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圖該不會在您手上吧?」徐琦突然想到什麼,試探著問道。
「嗯,在我這裡,你們想看可以隨時拿去。」王安笑著道。
「這麼說那上面的奧秘你已經參透了。」陸相宜吃驚道。
「只是看了有些想法罷了。」王安笑著道。
陸相宜和徐琦對視了一眼,沉默了好一會。
「您練出真氣是否和那副圖有關?」徐琦試探著問道。
「受到了點啟發,但是我走的是另外的一條路。」
王安的確是通過參悟那幅圖得到了一些啟發,而且最開始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走「赤丹」的路子,後來隨著修行的加深,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的路。
自己走出來的路才是適合自己的,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給你赤丹是否可以幫助別人修煉出真氣呢?」
「要想練出真氣,關鍵還是要看自己,服用赤丹的條件其實頗為苛刻。需要身體足夠強壯,意志足夠堅韌,所謂「天河沖頂」不單單是為了沖刷掉灼熱,還是想要藉助流水來壓制內心的雜亂想法。
也就是說在服用赤丹前需要打下堅固的基礎才行。否則後患很大。」
「先生,我能感受一下真氣嗎?」
「感受?如何感受?我的真氣你無法感受,只會殺死你,我之蜜糖彼之砒霜,真氣的妙用那天夜裡你已經相當於見過了。」
「劈空掌?」
「對,這便是真氣的運用之法。」
徐琦聽後沉默了一會。
「據我所知,他們在研究一個專門的課題,如何奪取他人的真氣為自己所用。」
徐琦這絕對的是語出驚人。
「奪取他人的真氣為自己所用,這豈不是類似於吸星大法、北冥神功的那種功夫?」陸相宜聽後吃驚道。
「對。」徐琦點點頭。
「搞這個研究的人對真氣還是不夠了解,他以為可以用赤丹幫人練出來真氣就相當於可以操縱真氣了,進而通過操縱自身的真氣去吞噬別人的真氣。
真氣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在我看來真氣是有很獨特的精神屬性的,是蘊含著個人獨特的精神力量在其中的,因此不同人練出來的真氣就有不同的特性。
這裡的特性不是寒冰、烈火那種屬性,而是精神屬性,如果將本不屬於自身的真氣屬性吸進了身體裡面十有八九會引發排斥反應。
這和器官移植類似,你們應該也知道哪怕是血緣關係很緊的直系親屬進行器官移植也會引發排斥反應。」
這些天來王安在修行閒暇的時候也在考慮真氣的特性,思來想去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感悟。
所謂的真氣特性很可能就是獨特的個人屬性,因為它的誕生就是自身肉身和精神到達一定的程度之後所催生出來的特殊能量,肯定是蘊含著強烈的個人精神意志於其中,再加上平日裡的不斷錘鍊,個人的特性便會越發的強烈。
因此一個人想要像里那樣強行奪取別人的真氣為自己所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最大的可能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萬一有人練成了類似於《易筋經》那種可以化解任何異種真氣的神奇功夫呢?」
「你都說了萬一,萬一萬一,萬中無一。相比你也看過不少的武俠,在你的印象中,有誰同時練成了《化功大法》和《易筋經》。」
「令狐沖啊!」
「噢,我倒是把他給忘了。」王安笑了笑。
「先生的意思是,這條路應該是走不通的?」
「難度相當的大,危險係數也很高,屬於典型的歪門邪道。」這是王安的看法。
「這不是中之中描述的那種將自身的身體當成海,可以容納百川,實際上沒有經過修煉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住真氣的能量。」
「那個顧南坡是什麼來歷,查到了嗎?」王安轉移了話題。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陸相宜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了王安。
「就是他。」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正是那一天風雪之中拜訪王安之人。
「這個顧南坡是一個有名的學者,歷史學專家、考古專家,十年前在一次古墓挖掘行動之後就不知所蹤。」
「那一次古墓發掘行動出了意外?」
「沒有,古墓發掘行動十分的順利,當時挖掘的是一座西夏王陵。那座墓葬之中埋藏著大量的珍貴文物,被發掘之後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時被列為近十年來最重大的考古發現。」
「也就是說他是在高光時刻突然間消失不見的?」
「對,我調查過相關資料,包括他工作的單位,當時顧南坡只是請了長假,然後就杳無音信,甚至連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為了調查這個人陸相宜費了一番功夫。其實徐琦也曾暗地裡調查過這個人。
「等等,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攝,那個時候他多大?」王安指著陸相宜手中的那張照片。
「這,這應該是他十年前甚至是更久之前拍的照片,怎麼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照片上這個樣子,甚至還要年輕一些,也就是說這十年多的時間裡,他的容貌沒有變化、」
「我看看,十年前他的年齡是四十七歲,現在他的年齡應該是五十七歲了。」
「他看著不像是快六十歲的人,反倒是像一個剛剛四十出頭的人。」王安回想著當日見到顧南坡是的情形,對方的樣貌他記得很清楚。
「或許是他這些年懂得保養,駐顏有術吧。」
「那他是如何知道你們特事局的機密的,徐琦都需要動用以前的關係才能夠打聽到,這種內幕消息他是如何得知的?」
「這說明他能接觸到特別部隊的人!」
本身顧南坡並不是特事局的人,和特事局沒有關係,他卻能得到保密程度這麼高的消息,說明特別部隊已經泄密了。
顧南坡只是一個考古學家、歷史學家,他打聽到這些事情做什麼,他又為什麼要找王安。
這問題大了!
「你們該查查這位顧南坡,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一個人,一個考古學家不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是,得查查,好好查查。」
「先生準備怎麼對付鄭家?」陸相宜道。
這些日裡,他們陸家可沒閒著,和鄭家明里暗裡的你來我往的爭鬥了好幾次,互有勝敗,這樣的爭鬥不是明刀明槍,刺刀見紅的那種爭鬥,卻更加的可怕。
「先讓他們過個年吧。」王安平靜道。
「然後呢?」
「我想去一趟京城,他們不是想請我去京城嗎,那我就去見見他們。」
王安這句話說完,陸相宜和徐琦都沉默了。
「先生是想把他們」
這真要是讓王安將鄭乾和鄭坤弟兄兩個人給弄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特事局絕對會一查到底,特別部隊肯定會出動,到時候就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先生能否通融一番,放他們一馬?」徐琦沉吟良久之後道。
「放他們一馬?」王安望著徐琦然後又看了看陸相宜。
「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們肯就此罷手,放他們一馬也不是不可以。」陸相宜道。
這種爭鬥還沒有到那種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徐琦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電話號碼,眉頭微微一皺。
「抱歉,我出去接一個電話。」
他離開之後呆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從外面回來。
「京城方面在派人調查當日玉霄山發生的事情。」
「這不就是要調查先生嗎?」陸相宜聽後道,「負責調查的人是誰?」
「馬一勝。」
「他?!」聽到這個名字陸相宜眉頭微微一皺。
「怎麼了,鄭家的人?」看著陸相宜的表情,王安問道。
「那倒不是,實際上這個人很正直,但是認死理,執拗的很。」陸相宜道。
「正直?好啊,你們應該高興才對。」王安笑著道。
他在湖安城又多呆了一天,然後就離開這裡,婉拒了陸相宜請他去建康做客的邀請。
在王安離開之後的第二天的下午便有一個人找到了徐琦,這個人長得不胖不瘦,一張臉卻是很長,典型的馬臉,不苟言笑。
「馬處長。」
「徐處長,我來這裡的任務是調查你們上次針對藤田小組的行動,希望你能夠配合。」
「當然,需要我做些什麼?」
「首先,我想你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特別是在玉霄山上發生的事情經過。」
徐琦隨後將當日的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馬一勝詢問了幾個問題。
「兩天之後你為什麼要去玉霄山?」
「去看看還有沒有遺漏?」
「為什麼不是第二天去,而是隔了一天?」
「我當時也受了傷。」徐琦的回答順暢,神情平靜。
「徐處長,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玉霄山上到底有什麼?」馬一勝接著追問道。
「有山,有樹木,有石頭,有溪流。」
「還有一個叫王安的人是不是?」馬一勝盯著徐琦。
「果然是為了先生來的。」徐琦心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當然要去。」
兩天之後,寒風凜冽。一個人上了玉霄山,正是馬一勝。
他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找到了王安修行的那棟木屋,但是沒有找到王安,卻是碰到了守在此地的猴子。
寒風之中,他盯著那隻猴子,猴子也在盯著他。
「這猴子有靈性。」馬一勝道。
「這人的臉長的好奇怪,好像一隻馬的臉。」猴子心道。
「王安去哪裡了?」那人抬手指了指屋子裡。猴子搖了搖頭,然後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我想進去看看,我這裡有搜查證。」馬一勝從口袋裡取出來了一張證明。
猴子聽後臉色變了,字它不認識,但是話它卻是聽到明白,只見它從一旁找出來一塊木牌立在地上,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擅闖者死!」
「好霸道!」馬一勝看著那木牌忍不住道。
一時間他還真有些猶豫了,他猶豫那猴子可不猶豫,主動出擊,抬手就是一掌,虎虎生威。馬一勝急忙閃開,猴子卻是近身追打。
「法興寺的大金剛掌!」馬一勝臉色大變。
他腳下步伐變化,身子好似泥鰍一般,怪異的扭動了,猴子的一掌擦著身子過去,接著又回首一掌,馬一勝急忙抬起手臂阻擋,一股超乎他想像的力道順著胳膊衝來,瞬間就破了他的防禦。
接著又是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一掌把他打飛了出去。
「這猴子好生厲害!」他直接從腰間取出了槍。
「慢!」一聲呵斥,馬一勝扭頭一看卻是徐琦。
「我是王安先生的朋友,他無意冒犯,我們這就離開。」說完話徐琦拽著馬一勝就走。
「你跟蹤我?」
「我不跟蹤你,你的命就沒了!」徐琦冷冷道。
「我沒想到居然會敗給一隻猴子。」
「不丟人。」
「你果然在說謊,那幾個人是被王安殺死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問?」徐琦道。
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沒法在隱瞞了,就算是繼續遮掩下去也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一隻猴子居然如此了得,那位王安得強大到什麼地步?」
「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你我。」徐琦平靜道。
「這個我信!」馬一勝沉默了一會之後點點頭。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如何向京城之中回復?」
「實話實說。」馬一勝毫不猶豫道。
「那你就沒辦法活著去京城了。」徐琦停住了腳步抬頭望著馬一勝。
「你在威脅我?!」馬一勝驚訝道。
「是。」徐琦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是特事局的幹部。」
「你覺得特事局還是最開始的特事局嗎,多少人在公器私用?你這次來又何嘗不是被別人當成了槍?」
徐琦的話讓馬一勝陷入了沉思。
「你為什麼這麼維護他,就因為他的修為高?」
「因為他幫過我,他救過我的命。」徐琦道。
「你應該還知道,上面是不允許這等人物長久的脫離於組織的掌控之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崔道長就是個例子。」
「崔道長是方外之人,那幾個紈絝子弟該死,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崔道長只會在深山道觀之中靜靜的修煉,參悟更高的境界,王安先生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