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不太冷,過了正月,便更加暖和。

旺季即將來臨,遠大集團開始忙碌起來。

工廠抓緊生產,業務員抓緊聯繫維護客戶,從上到下都是一副繁忙的景象。

每年都如此,姚遠已經習以為常,只不過今年不一樣,在他臉上難以見到輕鬆的笑容。

惠農出手了,而且上來就放大招,在好幾個省市都在播廣告,從冬天開始到現在,看來沒有停歇的意思。

形勢從來沒有這麼嚴峻過,姚遠已經做好了應對方案,招收了大量業務員撒出去維護客戶維持市場,可到底能起到多大的效果?這個時候真不敢說。就連惠農廣告能帶來多大效應,也不能妄下論斷。

只能等待結果,而等待的過程很漫長很煎熬。

這個漫長不是時間真的就長了,而是一種感官體驗。

還好,即便再長也有過去的時候。

日子一天一天過著,終於等到春暖花開,終於等到備耕時節。

這些日子,惠農除了那些廣告,並沒有別的手段。

坐在辦公室里,姚遠安靜的抽著煙,臉色終於不再那麼凝重。

他是真怕惠農再打出什麼牌沒法應對,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那應該是不會出手了,時間也來不及了。

門毫無徵兆的被推開,姚遠本能反應是杜夢妮,只有這個小妮子敢這樣肆無忌憚的闖進來。

待看清進來之人時,姚遠心裡咯噔一聲。

肯定出事了!

闖進來的是遠大集團的副總經理杜如山,他從未如此過,而且顯得很慌亂。

「不好了,惠農有了大動作!」

姚遠站起身,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杜如山說道:「就在近幾天,惠農在三個農業大省的重點縣區幾乎同時設立了直營店,而且就設在當地最大的經銷商對面,擺出了一副打擂台的架勢!」

杜如山攥緊拳頭砸向桌子,喝道:「為什麼不早說?那些業務員都是吃白飯的嗎?就沒有早點發現?」

杜如山愣了下,他可是好久沒有看到姚遠發這麼大脾氣了,而且竟然對自己發脾氣。

「他們的動作很快,而且很隱蔽,當發現的時候已經這樣了!不是咱們業務員無能,是惠農太狡猾!」

姚遠冷哼道:「藉口!都他麼的藉口!敵軍都打上門來了,你跟我說沒發現,我軍還酣然大睡,這怎麼跟人家打仗?」

杜如山說道:「到了這種時候,就別埋怨了成嗎?快想想怎麼應對吧!惠農這麼大的動作到底想幹嘛?」

姚遠坐到椅子上續上一支煙,想了一陣說道:「能幹嘛?這是要跟咱們短兵相接,不過擺出這麼大陣勢,他們究竟要怎麼打這場仗?」

惠農始終在北方各省設立著分公司,依託的也是當地經銷商賣化肥,為什麼會投巨資做直營?難道就甘願放棄了之前的渠道?

如果這樣的話,先前的應對完全失效,根本就不用維護那些經銷商,涉及到他們的直接利益,他們肯定對惠農恨之入骨。

敢與所有經銷商作對,他惠農憑的是什麼?

杜如山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先打廣告,再建立直營店,這麼大的付出就為了爭一個未知的地盤?

惠農不傻,必然有後手,而這個後手到底是什麼?

摸不清之前,姚遠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密切關注惠農的動向,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杜如山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姚遠抽完一支煙,將煙蒂掐在煙灰缸,拿出手機給張小白打電話,告訴了這邊的情況。

跟惠農交戰還是他最有經驗,姚遠想聽聽他的想法。

張小白沉默了好一陣,說道:「老哥,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個階段出手?」

姚遠說道:「打咱們個措手不及,事實上他們一直在做準備!」

張小白說道:「對,惠農的目的就是讓咱們沒有應對的時間,可以想像得出,這件事他們醞釀已久,而且很有把握!」

姚遠說道:「他們憑什麼這麼有把握?就因為做了個廣告?就相信能夠占領市場?」

張小白說道:「不會的,絕不會這麼簡單,而且我有一種預感……」

姚遠立即問道:「什麼預感?」

張小白緩緩說道:「這是決戰!」

持久戰不是這麼個打法,惠農投入這麼大付出這麼多,消耗不起持久戰,那麼只剩這種情況了。

什麼是決戰?

這一場仗便能分出勝負甚至生死,這才叫決戰!

姚遠沉默了良久,「你現在有什麼對策?」

張小白苦笑道:「沒有,看不清對方的出牌,咱們也沒法去應對,只能根據戰場的情況制定對戰方案!」

姚遠嘆息一聲,「那就再等等吧!」

等他們出了牌,再做下一步打算。

只是,還來得及嗎?

又是一場等待。

不過這次等待的時間沒有那麼長,幾天而已。

這一天,姚遠突然接到了杜如山的電話,惠農集團的手段終於明朗了。

惠農直營店賣的化肥,價格是遠大集團的百分之八十!

杜如山問道:「咱們降不降價?」

姚遠無力的說道:「再看看吧」

杜如山急切的說道:「再等要來不及了,如今老百姓都奔向了惠農!」

姚遠萬萬沒想到,這次惠農出手這麼恨,前期投入那麼大,現在又敢打價格戰。

打還是不打?打了必須得跟著降價,而且看惠農的架勢不會善罷甘休,難道一直降下去?

不打?市場沒了,生產了那麼多的化肥賣不出去,資金鍊也要斷了。

左右為難啊!

生死攸關之際,姚遠不敢輕易下決定。

站在窗口,看向南方,姚遠點著一支煙緩緩吸著。

「你這是逼我打價格戰啊!」

此時,仿佛聽到了來自北方的聲音,惠農集團董事長江峰微笑的看著北方。

「對呀,我就是逼你打價格戰,敢不敢應戰?」

「要兩敗俱傷的!」

「別說風涼話了,你打安蘇省那場仗的時候怎麼不說?既然打起來了,就別考慮後果了!」

「別小瞧遠大,即便死了也要拉惠農墊背!」

「既然我敢這麼玩,就不想死,我只是想看著你死!」

「你就這麼有信心?」

「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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