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來了。」

郭玉仍然在為蕭遠山調理真氣,「稍等會兒,我先為蕭伯父療傷,咱們兄弟待會再聊。」

「喬伯父、喬伯母還在屋內,你先去看看。」

喬峰看到眼前的一幕非常震驚,自己的二弟正在給一個和他長得十分相像的老者輸送真氣,對此他十分疑惑。

可是聽完郭玉的話,又非常擔心父母的安危,只好壓下心底的不解,飛身進入屋內。

大概一柱香後,蕭遠山在郭玉的幫助下終於安穩下來,郭玉也收轉功力,緩緩起身。

「二弟,他是……?」喬峰安慰好受驚的喬氏夫婦,已經在二人身邊站了好一會兒。

並且他已從喬氏夫婦口中確認,他的確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看著幾乎就是自己老年模樣的蕭遠山,喬峰差不多可以斷定他就是智光大師、趙錢孫等人所言的契丹人。

「嗯。」郭玉點頭肯定喬峰的想法,「他就是當年那人。」

「峰兒。」

恢復過來的蕭遠山逐漸睜開眼睛,輕喚一聲立在他身旁的喬峰,哀嘆地說道:「我們父子終究還是見面了。」

說罷,雙手拉開衣襟,露出胸口的狼頭圖騰,然後目不轉瞬地緊緊盯著喬峰。

喬峰明白他的意思,同樣扯開他的外袍,一個完全相同的紋身瞬間出現在他的胸膛。

「哈哈。」蕭遠山大笑,「這是我們大遼蕭氏一族世代相傳的標誌,只有嫡系成員才能擁有。」

喬峰看看彼此的紋身,又細細打量了蕭遠山的容貌,終於忍不住雙膝跪在地上,「孩兒拜見父親。」

「好,好。」蕭遠山雖然沒打算此時見喬峰,但畢竟是父子第一次正式見面,依然覺得很開心。

「爹,您為何要來此殺孩兒的養父養母?」喬峰從喬三槐夫婦那裡只是了解個大概,並不知道詳細情況。

「他們這麼多年一直不肯告訴你真相,難道不該殺嗎?」蕭遠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與當年的事沒有任何關聯,只是單純地撫養孩兒長大成人。」

喬峰堅定地說道:「他們對孩兒恩重如山,如果爹想對他們動手,請恕孩兒萬萬不能答應。」

「你……」見喬峰如此行為,蕭遠山氣得說不出話。

「爹您若想找當年參與之人報仇,孩兒願意與您一同前去,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們自然得報。」

喬峰正氣凜然地看著蕭遠山,「可是我們也必須分清楚是非恩怨,不能牽扯到其他無辜之人。」

「不然即使報了仇,我們也不會心安,那我們父子與那些無緣無故屠殺我們族人的人還有什麼區別。」

「大哥說得不錯。」郭玉插進話頭,「蕭伯母在天有靈,恐怕也不願意看到您因為她大開殺戒,手上沾滿血腥吧。」

「是啊。」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子戳到蕭遠山心裡,「峰兒,你娘她心地善良,最是討厭殺戮,遇到今天這種事,定也會如同你一樣阻止我。」

蕭遠山想起曾經的美好和幸福,眼裡的殺意慢慢消散,升起絲絲柔情。

「爹,您可查明當年的帶頭大哥是何身份?」喬峰既已確定身份,就要承接因果。

「當然。」蕭遠山又一次露出怨恨,「那個人害得我家破人亡,豈能不把他找出來。」

「其實二十年前我就找到了他,可是單純殺他實在太便宜他了,為父已經準備好了一份大禮,絕對會讓他身敗名裂,痛不欲生。」

「如果小侄沒有猜錯的話,帶頭大哥應該就是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師吧。」郭玉忍不住向喬峰道出實情。

「什麼,二弟你說玄慈大師就是帶頭大哥。」喬峰大聲驚呼,「這怎麼可能?」

「大哥,這有什麼奇怪的。」郭玉坦然地說道:「當年既然傳說伯父要來少林竊取武功秘籍,那這件事自然就脫不開少林,必定有他們的參與。」

「而算算年紀和在江湖上的威望,玄慈方丈就是帶領眾人行動的最合適的人選。」

「沒錯,郭小子猜得不錯。」蕭遠山點頭承認,「當年的確是玄慈帶人乾得,為父也是查了好幾年才發現他的真正身份。」

「原來竟是玄慈大師。」喬峰依然有點不可置信。

因為玄慈是少林方丈,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喬峰尊敬多年的人物。

此刻卻變成他的殺母仇人,當然一時間難以接受。

「爹,既然已確定玄慈方丈是殺我娘的兇手。」

良久,回過神的喬峰面色堅定地說出他的想法,「那我父子二人就應同上少林,親手找他了解恩怨。」

「放心吧,玄慈的事為父自有打算。」蕭遠山不願多說。

但郭玉卻明白,他肯定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在天下人面前揭破玄慈的過往,才能滿足復仇的快感。

這也沒什麼不對,玄慈本來就不是個君子,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對他的懲罰。

「蕭伯父、大哥。」郭玉上前一步,「其實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還有一個仇人,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正式露面。」

「哦,郭小子你的意思是……?」蕭遠山和喬峰異口同聲地問道,事關復仇大事,他們父子當然非常在意。

「就是那個傳信之人。」郭玉不作隱瞞,「智光大師曾說過,他們之所以在帶頭大哥的帶領下在雁門關劫殺伯父一家。」

「就是因為得到一位朋友傳信,說是伯父要來中原偷取少林武學。」

「可你們所有人在雁門關外拼了個你死我活,那個人卻從來沒有露過面。」郭玉慢慢引導,「伯父和大哥不覺得非常奇怪嗎?」

「這個人就好像一個幕後黑手,把所有人都當做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是啊,賢侄說得有道理。」蕭遠山面色大變,「這一點老夫的確疏忽了,沒有考慮到這個人的存在。」

「二弟是不是已經猜到此人身份?」喬峰現在對他這個二弟刮目相看,覺得他足智多謀,肯定有了些許把握才會對他說這番話。

「小弟心裡是有個懷疑的人選,算是有七成把握。」

郭玉沒有故作高深,在蕭遠山和喬峰期待的眼神中直接說道。

「當年這人的一個消息能引起半個江湖的高手出動,那說明此人必然是玄慈方丈特別信任的人,在武林中同樣擁有極高的威望。」

「而且肯定身份非常特殊,如此苦心籌謀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有別的什麼算計。」

「最後就是如智光大師所言他們發現殺錯了人,那肯定要去找那人查證對峙,可如今看來他們沒有如願。」

郭玉目光變得幽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已經在他們尋找之前消身匿跡,完全沒有辦法再對他發難。」

「所以,綜合這些信息,小弟推測那個傳信之人可能就是姑蘇慕容家的前代家主慕容博。」

「慕容博?他不是已經死去多年了嗎?」喬峰作為丐幫幫主,對武林之事非常熟悉,就算幾十年前的江湖往事也有幾分了解。

「這點大哥說錯了。」郭玉搖頭,「慕容博當年本來就是詐死,前段時日還在大理身戒寺現身,灰衣蒙面,頭髮斑白,武功極為高強。」

「他原本想用大理武功偷襲玄悲大師嫁禍給大理段氏,可惜低估了玄悲大師的武功,不得已使出家傳的斗轉星移,方才被玄悲大師察知身份。」

「要不是小弟意外在身戒寺借宿,幫以援手,玄悲大師恐怕當日難以倖免,將要圓寂在身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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