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一根龍骨,喝完一碗湯。

身體一下子就舒坦了。

「一些心理創傷問題,能引發觀眾共情,挺吸粉的,但是呢,對自身也是二次創傷了,還會下意識排斥心理醫生,就沒的治了。」

「楊萱嗎?」

「她沒事,她上去教人做生意了。」姜游把楊萱的表現和唐不甜簡單的描述了一番,最後他總結說:「她比那個朱莎好看多了,性格也好,不擰巴。」

服務員把魚和粉絲煲都送了上來。

「我還是想和莊澤坤打一次。」唐不甜放下了碗。

「沒把他揍服,不甘心?」

唐不甜搖了搖頭,「就是想打一次。」

「會有機會的,現在內部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外部可能存在的臥底姦細之類的,蘇望舒他們會抓出來的,莊澤坤也會想辦法的,」姜游把功勞攬在了他身上,他說:「我幹活挺有效率的是吧?」

「今天早上,他的態度和之前很不一樣。」唐不甜還在糾結。

「估計是和管清彤聊過了,他不相信我,我說啥做啥他都會往歪裡頭去想,管清彤不一樣,十幾年的戰友了,她說的話是有分量的。」姜游夾了塊魚片,魚肉嫩,微辣不麻,帶著一絲果香味,他連吃了兩塊,然後說:「這裡面放的好像是小米椒和芹菜的葉子,和平時吃的味道不太一樣。」

唐不甜撈了些魚湯在碗里,然後夾了一片魚肉放進去。

「拌飯吃應該不錯,失策了,今天叫了炒飯。」

「下次再來吃好了。」

「下次來我還想嘗嘗胡椒蟹和蘑菇牛肉,我今天怕點多了吃不掉,」姜游喝了口茶,「你是不是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刺激?應該從黃娟口中逼問出院子的入口,然後一人持刀,殺進院子,一刀一個人頭,殺得胡躍峰不得不出現,開啟一場曠世大戰,戰個七天八夜,最後因為胡躍峰年老體衰,他露出了一個破綻被你抓住,同時你覺悟了木刀殺神心法12345,最後慘勝……」

「可以這樣嗎?」唐不甜很感興趣。

姜游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後他說:「那樣多累啊,我們現在這樣,吃吃喝喝的把事乾了多好。」

「孫宇要查資料。蘇望舒三人要盯著黃娟。除了我們大家都很忙。」

「你是領導,我是兼職,還有招才也很閒啊。」

「你以前做事都是這樣嗎?」

「以前啊,」姜游想了想,「以前都是薑末沖在前面霹靂嘩啦,然後我負責吃飯喝茶聊天收個尾,也挺辛苦的,我吃飯其實挺挑的,比如莊澤坤想請我吃飯,我就覺得沒意思,很煩躁,要拿喬,和你吃飯,那就是賞心悅目。」

唐不甜拿起斜靠在桌邊的木刀,「我斬斷的是什麼?」

「我那天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得再看個十七八遍估計才能確定,猜一猜的話,這把劍原本的主人,或許參透了一些規則。」

「所以它可以打破規則?」唐不甜猜測說。

「不太像,」姜游拿起炒飯的盤子,往自己碗里撥了一些,「裡面好像是有芋頭,」他吃了一口,「這家店真還不錯,我要給它寫個好評,它更像是把規則中的意義這部分抹殺掉了,很難用語言去描述,語言本身就是規則,反正刀現在在你那,你拿著它多打幾架,多感悟感悟,估計就明白了。」

唐不甜看著姜游。

「別老找我兒子,他最近要開畫展了,打打一架畫出來的都殺氣騰騰的賣不出去的。」

「其他人不願意和我打,」唐不甜也很委屈,「莊澤坤,還有鍾言,他們總是拒絕我。「

「要不我們還是去刷那個院子副本吧?人歸你,院子歸我。」

「可以嗎?」

姜游笑了起來,他壓低了聲音,「我們偷偷的去,到時你跟著我。就應該是我們的,我們為了這個事,糾結了這麼久,出了這麼多力是吧?」

莊澤坤站在老勁山後山的木橋上,鍾言站在他身邊。

山風很大。

「小唐做的不錯。」

鍾言沒有接話。

「她在山上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她在山上……」鍾言回憶著,「她很用功,除了修煉外,對別的事都不太上心。我和她是交流的最多的,也不是交流,就是比試,打完了後,我們會聊一會兒,大多是她聽我說話,有時候會一起去喂一下那隻橘貓。」

木橋晃動了一下。

莊澤坤和鍾言往橋頭的方向看去,清陽道人向他們走來。

「莊道友,鍾道友,許久不見。」

「清陽道人,這次我來是有事相求,」莊澤坤開門見山地說:「最近特科有一個針對鏡湖會的行動。」

「山上也參與了嗎?」清陽道人看著鍾言問。

鍾言說:「是的。」

「鏡湖會的神女,現在在寧安區看守所。我對她,還有她哥哥,一直有些歉疚,所以我們認為,她會出現在唐江,是為了引誘我出現,為了殺死我。」

「莊道友,白鶴觀和特科之間的協議,是為了保護唐江市的人民不受鬼怪妖魔的傷害,鏡湖會和你之間的恩怨,白鶴觀沒有能力去參與,」清陽道人委婉地拒絕了莊澤坤的請求。

「許多道觀和寺廟裡,都混進了鏡湖會的人。」

「羅天大醮後,我已經上報了這件事,大家都已經進行了一輪自查。」

「或許還有漏網之魚。」

「莊道友,你是什麼意思?」清陽道人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趁這個機會,把這些人拔出來,」莊澤坤看著清陽道人說:「清陽,鏡湖會這次急了,如果他們不管不顧的,你也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要是鏡湖會狗急跳牆了,比我們先一步動手,造成的傷害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審訊過後,黃娟被送回單間中。

沒有窗。牆壁和門都是特製的。身體中的靈力被禁錮了,手腳都帶上了沉重的鐐銬。她坐著,低頭看著她手,薄薄的一層皮包在骨頭上,血管很細,很清晰。

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她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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