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世皇道境強者雖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數,兩人都能識得大半,可眼前這位白衣青年,卻讓他們摸不著頭緒,完全看不出對方的根腳,這便顯得有些奇異了。

「在下梅青山,在下梅青海,乃是浩天宗當代長老,不知道友在哪座靈山修煉?」兩人漫步而來,其面容和善至極。

此時!

陸信驀然一笑,周身冷淡之意逝去,他從座椅起身,聲音溫潤道:「原來是浩天宗長老,在下陸信,久居山中,直至今朝出世,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兩位道友海涵。」

耳聞陸信話語,兩人面色一怔,陸信這個名字他們從未聽過,也敢確認天下各宗當中,也沒有叫做陸信的皇道修士,這也讓兩人對陸信的來歷更加好奇。

「觀道友修為莫測,定然乃是大宗傳人,就是不知道友傳承哪位大能衣缽?」梅青山試探出聲,深怕陸信乃是某位大能者的弟子,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惹下大禍。

對於兩人試探,陸信完全看在眼中,他微笑出聲道:「陸某哪有什麼傳承,只是偶然得到上古青冥尊者留下的一部典籍,在深山當中修煉多年,直至今朝修煉有成,才得以出世。」

「青冥尊者?」

兩人喃喃出聲,顯然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可能配上青冥二字之人,又豈是凡俗之輩?

「陸道友,難道你是今世之人?」梅青海詫異出聲。

耳聞此人話語,陸信展顏一笑道:「陸某的確乃是今世之人。

得到陸信的回答,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底的興奮之色,對於陸信的解釋也並沒有太多的懷疑。

因為天地五變之後,不少今世之人得到諸多奇遇,修為可以說一日千里,就好比魔宗的蕭浩然,降龍宗主沈滄海,更有諸多天驕橫空出世邁入皇道境中。

他們都乃今世之人,更成為一方霸主,在今世當中開宗立派,其威名更是傳遍天下。

而兩人如此興奮,自然是因為陸信剛剛出世,他還是一介散修,如果能拉攏入自身宗門當中,這不僅對兩人乃是大功一件,更能讓浩天宗的實力得到質一般的提升。

望著兩人沉思之色,陸信微微一笑,眼底划過一縷詭異之色,而後便消失無蹤。

「陸某初到天暮城,便打殺了貴宗弟子,還請兩位道友多多擔待。」陸信拱手一禮道。

陸信的話語讓兩人迅速回過神來,梅青山趕忙拱手道:「道友說哪裡話,皇道修士怎可輕辱,此種弟子就算道友不殺,讓我等知道,也定然要將其滅殺,好給道友一個交代。」

砰!

驟然!

梅青山一掌將桌案拍的粉碎,轉身對中年文士怒目相視道:「孫萬祥你可知罪?」

如此一幕,讓中年文士面色瞬間蒼白,他已然猜到兩位長老的打算,這是要拿他性命討好這位皇道修士啊。

「弟子管教屬下不力,已然知罪,還請兩位長老開恩啊。」中年文士冷汗淋漓,不斷向二人叩首。

「你是我浩天宗外門長老,念在你多年盡忠職守的份上,你的妻兒老小浩天宗會照顧的,你自裁於此吧。」梅青山冷聲無情道。

中年文士軀體如篩糠般顫慄,他知道自己已然被當做棄子,這也讓他眼底划過絕望之意,而這就是低等修士的悲哀,連自身性命都把握在他人手中。

「此人並無過錯,能否給陸某一個薄面,就饒了他的性命吧。」

隨著陸信的聲音響起,中年文士驟然一呆,他沒想到陸信竟然會為自己求情,而這也讓他豁然驚醒,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斷對陸信叩首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陸信為中年文士求情,兩人自然要給陸信這個面子,而且他們也並非真的想殺此人,只是想賣陸信一個人情,既然陸信為其求情,也正和他們心意。

「既然陸道友為你求情,便留你一條性命,如若再犯,莫怪我等狠辣無情。」

「多謝兩位長老開恩。」中年文士卑微至極,不斷向兩人叩首,只是兩名浩天宗長老並沒有看到,中年文士眼中的怨恨之色。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兩人邀請陸信前往浩天宗做客,而陸信也欣然應允,在中年文士恭送之下,陸信等人也消失在不醉樓中。

不醉樓內。

中年文士端坐五層當中,他的面容猙獰而可怖,眼底更是浮現極大的怨恨之色,哪還有剛才面對兩名長老的卑微姿態。

「你們兩個老匹夫,實在是欺人太甚。」中年文士鋼牙咬的咯咯作響,其聲音恨到了極致。

如果剛才不是陸信為自己求情,中年文士敢萬分肯定,自己必定要被兩人滅殺於此,而中年文士也認清了眼前的事實,自己在浩天宗當中,不過乃是一介螻蟻罷了。

「哼!」

「你們除了修為強大,但識人的眼力卻早已老朽不堪,這陸信豈是如此簡單之輩?」中年文士冷笑連連,心中有著某種猜想。

中年文士雖然乃是外門長老,可一直做的都是迎門待客之道,其察言觀色的能力,可以說出類拔萃。

陸信與兩位長老的對話,他自然聽到耳中,他可不相信陸信口中的說辭,只因他親眼看到青年小廝是如何被陸信滅殺的,那種淡漠無情的眸光,深深刻印在他的腦海當中。

能做到殺人如屠豬狗,心中波瀾不驚,便是皇道修士也極難辦到,這與修為沒有關係,而是一種心境,能有此心境之人,定然乃是經歷過無法想像的殺戮,又怎可能是一位深山隱居的修士?

「來人!」

中年文士沉吟一番,眼底有划過一抹狠辣之光,其聲音也驟然響起。

隨著一名青年小廝來到他的身邊,中年文士低沉出聲道:「夕陽垂落之前,將所有靈石送到我的廂房之中,此事要做的隱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耳聞中年文士話語,青年小廝略微一怔,可還是遵從命令而去。

「陸信,這真的是你的本名嗎?」中年文士呢喃出聲,眼底浮現道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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