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別的辦法,張小白都不會來這裡。

首先說他態度實在惡劣,後來聽別人說過,這胖子就是大四的學生,這還不是什麼老闆呢就對同學頤指氣使陰陽怪氣,如果哪天真的發達了得狂成什麼樣?

其次這傢伙心太黑,找家教的都是一些為了生活費的窮學生,像白露那樣為體驗生活的很少,都是辛辛苦苦憑著知識腦子賺錢,他憑什麼抽成那麼多?

話又說回來了,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像張小白這樣的大一新生,很難在外邊找個公司做兼職,也只能做家教或者在學校附件的餐館打工。

打工是不能打的,張小白的想法是,但凡能憑著腦子吃飯就不能憑體力。

打小就聽姥姥說過一句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至於人」,腦力勞動的前景註定比體力勞動更好。

聽著死胖子的冷嘲熱諷,張小白壓制心中憤怒,說道:「或許你應該聽說了,我高考數學滿分,這樣的優勢找個家教不難吧?而且也能給你賺錢。」

不需要跟他辯解什麼恩怨是非,直接給他擺出利益。

胖子眼珠子轉了轉,指著門口說道:「看見那扇門了嗎?出去把門帶上!」

張小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接走出大門,只是並沒有帶上門。

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人群,張小白只覺得有些疲倦,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然後看了眼自己坐的位置,張小白自嘲一笑。

很巧合的是,坐的正是前些日子那個找家教的哥們兒坐的地方,那時他的心情也大致如此吧?

不過不同的是,張小白並沒有那種失望的神色,這點挫折對於他算不了什麼。

實在不行那只能去端盤子洗碗了,人啊,再有志氣也得走一步說一步,先填飽肚子還清債務再說。

一抹倩影忽然在眼前閃過,坐在了他身旁。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師姐,地上涼!」

白露挑著眉頭說道:「地上再涼,也沒有某人的心涼啊!」

張小白皺眉問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白露說道:「看你從那出來了,就知道怎麼回事,來,讓師姐安慰安慰你!」

白露笑著展開雙臂。

張小白無奈搖搖頭,只是心情好了許多,每次遇見她都能讓自己由衷的笑出來。

張小白站起身,說道:「走,請你吃飯去!」

白露雖然說道「你家教不是沒賺到錢嗎」,可還是滿臉笑意跟著張小白走去。

天已擦黑,兩人來到學校附近的餃子館,要了兩盤餃子兩個菜,還有一瓶白酒。

張小白問白露喝什麼,白露想了想說要不喝點白的吧,於是她倒上了半杯。

喝了一口酒,張小白問道:「這些日子怎麼沒見你那倆保鏢?」

白露喝了一小口,似乎覺得很辣,很不淑女的夾起一個餃子整個塞進嘴裡,含糊的說道:「這倆人總說你壞話,讓我打發走了。」

張小白自顧自的吃菜喝酒,良久後認真說道:「師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儘管跟白露見面就掐,可張小白明白,這個師姐對自己是真正的關心。

白露想了想,難得收起玩鬧之色,說道:「我也說不清,大概因為你很不一樣吧。」

張小白搖搖頭表示理解不了,所謂的不一樣,難道是因為太窮?

最後張小白喝了三杯半,白露喝了半杯,喝的時候沒啥事,可喝完之後這位師姐趴在桌上不動了。

張小白可慌了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留下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出去叫人又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想了想,張小白背起白露走出飯店。

幸虧天色已暗,人也不多,張小白故意避開人群,儘量不讓白露暴露。

一個男生背一個喝醉的女生,張小白不在乎有人嚼舌頭,就怕白露被人說閒話。

本來張小白就走的戰戰兢兢,偏偏背上的師姐也不老實,竟然耍了酒瘋,時不時的嚎一嗓子,再有就是折騰幾下身體指著前方豪言道「再喝」。

張小白渾身都是汗,不是累的是嚇得,咋碰上了這麼不著調的師姐了,如果喝不了你別喝啊,這成什麼事了?

張小白靠著一棵大柳樹做掩護盯著過道,終於碰到一位同學,將他喊過來交代幾句,最後讓他保密。

不一會兒,季小柔和田野跑了過來。

此時的張小白躲在大柳樹後,滿臉大汗,彎著腰撅著屁股,背上還有一個女生,十分尷尬。

看到如此場景,季小柔哈哈大笑,「老大,這位是誰啊?」

張小白憋著嗓音喊道:「閉嘴,趕緊給女生樓205打電話,讓秀秀過來。」

季小柔邊笑邊走開,田野撓了撓頭,掏出一根煙點燃塞進張小白嘴裡,由於他手不能動,田野還負責彈煙灰。

兩人一時無話,場面很是尷尬。

抽完一根煙,田野說道:「要不……我替你背會兒?」

張小白翻了個白眼說道:「不用,秀秀一會兒就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秀秀和季小柔小跑著過來,看見這場景是大吃一驚。

張小白簡單說了情況,讓秀秀找幾個女生把白露攙扶上樓,秀秀沒多想又跑了過去。

最後白露的室友來了,狠狠瞪了幾眼張小白攙著白露回寢室,在回去的路上白露還喊了幾聲「沒事,再喝」。

季小柔拍著張小白的肩膀問道:「老大,感覺怎樣?」

張小白鄭重說道:「悔死我了,以後再也不請她喝酒了!」

就連一向很深沉的田野終於憋不出了,蹲在地上笑得差點岔氣。

這個時候,白露被室友饞到寢室躺倒床上。

一女生拍了拍她說道:「別裝了啊,到家了!」

白露只睜開一隻眼,狡黠的問道:「你咋知道我是裝的?」

女生笑道:「我們寢室千杯不醉的白女俠豈能喝醉?」

白露坐起來問道:「沒露餡吧?」

女生說道:「沒,你是沒看到你那師弟的樣子,嚇得臉都綠了!」

白露笑的前仰後合。

女生說道:「我也奇了怪了,我們的白女俠怎麼被那個張小白迷的神魂顛倒的。」

白露笑了笑,說道:「因為我們都有白啊!」

白露張小白,名字里都有白。

此刻的張小白無端打了幾個噴嚏,心想莫非是感冒了?可是不能生病,得抓緊時間賺錢。

家教找不到,看來只能去飯館打小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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