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美好的一天。手機端

下午兩點,也就是午後14點,正式召開股東大會。

楊世舉找的這個時間點很有講究,14的諧音是要死。

不過究竟鹿死誰手,還得稍後揭曉。

小股東們屬於小角色,最先當場,只不過沒有幾個喜笑顏開,反而臉色比較凝重。

事到如今,他們都清楚一點,元盛鋼鐵要變天了。

有些人早已站好了隊,贏了一片光明,輸了暗無天日;有些人還在掙扎徘徊,想要在最後時刻做出人生中最主要的選擇。

無論哪種人,大戰來臨,都不輕鬆。

小股東坐好之後,三個大股東到場,唯獨缺少張小白。

楊世舉坐下後,看了看時間,皺眉道:「小張總怎麼還不來?」

沒有人回答,因為這句話連楊世舉都不清楚問向誰,語氣有些生硬,上仿佛在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楊世舉心中冷笑,他肯定聽到了風聲,難道這是要逃?那可再好不過了,逃得掉人卻逃不掉留在元盛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仿佛後知後覺,唐靜說道:「小白在路上,稍後到!」

還未開戰,便聞到了濃濃的硝煙味道,唐靜此時出口無非是向眾人表明了立場。

楊世舉挑眉看向唐靜,扯了扯嘴角,卻沒有言語。

別著急,今天辦了張小白,再過一段時間就辦你。

過了五分鐘,張小白壓著點而來,拱手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騙人連個合理的藉口都懶得找了,這邊是郊區,出門便是大道,從來就沒賭過車。

張小白握住楊世舉的手,笑道:「楊總,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楊世舉有些蒙圈,笑了笑說道:「張總,前幾天不還見面了嗎?」

張小白撓了撓頭,笑道:「不算不算,我發現啊,好像從來就沒見過你似的!」

楊世舉的緩緩收斂笑意,已然明白張小白話里的弦外之意,很明顯,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看向大家,楊世舉說道:「咱們小張總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如果病沒好的話,就回家養病去,這個鋼廠沒了誰照樣轉!」

下邊傳來稀稀拉拉的笑聲。

張小白說道:「楊世舉,我沒有比今天更清醒的時候了。不過你說的這句話我贊同,元盛鋼鐵沒了誰照樣轉。」

一聲楊世舉,這層窗戶紙算是真正捅破了。

楊世舉臉上劃出一種嘲諷的笑意,「張小白,別打嘴炮了,時間到,坐下開會!」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以往的座次是楊世舉一個人坐在首端,左手邊是唐靜張小白,右手邊是陳南平,接下來才是那些小股東。

此時唐靜身旁的座位空著。

只是張小白沒有走向那裡,而是緩緩往後走,最後坐到最尾端。

橢圓形,兩個圓頂,其實沒有首端和尾端之分,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此刻的情形是,張小白和楊世舉相對而坐。

劍拔弩張!

張小白掏出一根紅塔山點燃,問道:「你主子沒來?」

楊世舉大驚,皺眉看向張小白,說道:「我不懂你說的話。」

從始至終,楊世舉一直沒有把袁洋暴漏出來,可他怎麼發現的?

張小白冷笑一聲,「楊世舉,到這個時候就別裝了。」

楊世舉拍了拍手,笑道:「厲害,真想不到居然被你發現了,談正事前,咱們先聊聊,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小白吸了一口煙,說道:「先禮後兵,那我就從頭說起。」

「上大學的時候,我辦過一個小公司,名為三小節教育,公司正好缺錢,然後就有一個人來投資,最後正是因為這個人,我的事業付之一炬,全他娘的毀了。」

「這是一個寶貴的經驗教訓啊!這個故事告訴我,不要希望天上掉餡餅的美事,看上去像個餡餅,實際上很可能是個陷阱!」

「楊世舉,你的出現跟那個人何其相似?正好是我們缺錢的時候,你這位南方的大老闆就帶著巨款而來,而且提出的條件不允許我們拒絕,因為有過前車之鑑,從那天起我其實就沒有真正信任過你!」

楊世舉點點頭,說道:「繼續說。」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不得不說,你的能力以及演技真的可以,在以後的合作中,你扮演了一個不多說只做事對我們很信任的好老闆的角色,我也險些對你放鬆警惕!」

「幸虧,只是險些而已,我對你的防範之心從來沒有放鬆過,只等你露出了馬腳!」

楊世舉皺眉問道:「什麼馬腳?」

張小白笑了笑,繼續說道:「事出無常必有妖,你居然要給那些中層們股份,而且不惜減少自己的股份,這一反常的做法,讓我想了許多。」

「楊世舉,別說你那麼偉大,我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有偉大無私的人,但你楊世舉絕對不是,所以你一定另有所圖。」

「而後,您還做了一件事,費盡心機滅了胡亮,讓李迪接替他的位置,那些中層的股份是跟著職務走,所以李迪自然而然有了那百分之一的股份。」

「從那時候起,我才隱隱約約找到了方向,原來你最終的目的是控股,換句話講,你是要控制住元盛鋼鐵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當時我並不了解你的動機是什麼,直到看到了公司章程!」

楊世舉沉默了片刻,說道:「張小白,我到底還是輕視了你,沒想到你能想到這麼多。」

張小白說道:「公司章程里有一條規定,如果大股東犯錯,可以在股東大會中罷免他的所有職務,還可以責令其退股,只要能獲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支持!」

「楊世舉,你的用心何其險惡?今天你不僅僅要罷免我的職務吧?是不是還要把我踢出公司?前一陣子你大肆發放半年獎,這一陣子又檢修停產,你就是要把公司的資金掏空,向銀行待了那麼多款利息那麼高,最終目的是造成資債相抵的假象,到時候不僅把我踢出公司,還讓我得不到錢。楊世舉,我說的對不對?」

楊世舉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摸出一根煙點燃,此時的他終於有了一絲緊張。

他沒想到,這個張小白會聯想到這麼多,而且完全正確。

楊世舉岔開話題,「這只是你的臆測而已,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麼發現袁洋的?」

張小白笑道:「是他自己告訴我的,他也做了不少事,露出了蛛絲馬跡,進而被我發現線索,你就是他的一條狗而已!」

「現在想想,這盤棋你下的好深啊,元盛鋼鐵這個名字就是袁洋起的吧?怪不得在起名字這件事上你必須做決定。元盛就是袁勝,寓意不錯嘛!」

楊世舉沉聲說道:「你說完了?」

張小白笑道:「難道你沒有補充的嗎?」

楊世舉冷哼道:「別他麼光說廢話,還開不開會了?」

楊世舉話音一落,唐靜站起身緩緩走到另一端。

從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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