」

「妾身這些天一直在想件事。」

王芸柔聲道。

「什麼事。」

「妾身嫁給夫君已經近十年了,再有四載,便過三十。」

王芸抱著沈平的手臂,低著腦袋繼續道,「凡人國度女子三十而衰,五十可稱老婦,六十滿頭銀髮,妾身雖有武藝在身,更時常靈珍丹藥滋補,還有夫君賜予的定顏丹保容顏不老,可,可……」

說到這。

王芸眼角淚水模糊,聲音帶著鼻腔,「妾身終究只是一個凡人,難以陪伴夫君終老,那靈棗樹一日日長大,但妾身壽命一天天減少,夫君是有情之人,與其,與其屆時讓夫君傷感,不如……」

沈平驟然打斷,「芸兒,為夫不會讓你離開的!」

他伸出掌心擦去了妻子眼角淚痕。

重重的道,「絕對不會!」

便是沒有金色框。

妻子都在他心中有著一席之地。

雲山坊送上飛舟的那一刻。

沈平就明白了自己的心,雖說他清楚這份心是日久生情,但不管是什麼情,都無法抹滅掉王芸的地位。

「你是我的妻子。」

「結髮之妻。」

低首在王芸額頭吻下,這是他第一次表露心跡。

王芸眼角的眼淚已經如水泉般流淌不止,直至此刻她心底最深處的那抹憂慮徹底消失。

她幸福笑著,「夫君,你曾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芸兒願意滿發盡白時,也要守著夫君。」

她不斷重複著,最後進入香甜的睡夢中。

而金色框沒有變化,但閃耀的金光越發深邃。

這一夜。

平凡而又普通。

璀璨夜空星光閃爍。

卯時初。

廂房木桶熱氣蒸騰的水霧中。

沈平面色平靜。

看著其興致缺缺,於燕不由問道,「夫君似有心事?」

沈平搖頭,隨後聲音罕見低沉的說了一句,「凡人真的不能修行嗎。」

於燕愣住了。

很快也沉默下來。

她很想開口安慰一句,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去。

沒有靈根的凡人無法修行這是修行界常識,就算那些元嬰大修士都不能改變。

「徒增煩惱。」

「未來事未來說!」

沈平忽然笑了起來,接著水聲蕩漾間,他欺身而上,看著那甘甜柚子咬牙道,「今日定要磨平伱的大道!」

他似有一股子悶氣。

於燕嫵媚的舌尖在唇線上勾勒,挑釁道,「想要磨滅老娘的大道,沈道友,你行嗎?」

沒有回應。

只有沉重的道法在廝殺著。

……

二月初。

隔壁傅前輩再次邀請沈平和於燕到其院內小酌。

數次來往。

沈平知道這位傅前輩跟自己一樣,都是一個喜歡美食靈酒的修士,不過傅前輩的道侶雖看上去溫婉如玉,但實則性子頗為強勢,往往幾句話就壓的傅前輩無法反駁。

「沈道友。」

「於道友。」

綠茵藤蔓纏繞的木架下方。

幾人坐在石台周圍,傅前輩笑著舉起酒杯,「這是在下新釀的甘露酒,兩位盡情品嘗。」

沈平仰頭喝了一杯,仔細品了下味道,才道,「這酒似乎跟上次在青陽湖……」

他話沒說完。

傅前輩就滿意的笑了起來,「沈道友當真是品酒大家啊,不錯,此酒,在下正是仿照的冰露玉珍酒。」

沈平有點尷尬。

他真的只是客氣恭維一句,沒想到傅前輩還當真了。

樂前輩柔媚的面容瞪了道侶一眼,忙道,「這酒可比不上冰露玉珍酒,沈道友可別誇過頭,不然我這道侶怕是會信的。」

沈平連連稱是。

喝了幾杯。

於燕臉頰升起幾朵酒暈,這甘露酒畢竟是傅前輩靜心釀造,儘管沒有冰露玉珍酒的半成效果,但練氣七層多喝也難以承受。

沈平倒能繼續,只是言語間也有了幾分酒意。

傅前輩此時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沈道友跟崇前輩的關係,是否較近?」

聽到這話。

沈平心中瞭然,上次青陽湖小宴過後,這位傅前輩來往就多了,他猜測必定有事,現在果然如此。

略作沉吟。

他回道:「崇前輩為人爽朗熱情,多有抬舉而已。」

傅前輩面露失望。

而其道侶樂前輩卻溫潤一笑,「沈道友自謙了,上次畫舫小宴,便是連崇前輩的弟子都未曾有喝冰露玉珍酒,這份交情怕是不止相識,是這樣,我家小女靈根資質不弱,但偏愛鬥法,所修功法又跟崇前輩有些淵源。」

「所以待崇前輩回來,能否請沈道友幫忙引薦述說一下,讓我家小女拜其為師。」

沈平疑惑道,「這,拜師是好事啊,以兩位前輩的修為,再加上跟崇前輩的交情,應是不難吧?」

能邀請去參加小宴。

肯定多少跟崇嫉有著交情。

傅前輩苦笑一聲,直言道,「沈道友,崇前輩收弟子要求不算苛刻,唯有一點,相貌普通。」

沈平下意識側目,餘光瞥到了偷偷在門框站著聆聽的女孩,他嘴角一抽,很想說一句女大十八變,再長几年未必會像現在這樣可愛,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認真想了想,他回道:「崇前輩還有幾年才會回來,到時候在下若是見到崇前輩,會試著提一下,能否有後續,兩位前輩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

直接回絕太傷面子。

沈平只能委婉的說出此話。

好在這對築基道侶也理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小酌過後十餘日。

正在制符間的沈平,收到了一道很是意外的傳訊消息。

他停下符筆。

看著傳訊符閃爍,「春滿苑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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