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房車還是沒用上,就連卓雅都放棄了這個想法,頂峰公寓的客房雖然沒有那麼豪華,但是足夠溫馨,有一種家的感覺。

張小白讓人設計頂峰公寓的理念便是如此,這裡不是賓館,是家,是朋友們的家。

司徒登進入房間,洗了個澡,抽了兩支煙,然後給周舟發信息。

「睡了沒?」

「沒。」

「可以去你那聊會嗎?」

「可。」

對於每次回復總是一個字,司徒登一陣搖頭苦笑,曾幾何時受到過這種待遇?

看來那句話說得對,每個男人都他娘的是賤坯子。

換了一身清爽衣服,司徒登來到周舟房門前,房門虛掩他還是敲了敲。

「進。」

又是一個字,司徒登走進後,依舊將房門虛掩。

大半夜的進入人家閨房,關上門就有些不合適了。

周舟穿著一身睡衣在床上看書,努努嘴說了聲坐。

司徒登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曾經跟那麼多女子單獨相處過都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小鹿亂跳的感覺。

周舟也不說話,安靜的翻著書。

過了會兒,司徒登乾咳了兩聲,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答應張小白嗎?」

「為什麼?」周舟翻了一頁書,問道。

司徒登說道:「其次是因為……」

司徒登還沒開始說,周舟便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麼不先講首先?」

有其次,得先有首先。

司徒登笑道:「重要的原因留在最後,其次是因為張小白,今天這事我看得很明白,你把我叫過來,讓張小白灌醉我,然後給旅遊區做宣傳。」

周舟終於放下書,笑道:「也不能說為了灌醉你,小白向來好客,有朋來自然得招待好了,這裡的風俗是不喝多不算招待好。」

司徒登笑道:「別編了,你當我傻呀?咱們在一起拍過戲,你對我的脾氣秉性很了解,知道我一旦喝醉了什麼事都敢答應下來。」

周舟說道:「難道不對嗎?」

司徒登收斂笑意,認真說道:「其實不對,不是因為我喝醉了答應下來,而是因為跟朋友在一起我才會放下防備喝醉,因為是朋友我才答應。」

周舟沉默了片刻,說道:「那你為什麼答應了他?別跟我說只見了一次面你倆就相見恨晚成了莫逆之交,我還是了解你的,你這人其實戒心很重。」

司徒登說道:「儘管我很欽佩他,但他現在不是朋友,之所以答應,是因為你!」

空氣突然安靜,周舟又拿起那本書,卻沒心思看下去。

已經預感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司徒登呼出一口氣,說道:「酒是好東西,真能壯膽,沒喝這麼多我絕不敢說這話。」

司徒登深情的眼神看向床上女子,鄭重說道:「周舟,我愛你,不是喜歡,是愛!」

因為已經有預感,周舟並沒有意外,臉色平靜的說道:「如果我拒絕你,你會反悔嗎?」

司徒登搖搖頭,說道:「我說過的話就是板上釘的釘子,那件事肯定辦好。」

周舟說道:「好,那我告訴你,司徒,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儘管已經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句話,司徒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以前也曾被拒絕過,但並沒有真正去努力去付出,並沒有真心去愛那個人。

而這次,他真的動心了,動的是真心。

與慾望無關。

與寂寞也無關。

與曾經那份愛更無關。

他只想救贖一次自己。

「我能抽支煙嗎?」良久後,司徒登問道。

「不能!」周舟義正言辭的拒絕。

「如果張小白呢?」司徒登問道。

「他可以!」周舟答道。

剛才是挫敗,現在有些氣急敗壞。

這輩子,他從未輸給過任何一個男人。

司徒登深吸幾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憤怒,說道:「為什麼就放不下他?他已經結婚了,而且夫妻恩愛,你沒有任何機會。」

周舟轉頭看向窗外,說道:「你想不想聽我和他的故事?」

司徒登說道:「你敢說,我就敢聽。」

看著那抹寧謐的夜色,周舟的思緒回到那一年的洛大,嘴角不自覺翹起,滿足的笑了笑。

「他是我的初戀……」

如同窗外的徐徐微風,周舟始終掛著笑意,娓娓道來。

來到唐城,見到他,住在這裡,這些契機放在一起,此時此景,她似乎很想好好回憶那些過往。

她說的很詳細,將以前的那些片段全部串聯起來,形成一個系統性的完整的故事。

不覺時間緩緩流淌,她說了好久好久。

司徒登沒有插話,只是安靜的聽著。

說到最後,周舟緩緩收回視線,「你說,我能忘記這樣一個人嗎?」

司徒登說道:「忘不掉,就不能藏在心底嗎?你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周舟淡淡的說道:「這輩子,我心裡只有他,容不下第二個人。」

司徒登沉默了許久,緩緩站起身走出去,然後突然停在門口。

「剛才你問我,如果你拒絕我,我會反悔嗎?我如果回答會反悔,你會怎樣?」

司徒登臉色有些猙獰,你會怎樣?你會為了他獻身嗎?

周舟輕笑道:「司徒,別想太多,我才不會那麼做呢!那是對小白的不忠!」

司徒登笑了笑,推門而出。

如果你會的話,那就不是我愛的那個人了。

儘管你拒絕,但我沒有愛錯人。

司徒登關上門,突然叫了一嗓子,沒好氣道:「靠,大半夜的你嚇死我了!」

門口處,張小白靠著牆壁叼著煙,玩味的眼神看著司徒登。

「看什麼看?沒看過這麼帥的美男子?」司徒登怒道。

張小白一把摟住司徒登的肩膀,「走,去你那聊聊!」

司徒登肩膀一沉,被壓的不輕,重要的是心裡上很有壓力,怎麼感覺他要打人?

回到房間,兩人相對而坐,各自點上煙,互視著對方。

張小白突然說道:「謝謝你!」

司徒登乾笑道:「千萬別跟我客氣,咱倆誰跟誰?」

張小白說道:「我知道你是裝醉。」

司徒登沒好氣道:「再喝我真就醉了,跟你這個不要命的喝酒我認慫。」

張小白說道:「如果你真愛她,就別輕易放棄。」

司徒登腹議不已,我他娘的倒是想不放棄,可看這意思,連見縫扎針的機會都沒有,她就是一塊鐵板。

張小白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帶你看看那些景點,如果你覺得合適就運作運作,如果不合適就算了,你仗義我不能耍無賴。」

司徒登倒是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想了想說道:「你就不怕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張小白說道:「做人還是得厚道些!」

張小白邁步走出去,卻突然被司徒登叫住。

「等等!」。

張小白停下腳步。

司徒登說道:「明天早不了,我會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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