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他的唇角便冷硬了下來,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冷血無情。

蘇九兒心下一寒,心道眼前這男人保不齊是精神異常吧?為什麼對待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呢?一喜一怒變化無常,令人捉摸不透。

害怕倒也說不上,她本就不是這種封建制度下薰陶長大的女子,沒有發自內心的畏懼,有的不過是面對這種身份高低之間的一種壓迫感。

索性順著他的話道,「天下都是陛下的,更何況本宮的一雙眼睛。」

「陛下若是喜歡,還是將它留在本宮臉上吧,只要陛下願意,還可供陛下日日欣賞。剜下來,它可就再也睜不開了......」

燕雲霄聽著,忽然又笑了,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蘇九兒的粉唇,這種親昵的動作讓蘇九兒不自覺的戰慄了一下。

他幽幽的說,「你這張嘴,倒也伶俐的很...」

蘇九兒這話也是冒險說的,要是今日不能讓眼前這個男子留下她,那她回去之後想要再見他一面便更難了,更別說兩日後她就要被送給先帝陪葬,時間根本由不得她思量。

她不再死鑽這個倆人是否有聯繫,當下還是先苟全性命的好,還怕日後找不出緣由嗎?

不過在燕雲霄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間,她依舊聞到了那股清雅凜冽的清香,與火場裡的那個少年一般無二。

燕雲霄又何嘗聽不出她討好的意思?但是青枝的回話,讓他一直在試探,蘇九兒到底是不是岐王派來的。

也許她死了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但是死了一個她,岐王與皇后還會有更多眼線送進來,那不如就留下一個有趣的?

他就當,放放長線,釣大魚。

想著,他便鬆開了蘇九兒臉,拂袖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九兒如臨大赦,捂住了自己被掐疼的臉,緩緩由下往上朝他的臉看去,但是視線掃過燕雲霄的臀下處時,視線不由的停頓了一刻。

火場裡那個少年在宮門砸下來的時候,被她一腳踹出去了,她記得很清楚,那一腳就是踹在這個地方的。

她也不是什麼柔弱女子,那一腳定然被踹的不紫也要青一塊。

燕雲霄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蹙了蹙眉,仿佛自己驟然間被看穿了一般,有些不悅。

太醫檢查他傷勢只發現手臂被火燎傷了一塊,並沒有發現還有其它異常,但是第二天早間這裡便浮現出了一塊青紫,燕雲霄也閉口不談,按理說根本沒有人知道他這裡的傷。

因為他不記得火場那晚的事情,故而不敢多談及,也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的異常,不然岐王定然會抓住他的把柄給他使絆子。

他不悅道,「你在看什麼?」

蘇九兒將視線從他的臀下處挪開,看向燕雲霄的臉,忍不住再一次試探。「不知陛下...傷勢可好些了?」

就這一瞬間裡,有什麼東西飛速的從燕雲霄的腦海中掠過,但幾乎是一閃而逝,燕雲霄沒有抓住那種感覺。

這讓他很不高興,不由眉頭大蹙,死死盯著蘇九兒道。

「不如太妃幫寡人看看,寡人的傷幾時才能好?」

隨後冷聲勒令道,「來人!將蘇太妃給寡人禁足於賦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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