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白虎天景樓妖境結束的這段日子,洪源也沒有空閒在那裡,什麼事情都不做。

這段時間,他都將其拿來鑽研從時蟲妖聖那兒所得的宙道傳承!

刻有紅蓮道紋的玉簡被他牢牢緊握,反覆探索。

裡邊的概念,洪源那是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可是,光知道原理並不代表他能直接運用。

對於宙道的妖術與神通,洪源可是無比眼熱。

宙道的厲害之處,可謂是如雷貫耳。

歲月重朔,預知未來,時間停止……

一個個宙道神通,奇妙無比,具備改天換地般的偉力。

特別是時間停止,年少時的洪源也曾有幻想過擁有這個神通,然後利用它在考試中……

「知無涯而生有涯,以無涯追有涯,殆矣!」

感受著宙道傳承的修習難度,不知為何,洪源忽然想到了這一句話。

也正因為如此,洪源才懂得開創出宙道的龍陽大帝具備的才情是多麼恐怖!

回憶起龍陽大帝幼年喪父,少年喪母,壯年喪妻,老年喪子的種種曲折經歷。

洪源有些釋然:「龍陽大帝開創宙道,看來是為了彌補人生遺憾。可惜,他最後看來還是沒有成功。」

洪源收起了因為修習進度緩慢的浮躁之心,慢慢鑽研。

比起龍陽大帝,他洪源幸運得多了。

也因而,無須過分焦躁。

……

……

白虎聖宮的宮殿群外。

眾多零枯大軍的軍主齊列於此,準備突破劍氣風暴,闖入白虎聖宮的宮殿群內,以其能獲得更高深的傳承或者寶物。

「哇哦,李軍主,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金劍怒獅?」

「嘶~傳聞培育得當的金劍怒獅不僅會抵達荒獸之境,更有可能抵達上古荒獸之境!」

「上古荒獸!?那不是七階聖者的境界嗎?這就一小凶獸……」

場中的軍主議論紛紛。

他們驚奇地望著李剪秋身旁的兩隻白色獅子模樣的凶獸,口中忍不住發出驚奇聲。

在零枯大軍中,誰都知道李剪秋在運道上的造詣無出其二。畢竟她之前就在青龍妖境獲取到了一頭血翼龍蝠!

但是叫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李剪秋的運勢居然會好得這麼過分。

這可是金劍怒獅啊,平常妖者得此一頭,自家的族群傳承當即穩如落魄山。

哪怕族群中的妖聖老祖盡皆仙去,可是有金劍怒獅的鎮壓,平常人也不敢輕視於該族群。

得到了金劍怒獅,幾乎保證了自家妖族整整三千年的興旺!

更不用說李剪秋這廝還獲得了兩頭金劍怒獅幼崽。

場中軍主目光莫測,或是羨慕,或是嫉妒,或是憎恨…

情緒各異。

面對金劍怒獅幼崽,章凡也不可避免的心動了。

他自持先鋒大將一職,主動靠近過來,欲要撫摸金劍怒獅幼崽的白色毛髮,笑著道:「李軍主——」

「阿吼!

!」

兩道震天撼地的吼叫聲響起,似虎嘯、如獅咆,甚是凌厲。

這聲波猶如有著實質般一樣,令得場中眾多軍主紛紛捂耳,面露痛苦之色。

強,太強了。

明明只是荒獸幼崽,卻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底蘊,可怕無比。

離得遠遠的眾位軍主尚且如此難受,直面金劍怒獅幼崽聲波攻勢的章凡那就更加艱辛了。

一重紫色的氣罩自發起動,包裹著章凡,保護著他。

但是半晌後,紫色氣罩硬生生被打破。

好在此時李剪秋已經在安撫著這兩頭金劍怒獅,叫它們恢復了安靜。

可章凡,依舊盡出醜態。

「好,好,好。」

章凡臉色陰沉,連道三聲好。

忽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狡詐笑容:

「三頭荒獸幼崽,都足足可以比擬聖器了,嘿嘿…」

林問天、葉青等軍主聞言,不約而同偏過了腦袋。

是啊,三頭荒獸幼崽,這造化太大了。

們心自問,假如他們處於四方霸主的位置,肯定不會放任一個手下獨得如此造化。

「你算什麼東西?」

李剪秋眼中厲色一閃。

她轉動油紙傘,一身大紅衣隨之飄動。

下一刻,一重黑雲劫煞化作一個五指大巴掌,重重地朝著章凡拍去。

章凡連忙施法抵抗。

轟!

一道爆破聲伴隨著濃濃黑雲響起,章凡被嵌入到地板之中,狼狽不堪。

眾位軍主被李剪秋嚇了一跳,紛紛遠離於她。

李剪秋也不再理會他們,帶著自己的三頭荒獸幼崽穿梭劍氣風暴。

其實在她的心中,她也有些害怕洪源會以一些莫須有的藉口奪走她的荒獸幼崽。

只是她又覺得,假如洪源真的這樣做的話,那洪源就不配成為她一生之敵!

她,相信洪源。

……

「不招人妒是庸才,這李剪秋確實有兩把刷子。」

「還有,打江山難,守江山更難。我的零枯大軍,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透過萬寂領域神通,洪源將剛剛李剪秋與章凡等軍主發生的矛盾觀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章凡的小心思,洪源也無比了解。

只是,身為一位至高無上的君主,有些時候,他洪源還是得要扮演一下「湖塗」的角色。

兩個時辰後。

李剪秋一路過關闖將,奪取種種小造化,朝著白虎聖宮的「虎頭」宮殿而去。

凝望著虎頭宮殿中那股龐大如九天高山的氣勢,尤其是身旁三頭荒獸幼崽的膽怯情緒,李剪秋深吸一氣,主動前進。

「我不相信玄光橋是如此目光短淺的妖者——」

宮殿內。

洪源靜靠在一張白冰大椅上,默默觀測著李剪秋的到來。

明明白冰大椅只是由普普通通的冰系妖術製造出來,可是由於洪源靜靠的原因,此刻的它比世間代表王權的龍椅還要更像龍椅!

實在是洪源身上的那股拳鎮山河,力壓天地的氣勢太驚人了。

「嚶嚶」「嗚嗚」「嗚嗚」

李剪秋身旁的三頭荒獸幼崽隨著靠近宮殿大門,口中發出求饒聲,膽怯聲。

它們縮成一團,緊緊躲在李剪秋的身旁,尋求李剪秋的庇護。

李剪秋感受到血翼龍蝠和金劍怒獅的恐懼模樣,心中一沉。

「玄光橋,他變得更加恐怖了。」

「哪怕紅運師尊與他相比,怕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裡,李剪秋更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團無形的蛛網捆住,動彈不得。

她咬緊牙關,近乎爬行般地艱難走到宮殿門前,卻遲遲沒推開宮殿大門。

僅是一門之隔,便好像將她與妖身洪源分成了兩個世界。

宮殿內。

洪源昂首眺望,慵懶地躺靠在冰椅上,心中輕嘆:

「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連直面我的勇氣都沒有,那你建立的無上妖朝怕也是一個負資產啊。」

忽而,洪源雙眼眯起。

吱呀——

推門聲在沉寂的宮殿內響起。

只見李剪秋香汗淋漓,用盡全力將檀木大門推開。

她直直地抬高腦袋,得以望見妖身洪源的真容。

「玄光橋,他好像很高興我的出現?」

不知為何,李剪秋有了這樣的一種感覺。

砰。

砰砰。

迎著妖身洪源的灼熱目光,李剪秋的心臟跳漏了幾拍。

這種感覺,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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