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依舊是那間不起眼的店鋪。

但上面三個字體卻異常惹人注目——春滿苑。

沈平站在門口。

風乍起。

他身上寬大的袖袍鼓盪。

看著那門匾。

普普通通的字體落在他的眼中,卻重若山嶽。

「道友,歡迎下次再來。」

聽到聲音。

沈平目光下移,看著那親自送出修士的繡粉衣裙身影,他臉上露出愕然。

繡粉衣裙也怔住了,但很快她回過神,那張姣好面頰湧出標準式熱情笑容,迎上前道:「沈道友,不對,是沈前輩,歡迎來春滿苑!」

踏進鋪子。

來到了二樓雅間。

沈平看著這道自己曾經仰慕過的倩影,聲音略顯沙啞:「蘇道友,好久不見。」

當初離開雲山沼澤共乘紫色飛舟。

本以為那一次就是永別。

沒曾想在這青陽城,在這春滿苑,再次見到了雲山坊紅柳巷的這位蘇道友。

繡粉衣裙的蘇媒婆笑盈盈道:「難得沈前輩還記得小女子,這可是天大的榮幸,您現在築基有成,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小女子。」

沈平有些不適應眼前女子的這份口吻。

不過他沒多說什麼。

而是坐下細細品著靈茶,小酌了幾口,才繼續道,「蘇道友,這麼說,此間店鋪以後就是你來經營了。」

蘇媒婆搖頭,「小女子只是暫時被調來協助,以後如何還未可知。」

沈平沉默了一下,「蘇道友,你去告訴曾道友,就說我來了。」

「是。」

「沈前輩。」

片刻。

熟悉嗆人的脂粉味飄了過來。

曾媒婆扭著花枝招顫的腰肢走進雅間,「沈符師,您來的可很快,我這正在後院打盹呢。」

說著她坐下來,看了眼蘇道友,後者施禮離開。

曾媒婆手臂壓在桌子上,「怎麼樣,沈符師,這位蘇道友可是我專門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身段姿容都不錯,只要你點頭,一會離開就能帶走。」

沈平聲音冷了幾分,「她是紅柳巷的,我只見過數次,曾道友如此做是不是覺得沈某太念及舊情了?!」

曾媒婆卻笑著搖頭,「沈符師不要動怒,不管如何,蘇道友都是紅柳巷的,也跟沈符師有過幾面之緣,老身如果不用沈符師的名頭,怕是難以將其調到這裡。」

沈平皺了皺眉。

而曾媒婆意味深長的道,「在我春滿苑,沒有用的人是待不住的,蘇道友在這才會有用,當然若是沈符師不願看到昔日熟悉身影,改日老身就將其送走,只是以後,沈符師怕是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沈平盯著曾媒婆,「曾道友的意思是,我必須要她了?」

「老身可沒有這個意思。」

「沈符師不願強求的話,老身也可保證,以後此間店鋪會交給蘇道友經營。」

曾媒婆忙道。

沈平眉毛一挑,頗感意外的道:「蘇道友經營,那曾道友伱呢?」

曾媒婆笑容盛了幾分,「沈符師身份地位尊貴,老身以後自然要負責專門接待。」

沈平端起靈茶一口氣喝完,「曾道友若是沒有其他事,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等等。」

「沈符師勿急。」

曾媒婆連喊住沈平,「這次邀您過來,主要是有一件事要提醒,再過數年,魏國這片區域可能要化為血海,若沈符師有其他去處,可儘早動身。」

沈平心裡一緊,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道,「曾道友莫不是在說笑,這魏國地域存在不知多久,怎麼可能化為血海?」

曾媒婆笑著道,「沈符師,當初在雲山坊,可曾想過那金陽宗太上長老要血祭雲山沼澤……最近你應該聽到魏國其他坊市有魔修肆虐的消息了吧。」

沈平面色微沉,「是有這回事。」

「根據我春滿苑獲得的消息,金陽宗太上長老已突破化神,再過數年就要返回魏國,而以那位金陽老祖的脾性,為了突破功法實力,他絕對會做出血祭整個魏國的舉動!」

「一旦其真的實施,那麼想要再走,就來不及了。」

曾媒婆信誓旦旦的說道。

沈平聽罷,非但沒有恐慌,反而笑了起來,「就算曾道友所言是事實,可也只是猜測而已,金陽宗屹立魏國上千年,若是金陽老祖突破化神回歸,更多的可能是鎮壓其他宗門,令金陽宗更加輝煌於這片地域,至於血祭魏國……未免太過危言聳聽。」

曾媒婆搖頭,「不管會不會發生,沈符師總不想讓自己再次處於危險境地吧,未雨綢繆,魏國終究是個是非之地,況且以沈符師的身份地位,終究要離開此地的,早些離開,也會少一分危險。」

沈平聽出曾媒婆話中的意思了。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直言道,「曾道友,我妻子的血脈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曾媒婆只是提個醒,見沈平說起王芸的事情,她臉上重新恢復熱情的笑容,「沈符師放心,你妻子血脈改造非常成功,不過此等修行將來會受限於血脈,這一點沈符師要有心理準備。」

沈平忍不住道,「受限於血脈是什麼意思?」

「你妻子原本是凡人,此次血脈更換成了另類妖血,那麼妖血能夠達到的極限,就是你妻子能夠修煉到的極限,這是血脈桎梏,無法更改。」

……

回通泉巷的路上。

沈平低眉沉思。

妻子血脈的桎梏暫時不必深究。

他在核心玉牌寶庫查過,天火銀狐血脈屬於高等層次妖獸,血脈能夠達到的上限不低。

反倒是金陽老祖突破化神之事,是一個問題。

雖說他心底不認為金陽宗太上長老會做出血祭魏國的舉動,可不代表這件事不會發生。

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

他都必須得認真應對。

正如曾媒婆所說。

雲山沼澤的那種險境,他是絕不想再經歷一次。

當初若是沒有選擇紫色飛舟,撞在血色大陣上面,他已經灰飛煙滅,可以說那次能夠平安離開,有一絲運氣在其中。

沈平可不認為若是再處於那等險境,自己依然還有這種運氣。

「未雨綢繆。」

「得做些準備了。」

想到這。

他抬起目光看向裴火羽問道,「裴前輩,去往總部是否必須要等到十五年後?」

裴火羽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對,真寶樓總部所在之地很特殊,作為新晉核心成員,在沒有重新評定之前,你是無法進入總部的。」

「那中聖洲呢?」

「可以去。」

裴火羽遲疑道,「中聖洲是五洲四海最為富饒的修行之地,但同樣競爭廝殺也十分殘酷,在魏國,無論發生何種情況,我都可庇護你的安全,可到了中聖洲,便是我也無法保證。」

「那裡的情況很複雜。」

「若單單只是你一個人的話,倒也無妨,不過沈道友你能捨棄得了你的妻妾嗎?」

沈平聽到這話,暗道中聖州暫時沒法去,看來以後得做其他考慮,去其他地方,到時候可以問下秋真人。

回到小院。

修行生活恢復平靜。

轉眼十日過去。

真寶樓大型拍賣盛會到了。

這天。

還沒到辰時。

大量高階修士就陸續邁進了真寶樓的門檻,通過後院的廂房進入了地下拍賣廳。

這種盛會,只有築基修士以上才有參加的資格。

沈平作為核心成員能夠攜帶妻妾們進來,他早早的就讓妻妾們梳妝好,吃過早飯,就帶著妻妾一塊來到了真寶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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