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眉頭微揚,盯著寧缺的一雙黑眸輕聲笑道:「那你就讓他這麼堵在書院門口不做理會?」

「他要願意等就讓他這麼等著,反正我暫時是不會出去的。」

寧缺嘴角微撇,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等到他不耐煩了,忍受不住了,想必就會自行離去。」

郭玉追問道:「你難道不擔心書院聲譽會因此而受損?」

「書院的聲譽難道因為我避戰就消失殆盡?」

寧缺平靜說道:「總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應戰的,我可不想再在床上躺那麼多天。」

郭玉笑了笑,轉眸看向旁邊的陳皮皮,說道:「你們這些師兄師姐就任由他這麼干?」

陳皮皮雙手一攤,面露無奈之色,說道:「我們拿他也沒什麼辦法,這小子倔的像頭牛一樣,不管怎麼勸說,就是不願意出去。」

寧缺聽罷面上的不爽之色愈發濃了,抱怨說道:「你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也不替我出頭擋一擋,就知道讓我這個最小的出去挨別人的打。」

陳皮皮面色沒有任何變化,淡然說道:「我們這都是為你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快速提升實力嗎?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寧缺沉默片刻之後,轉眸看向瀑布,那裡唐小棠正在又一次頂著水流艱難地往崖頂攀爬,重新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一種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但我最近還有些事要去做,不能讓自己處於受傷的狀態中。」

郭玉見他神情如此鄭重,仿佛即將面臨人生的一道重要關卡,心裡隱隱有些明白了,或許是因為北方那位正處于歸途的大將軍,他才想讓自己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

瀑布下,湖畔前,幾人仿佛都感受到了寧缺心裡的沉重,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蒼老卻又充滿力量的聲音在眾人耳後響起,道:「我看柳白的那個弟弟就由你這個做姐夫的去應付吧。」

「拜見夫子!」郭玉一怔,急忙轉過身恭敬地施了一禮,接著看著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的夫子,拒絕說道:「這不妥吧,柳白的弟弟畢竟還只是個年輕人,我去這不是欺負人嗎?」

由於天氣漸漸轉暖,夫子只穿了些輕薄的棉衣,外加一個黑色罩衣,但這反而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高大,在春風的拂動下,看上去極其精神。

他微撇了郭玉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說起來這事還不是都要怪你,若不是你在魔宗山門中橫插一手,小十四也許已經繼承了他小師叔的衣缽,對付外面的那個小年輕哪裡用的著如此畏手畏腳。」

郭玉苦笑說道:「夫子,這事您可不能怨我,當初我是問過他的,是他自己不願意接受而已。」

「這我可不管,既然小十四他不願意出去應戰,那麼就由你出去解決那個年輕人。」

夫子低眉瞪了郭玉一眼,無賴說道:「或者你去把你那個小徒弟找來,讓她去應付那人,畢竟是她真正繼承了師弟的劍道,為書院處理些麻煩事也是應該的。」

「那不成,她現在需要清修,不能隨便與人動手。」郭玉立刻搖頭否絕道:「更何況她畢竟已進入知命境,就算去了,那年輕人也不會同意與她對戰。」

「那你自己想辦法,總之外面那個年輕人就交給你了,你趁早給我打發走他。」

夫子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小十四他現在還要去見西陵神殿那群人,他們已經正式拜帖求見,需要小十四親自去處理。」

「好吧,既然您老發話了,那我也只好聽命行事。」

郭玉見夫子不像說笑,只好應承下來,但緊接著又有些惱火地說道:「這西陵神殿到底在搞什麼鬼?我都等這麼多天了,也不見有任何動作,他們到底有沒有把我那小徒弟入魔的事放在心上?」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自己,如果你不和夏侯在荒原上打一架,讓他們有了警惕之心,估計早就找你來了。」

夫子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揚聲說道:「不過那天也不遠了,等見過小十四,處理完桑桑的事,他們很快就會去找你麻煩。」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大將軍才是一顆真正的牆頭草啊!」郭玉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夏侯給西陵的人傳了消息,才會讓這些人有了忌憚之心,不敢輕易動手。

「好了,別說這些廢話了,你還是趕緊把那個年輕人弄走,他要是再呆下去,小十四就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夫子再次吩咐了下,然後袖袍一甩,轉身直接向著自己所居住的小院走去。

望著夫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寧缺臉上布滿了笑容,轉身向著郭玉躬身一禮,笑道:「那就有勞三姐夫了。」

說罷,拉起身旁桑桑的小手,也轉身邁步離開了,嘴裡還不停地哼著小曲,顯然心情驟然變得非常好。

「這小子……」郭玉無奈地笑了笑,側眉看向程英輕嘆道:「本打算來看熱鬧,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麻煩事。」

程英捂嘴輕聲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但一旁的陳皮皮卻一臉好奇地忍不住插嘴問道:「三姐夫,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和那個年輕人打一架?」

「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嗎?」郭玉朝陳皮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雖然我與柳白沒有任何關係,完全不用給他留什麼面子,但我好歹也是一派宗主,無論如何也不能落一個以大欺小的名頭吧?」

陳皮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追問道:「那你打算如何把他弄走?我可是聽說了,那小子十分難纏,一心只想要挑戰寧缺,很多教習前去相勸卻都沒能如願讓他離開。」

程英俏眉一皺,緊跟著附和說道:「皮皮說的沒錯,剛才儘管只是遠遠瞧了一眼,但看的出來,柳白的那個弟弟的確不是個輕言放棄之人,想要讓他離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嗯,你們說的對,這事的確有點麻煩,需得仔細考慮一番,想一個穩妥的辦法。」郭玉輕撫著下頜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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