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岳老三,現在該你們兩個了。」郭玉扭頭看著段延慶。

「閣下今天是非要和我們幾個過不去。」

段延慶眼裡充滿懼意,顯然也被郭玉的手段給嚇到。

「廢話少說,你們四大惡人為禍江湖多年,今日被我碰到,就一個都別想走脫。」

郭玉閃身向著段延慶衝去,瞬間兩人戰成一團。

「小子,你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岳老三舞著他的大剪刀,也加入戰團,和段延慶一起圍攻郭玉。

可惜他們合二人之力也不是郭玉的對手,不過幾招就落入下風。

見勢不妙,二人只得且戰且逃,竄入旁邊的竹林之中。

但他們很快意識到似乎打錯了算盤,在竹林複雜的環境中,郭玉反而愈發如魚得水,行蹤飄忽猶如鬼魅。

「啪!」郭玉連出數掌,暫時逼退段延慶,然後腳踩凌波微步轉身一掌凌空拍在南海鱷神岳老三的額頭。

掌力太過迅猛,岳老三瞬間就被打得倒飛出去撞在竹子上吐血而亡,腦漿都快要溢出來,非常瘮人。

「老三!」

段延慶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大叫,可是又非常忌憚郭玉的手段,停在不遠處不敢再行出手。

「段延慶,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郭玉語帶嘲諷。

「呵呵。」段延慶苦澀地輕笑一聲,十分悲涼地喃喃自語,「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讓我歷經劫難都不能報得大仇,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

「段延慶,其實老天爺在為你關掉門的同時也打開了一扇窗,只是你自己從來不曾見過。」

郭玉見狀,長聲輕嘆一句。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段延慶不解地看著郭玉。

郭玉靈覺敏銳,知道段正淳幾人沒有跟過來,便準備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

「你和其他幾位惡人有所不同,雖然遭遇過非常大的不幸,頂著四大惡人之首的名號,但其實並沒有做下多少惡事。」

郭玉面色平淡,雙目直視段延慶,徐徐說道:「所以在下就告訴你一些事情,看看你是否還覺得老天爺虧待於你。」

「天龍寺外,觀音娘娘。」郭玉緩緩吐出幾個字眼。

「你說什麼?」果然,段延慶的表情瞬間急劇變化,難以置信地看著郭玉,「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要不是事關我三弟,這件事在下從來都不打算告訴你。」

郭玉答非所問,「其實那夜與你發生關係的正是段正淳的原配夫人刀白鳳,而我三弟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這不可能?」段延慶激動地大驚大叫,「怎麼會有這種離奇之事?」

「是否真假你心裡清楚,我三弟的生辰八字很輕易就能打聽到,你自己做判斷吧。」

郭玉眸光閃爍,「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就算他是你的兒子,你們也不可能會有父子相認的機會。」

「三弟現在是大理皇室唯一的繼承人,人們絕不會允許他的身上出現如此大的任何污點。」

「今天在下告訴你這些,只是讓你知道,其實老天爺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讓你曾經失去的早就回到你的手中。」

說罷,郭玉不再理會失魂落魄的段延慶,自顧自地離開。

也許今日之後,天下將再無惡貫滿淫這號人物。

段延慶號稱惡貫滿盈,但其實真的沒有做下多少惡事。

一生都只是活在仇恨之中,苦心孤詣使出各種陰謀手段,最終卻害得自己兒子家破人亡。

真是何其悲涼,何其可笑。

所以,有時候人還是看開點好,不能太過執著於往事,不能把自己的仇恨遷怒於別人身上。

……

「賢侄,他們二人怎麼樣了?」見到郭玉回來,段正淳忍不住出言相問。

「南海惡神已被小侄擊斃。」

郭玉當然不會說實話,「至於段延慶,他見到敵不過我,便找機會逃走了。」

「唉,也好。」段正淳沒有絲毫責怪之心,嘆息道:「延慶太子是個可憐人,我們大理段氏對不起他。」

「伯父無需多想,嚴格來說當年的事都是叛軍所為,和如今的皇室沒有任何關係。」

郭玉輕言安慰,「勉強說得上對不起他的,也只是當年不肯施於援手的天龍寺眾僧而已。」

「爹,爹。」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出現在段正淳的身側,「他是誰啊?」

「阿紫,別鬧。」段正淳輕撫她的後腦,「他是你哥哥譽兒的結拜兄弟,你可以叫他郭大哥。」

「伯父,這位是?」郭玉明知故問。

剛才一回來,他就注意到阮星竹身旁站著一個穿著紫衣的小姑娘,兩人正在竊竊私語,說著悄悄話。

郭玉幾乎瞬間就明白,她應該就是阿朱的同胞妹妹阿紫。

「賢侄,這是我的女兒阿紫,剛剛才和我們相認。」段正淳說了事情經過。

「我說段正淳怎麼沒有跟上來,原來是阿紫絆住了他的腳步。」郭玉心下瞭然。

「伯母,你是說你還有一個女兒?」郭玉決定再給他們一個驚喜。

「是啊,當年我無力養活兩個孩子,就給她們姐妹分別定製了一把長命鎖,放在良善之家寄養,可最後都找不到了。」阮星竹羞愧地說道。

「那姐姐的長命鎖上是不是刻著『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郭玉笑著問道。

「是啊,是啊,是刻了這幾個字。」

段正淳和阮星竹全都激動地望著郭玉,身為母親的阮星竹甚至眼淚都流了下來,「賢侄你是不是見過她?」

「是,我的確見過。」

郭玉點頭承認,「她叫做阿朱,現在是我結拜大哥蕭峰的妻子。」

「當日他們大婚時,大嫂拿出了這個長命鎖交給大哥作為信物,我看見了這幾個字。」

「阿朱,是阿朱,我們的女兒是叫阿朱。」聽到另一個女兒的消息,阮星竹激動地拉著段正淳的手不停搖晃,眼裡充滿著淚水。

「蕭峰?」段正淳注意到郭玉話中的重點,「他是何人?也是武林中人嗎?」

「蕭峰是我大哥現在的名字。」郭玉笑著解釋,「他在江湖上可謂是聲名赫赫,伯父絕對聽說過。」

郭玉把最近發生的事,通通告訴段正淳。

「沒想到喬幫主竟是遼國蕭氏之後。」段正淳聽完之後也是不甚唏噓,對喬峰悲慘離奇的生世感到驚嘆。

「伯父你現在可不應該喊他喬幫主?」

郭玉打趣得說道:「大哥和阿朱嫂子已然成親,您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名副其實的老泰山。」

「呃!」段正淳怔了怔,隨即大聲笑道:「哈哈……,賢侄說的極是。」

「大哥本就和三弟叩拜結義,現在又成了他的妹夫,這關係還真不好理清。」

郭玉也發出輕笑,「不過總算是親上加親,喜上加喜。」

喬峰的確和段譽很有緣分。

「對了,伯父,葉二娘怎麼樣了?」郭玉查看了下院中,已經不見她的身影。

「呃……」段正淳一怔,面色尷尬地說道:「剛才我們和阿紫相認,大家都沒有在意,結果被她逃走了。」

「算了,葉二娘也是個可憐之人。」郭玉輕嘆,「她現在武功全廢,已經對天下人構成不了什麼威脅,再也無法做惡,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他本就沒有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虛竹。

葉二娘雖然是郭玉師父虛竹的親娘,可是她作惡多端,不知傷害了多少嬰孩,造成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如果這樣,還能和他的兒子安享晚年,那對受到她殘害的人是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

何況郭玉也不認為與葉二娘相認,對虛竹是件好事,以他的品性待在虛竹身邊有害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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