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王安深吸了口氣,很平靜的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嘶,好燙!」電話那邊傳出來吸熘聲。

「是我,在湖安嗎,還躲著呢?」

「正吃火鍋呢,也不知怎麼的,最近就是想吃肉,現在我在河城呢,怎麼了?」

「今天,有人找到了我的老家了。」

「嗯,什麼人,不會是楊先華派去的人吧?」電話那頭李新竹的語氣一下子變了,「那廝過分了,禍不及家人,那個人渣這是在壞規矩。」

「你都說他是人渣,人渣還講什麼規矩?你不是朋友多嗎,幫我找到他,另外打聽一下,是誰去了我的老家,越快越好,謝謝。」

電話那頭,李新竹看著咕都咕都冒著泡的火鍋,吧嗒吧嗒嘴。

「趕緊吃啊,發什麼呆啊?」坐在桌子對面的好友喝了一口酒。

「不吃了,我得走了,得回湖安看一看。」李新竹放下了快子。

「什麼情況,這才剛開始吃呢?現在回湖安,你不是說正被人追殺嗎,要砍你一條腿,現在回去送死嗎?」

「誰死還不一定呢!」李新竹喝了口氣水漱漱口。

剛才,他從王安那平靜的語氣中聽到了憤怒和那麼一絲絲的殺意。

這段時間,他的功夫一直在進步,自從練會了直勁之後,他那幾位師兄已經沒一個是他的對手,他的師父都誇讚他是學武的天才。

就這樣的本事在王安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他甚至覺得如果王安想,可以在瞬間將自己擊倒。

這樣一個人生氣了,怒了,後果可想而知,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人想要對付一個人,太簡單了,找到對方,是死是活看他的心情了!

太和山下,王安回到了閉關,在網上訂了最近的機票,當天晚上的飛機。

從鎮上打車去了機場,後半夜就回到了湖安市。這個時候,這座城市才剛剛睡去。

王安什麼事都沒幹,就是回到了住處,洗漱,睡覺,更平常一樣。

第二天起來,照舊是練了一遍五禽戲,打了一趟太極拳,然後給李新竹發了一條簡訊。

「我回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李新竹就到了他的住處。

「許久不見,王兄風采更勝從前啊!」他衝著王安抱拳笑嘻嘻道。

「人找到了?」

「沒有,楊先華已經藏起了,自從上一次在醫院被捅了一刀之後他現在是風聲鶴唳,怕的要死。」

「是誰去我家裡了?」

「我正在查。」李新竹撓撓頭,這是得需要時間,不是一天就能查出來。

「儘快,需要多少錢?」

「哎,咱們之間的關係談錢就俗了,你在太和山悟到點什麼沒?」

「很有收穫。」王安如實道。

「什麼收穫,講講唄?」一講到這事,李新竹就來了興趣。

「名勝古蹟,美景如畫,名不虛傳。」

「不是,我沒問這個呀,我問你功夫有進步沒?那太和山上有什麼高手沒,你有沒有和人家過兩招?」

「我看了兩本複印的古籍,和幾個道長過了兩招,也曾經在傳說張真人的演武的地方連太極。」王安如實道。

「古籍,什麼古籍,《太極劍》、《純陽功》?」李新竹的眼睛亮了。

「《梯雲縱》、《太極拳譜》。」

「《梯雲縱》,就是能直著上天的那個,能教教我嗎?」

「太極拳我可以教給你,《梯雲縱》我自己還沒練會了,等我練會了再教你,先辦正事。」

「好嘞,嗯,我多問一句,你要是找到了楊先華準備怎麼做?」

「和他好好談談。」

「然後呢?」

「沒有然後,這事麻煩你了。」說完話,王安就準備離開。

「幹嘛去?」

「踢館。」

「一起,同去,這是我早就想乾了。」一提到踢館這事,李新竹就特別的興奮。

「你就不要去了,今天可能會很危險,還有人想拿那二十萬呢。」王安平靜道。

「那我更得去了,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冒險呢,好吧,我純粹是想去踢館,這件事情我想了好久了。」李新竹發現王安盯著自己便如實道。

「那走吧,不要開車了,打車過去。到了那裡別太衝動了,看我眼色行事。」

「好嘞。」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楊先華所開的太極拳武館。

「王安,李新竹,你們兩個人還敢來這裡?!」一看到他們個人,楊贊都愣住了。

前些日子,楊先華暗地裡下了二十萬的暗花,讓人買他們兩個人一條腿,這些日子正在滿城找他們兩個人呢,沒想到今天他們兩個人居然送上麼來了。

「楊先華呢?」

「我們館長不在。」楊贊冷冷道,一招手,五六個人圍了過來,還剩下幾個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們這邊。

「那就你吧,我們是來踢館的!」李新竹笑著喊了一聲,頓時整個武館就安靜了下來,除了圍住他們的人,其他的幾個學員都望向這邊。

片刻之後,附近的幾個人就爆了。

「操,你誰啊,干來這裡踢館?」

「上,揍他!」

「師兄,干他!」

「楊贊,敢不敢接啊?」李新竹笑問道。

「師兄,接,怕什麼?」

「對,接!」

楊贊咬著牙,心裡卻在打退堂鼓,他和王安搭手試過,不是對方的對手,自己的師父都被他輕而易舉的錘倒,自己和他過手,那不就是找揍嗎?

一旁的那個李新竹也不是個善茬。

知難而上,當場被揍,挨了揍還都丟了臉面,以後不好見人。認慫,不應戰,丟人不挨揍。二選一。

「我們館長不在,等他來了再說,你們趕緊走。」楊贊十分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男人嘛,認慫怎麼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件事情起因是他的師父,又不是他因為他,他和眼前這兩個人之間有沒有多大的過節,這事,他不擔。

楊贊的話讓李新竹一愣,也讓他的師弟一愣。

「什麼情況,你這就慫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能不能硬氣一下?連踢館都不敢接,這武館也沒有必要繼續開下去,關了吧,好了大家都走吧,這武館以後關門了!」

李新竹對著還在武館裡面練功的七八個人喊道。

「我們武館教授太極拳那是為了強身健體,修身養性,不是為了打架鬥毆、爭強好勝;現在是什麼社會了,還踢館,那是封建主義殘留!」

楊贊說這話的時候那是聲音洪亮,看著是一副正氣十足的樣子。

「哎呀我去,能把認慫的話說的這麼康慨激昂,大義凜然,催人尿下,你這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你這厚臉皮比你師父還強,絕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新竹聽了這話都愣了,直接朝著李新竹翹起了大拇指。

「這樣,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去打電話問一下楊先華,看看他什麼時候回來。」王安道。

「好,你們等著!」說完話楊贊轉身就走,乾淨利索,留下一眾師弟傻眼了。

「你們也去一邊歇著吧,這事和你們沒多大關係,拜師父一定要打聽好了,拜個人渣為師,這齣去都丟人。」李新竹道。

「你說話注意點!」還有一個年輕氣盛的指著李新竹的鼻子道。

「要不咱先練練?」李新竹笑著道。

「來,練練就練練!」那人擼起袖子,擺了個太極拳的架勢。

李新竹笑了笑,踏步沖拳,一招放倒,那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都變了,四周幾個年輕人一看每一個敢上前的了。

「這不行,差遠了,你們師父都不是我對手,要不你們一起上?」李新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些索然無味的感覺。

那邊楊贊離開大廳之後,一熘小跑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咣當一聲關上門,反鎖好。

「居然找上門來了,還好我機靈!」

他拿起手機給楊先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那一頭,一處房間裡楊先華正躺在床上,身旁是一個長發女子,被子下面隱約可見玲瓏身材、白嫩皮膚。

楊先華看著手機來電,起身下了床。

「喂,什麼事?」

「師父,他們來了,王安和李新竹,在武館,來踢館呢,囂張的很!」

「什麼,踢館?!」楊先華聽後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肚子還有些隱隱作痛,這段時間,自己因為這兩個人糟了多少罪。

現在湖安的那個小圈子裡盛傳練習截脈拳的古青山要找的東西就在他身上,頓時他便成了眾失之的。因為這個傳聞,他差點小命不保。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立即意識到這是有人造謠,要陷害他,他在湖安這些年惹的人是不少,可是不會這麼巧,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安和李新竹。

也立即安排人去造謠說那寶物在王安的手上,但是人家不信了,因為他楊先華在湖安好歹是有點名聲的人物,特別是在那個小圈子裡,王安和李新竹是無名之輩。

這就好比你聽到一個傳言,有兩個人犯了同一件事,一個是名人,一個人寂寂無名,人們更相信那個出名的人做了這件壞事,另外一個人們不會注意,這就是普羅大眾的心理。

現在他們居然主動找上門了,這不就是來送死嗎?

「拖住他們,說我二十分鐘之後到。」

「好嘞,師父。」

掛了電話,楊先華就打了另外一個電話。

「喂,是我,那兩個人現在就在我的武館,我叫人拖住他們,你現在就找人去,按照我們先前定好的。」

「楊館長,現在是法治社會,光天化日,風險太高了。」

「二十五萬。」

「弟兄們不容易啊!」

「三十萬,不能再多了。」

「等我消息。」那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太極武館那邊,楊贊在屋子裡反覆思考了好一會才打開鎖出去。王安和李新竹還等在那裡。

「我師父說了,他二十分鐘之後道,你們在這裡等著。」

「喲,他還真敢來呀?你看看,這就比你夠爺們了!咱們怎麼辦?」

「等著。」王安看了一眼時間。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他起身就走。

「怎麼了,不等了?」李新竹見狀一愣。

「不等了,改天再來。」

楊贊聽到後深吸了口氣,想要說句諷刺的、硬氣些的話,最終也只是嘴唇動了動,沒敢說出口。

出了太極武館之後他們走出去沒多遠,王安就停住腳步。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好嘞。」李新竹走出去沒二百米又回來了。「你這是不是準備埋伏他一手?我和你一起唄。」

「可能很危險。」

「有多危險,只要不動槍,我覺得這湖安應該沒人是你的對手,陳西風也不行。」

「你太看的起我了,不要小瞧天下人。」

兩個人就靜靜的在角落等著,過了不到十分鐘,三輛面部車急匆匆的從遠處沖了過來,到了武館門口停下,每輛車上都下來七八個人,有的手裡拿著報紙,有的手裡提著麻袋。

「一,二……二十一,這麼多人,這幫傢伙還會看報紙,裡面裝的是刀吧?真夠可以的,要不我們現在打個電話給守衛局?」

「人家要說那這水果刀切菜呢?」王安說著話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那司機問道。

「麻煩等一會。」

他們呆在外面等了不到五分鐘就看到那些人從裡面出來,陸續上了車。

「師傅,麻煩跟上那幾輛車。」王安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幾輛麵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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