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夜幕降臨,白日裡有些清幽寂靜的山莊卻變得漸漸喧鬧起來,位於中間的大廳燈火通明,把山莊的其他各個房間都照得亮堂起來。

郭玉輕輕打開房門,腳下急踩幾步,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大廳門口左側的那道走廊里。

接著,縱身一躍,跳到了走廊的橫樑之上,躲藏在這個大廳四周少有的陰影處。

然後他微微側著身子,目光穿過窗戶上的縫隙,小心翼翼地往大廳裡面觀望而去。

只見大廳中間正站立著十多個人,有男有女,白天帶他來的兩兄弟也在其中,在他們的上首則站著那三個合歡派女子。

「咳咳。」最中間的女子輕咳了聲,嬌聲說道:「諸位,家師需要的人差不多已經備齊了,等明天把最後那兩人接引過來,我們就要動身回返宗門了。」

「太好了,準備了好幾年,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是啊,是啊,我都有七年未曾回去了。」

頓時,這十幾人個個臉上升起興奮之色,嘰嘰喳喳地向周圍的人訴說自己的開心和激動。

「好了,都安靜點。」女子微微加重了音量,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高興,不過我要提醒大家一句,我們這次回去意味著什麼,你們都明白吧?」

「李師姐放心,我們所有人全都記得。」

其中一個三十上下的美貌少婦眼含煞氣地道:「三妙那個妖婦害得我們這麼慘,有家不能回,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大家都想回去找她報仇。」

「是啊。」旁邊的一個獨臂的中年男子臉上展露出無比怨毒的表情,道:「當年只是因為多看了她一眼,那妖婦親手斬去了我的一條胳膊,我這些年做夢都想回去和她算算這比帳。」

「就是,要我說,宗主這個位置就應該讓大長老來做,三妙她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接下來,其他人也紛紛出言,挨個把合歡派宗主三妙夫人狠狠地咒罵了一遍。

「呵呵,看來這些人是準備回去造三妙夫人的反啊!」郭玉不禁露出笑容,心裡暗暗嘆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那位姓李的女子看見眾人的反應,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昨日劉師叔傳來了消息,三妙那個妖婦這次在攻打青雲門時,受了重創,元氣大傷,此刻估計已經剩不下幾成實力。

因此,我相信,在家師地帶領下,我們定可以一舉拿下三妙那個妖婦,讓大家好好地出一口胸中的惡氣。」

「好……」這下,大廳中的氣氛更加濃烈了,仿佛已經取得成功了一般。

「行了,廢話我在這裡也就不多說了。」

女子語笑嫣然地說道:「大家今晚回去後,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我們明天中午就出發回逍遙澗。」

話音一落,躲在走廊橫樑上的郭玉急忙收回了目光,身形向內收縮,讓自己完全藏在了那片陰影之中。

很快,大廳里的人就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沿著左右朝各自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兒,喧雜吵鬧的大廳里就只剩下站在上首的那三個美貌女子,變得徹底安靜下來。

右邊的女子盯著廳門忽然低聲嘆了一句,道:「李師姐,你說我們這次的謀劃真的能成功嗎?」

中間姓李的女子還沒有出聲,左邊的卻已經不高興了,道:「劉師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憑師伯的本事還對付不了一個半殘的三妙嗎?」

劉姓女子聞言臉上閃現一股怒色,道:「周師妹,我當然不會懷疑師伯的能力,只是這件事畢竟太過重大,我擔心回出現意外。」

「意外,能有什麼意外?」左邊女子冷哼道:「劉師姐,你不會事到臨頭害怕了吧?」

劉姓女子臉上怒氣更盛,剛想要出言反駁,卻被中間的李姓女子截斷道:「周師妹,劉師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呃……」這下子,二女同時一愣,周姓女子最先反應過來,急聲問道:「李師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姓女子臉上浮現一股擔憂之色,道:「唉,周師妹,你是不是忘了三妙那個妖婦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弟子?」

「李師姐你是說金瓶兒?」

周姓女子怔了怔,隨即立刻搖頭否定道:「金瓶兒那賤人早在多年前純陰之身就已被破,這些年修為沒有倒退都算是好事了,不可能對我們的計劃形成阻礙。」

「那倒不一定。」李師姐眉頭微微皺起,道:「半年前我回門中時見過她,氣息沉淵似海,完全看不出深淺,金瓶兒此時的修為絕對不可小視。」

「李師姐,你多慮了。」

周姓女子譏諷道:「就算金瓶兒修為高又如何,我們這次擁有絕對的優勢,她一個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說著,她臉上升起陰毒很辣的笑容,道:「更何況金瓶兒那賤人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哦?」李姓女子和劉姓女子同時露出感心趣的表情。

「呵呵……」

周姓女子冷笑一聲,道:「兩位師姐可還記得金瓶兒八年前帶回來的那個孩子?」

「怎麼了,那不就是她收的一個徒弟嗎?」

李姓女子有些疑惑地道:「以金瓶兒的性格,我們就算是用她的徒弟來威脅,估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什麼狗屁徒弟,根本就是騙人的鬼話,那個小丫頭是她的親生女兒。」周姓女子冷哼道。

另外兩人面上俱是一驚,「什麼,師妹你此言當真?」

周姓女子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師父親耳聽到三妙那妖婦說的,絕對不會有錯。」

「原來如此。」李姓女子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隨即臉上浮現一股喜色,道:「這麼說來,我們倒是的確可以用那個小丫頭來做番文章,金瓶兒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不問吧。」

周姓女子陰笑道:「師妹我就是這個意思,有了這個王牌在手,我們何愁金瓶兒那賤人不就犯。」

「此言有理。」劉姓女子也跟著笑道:「以這孩子相迫,說不準真地可以除去金瓶兒這個禍害。」

一時間,廳內三人俱都露出開心的笑容,面上一片輕鬆。

然而,橫樑上的郭玉此刻臉色卻是急劇變化,「女兒,八歲」這四個字不停地在他的心間環繞。

搞得他心神如同翻江倒海,久久無法平息,就連廳內三人接下來說了什麼他也沒有心思去細聽,整個人就那麼坐在樑上,完全地陷入呆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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