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駕馬而行,劉武飛奔在前方引路。

長河縣的典獄司並不像四方城一樣,分為內外二司。

此處沒有四大家族,內城不少區域都被官府占下。

自然有足夠的地方可以設立典獄司,沒必要分為內外二司。

一路奔行進入內城,劉武全速奔跑,兩人很快來到典獄司。

臨近典獄司,李易不由皺眉,因為這裡的味道並不是多麼好聞。

典獄司內的犯人罪囚關得滿滿當當,牢房內大多十分擁擠。

「看來這位縣尊確實沒少抓人。」

李易打量牢房內的罪囚,大多數眼神麻木空洞,遍體鱗傷。

身上布滿血痂,躺在那裡,若不是還在喘息,恐怕會讓人以為他們已經死去。

這些牢房內的囚犯,男女老幼皆有。

在一旁各有差役巡邏閒談,他們似乎已經熟悉此處環境,並不覺得難聞。

「巡檢大人,您怎麼來了?」

立刻有一名差役湊了過來,面帶微笑,問向劉武。

「快讓你們典獄出來,有監察司的大人要見他。」

劉武朗聲高喊!

一旁的小樓內屋門頓時敞開,陣陣香氣透發。

顯然,整座樓閣都點燃上好薰香,以此來遮蓋氣味。

小樓內走出一名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杏眼桃腮,雙目含春,嬌媚妖艷。

一身紫色羅裙,將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

胸口高聳挺拔,芊芊細腰,不堪盈盈一握。

玉腿修長圓潤,在紫色紗裙的襯托下更顯雪白。

她渾身彷若無骨,行走之間身材宛若水波,不停顫抖蕩漾,勾人心弦。

一出現,立刻將場中所有男人的目光勾過去。

李易對於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名女子,並不意外,長河縣典獄就是一名女子。

女子可出將入相,甚至能當皇帝,當個典獄也沒什麼值得意外。

她這個典獄,可是沒少幫著吳文嚴刑逼供。

許多犯人甚至在監獄裡,被她用各種刑法手段活活折磨至死。

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不知究竟是監察司哪位來拜訪,也好讓小女子拜見。」

她聲音輕柔嬌媚,好似透骨春風,直吹的人骨頭都酥了。

李易卻勐然動身,龍氣加持,武道意志壓制,自稱宛若白虎聖獸,撲向對方。

她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甚至她根本不知道李易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一切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轟!」

她被李易一掌拍飛,砸穿整座小樓,最後扣在典獄司的牆上。

「所有典獄司差役,雙手抱頭下蹲。交出兵器,不許反抗,違令者斬。」

李易揚聲高喊,目光森冷,掃視眾人。

「都快聽這位大人的!」

劉武急忙開口,抓住身旁的差役一腳踢在其大腿間,直接讓他蹲下。

其餘差役也不敢反抗,更沒人敢逃跑。

迅速丟下手中兵器,原地抱頭下蹲。

李易一個踏步,便是數十米。草上飛的功夫,他早已純熟於心。

來到典獄司的牆邊,典獄被他全力一擊打的胸口凹陷,五臟六腑都受到損傷,如今止不住的口吐鮮血。

身上的紫色紗裙也承受不住這股巨力,有諸多破損之處。

若不是她也有後天實力,肉身足夠強壯,現在恐怕早已命喪西天。

李易十分粗暴的將她從牆上摳下來,熟練的喂藥,打斷四肢。

同時輸入一部分內氣進入她體內,不讓其擁有調動內氣的機會。

李易出手自有考量,只是限制住這些人的實力而已,並沒有打算打死他們的想法。

若是想殺了他們,他會直接用刀,而不會用自己的雙掌。

這些人得活下來,這麼殺了他們太便宜。

先經律法審判,然後再做處決。

按照大乾律法,這幾個人估計不可能砍頭。

少說也得是腰斬。

「你快隨我去見此地通判。」望向劉武開口道。

城內其他官員都已經被他暫時控制起來,唯有通判仍沒有解決。

「大人您隨我來。」劉武不敢有絲毫大意,快速奔行。

官府距離典獄司並無多遠,僅是一牆之隔。

那名通判並不知道一切,知道了也無處去逃。

李易也飛速將其控制起來,通判的實力也只不過是後天六重而已。

整座城池內,雖有幾名後天七重武者,可根本不在官府內任職。

不是武盟盟主就是張家長老,還有一人則是天河幫的太上長老。

李易在短時間內將幾名官府的官員控制住,城內自然震動無比。

許多勢力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可都清楚的意識到城內將要變天。

只是這速度太快,他們還在傳遞信息。

劉武拖著死狗一樣的通判回到典獄司,在他身後還有著諸多來自於縣衙的差役,此刻也全部控制起來。

典獄司內已經多了許多名大夫,正在處理和治療那些重傷號。

他們被嚴刑拷打,身上早已遍布傷疤,如今只是吊著一口氣沒死。

若不抓緊救治,過上幾天說不得就會一命嗚呼。

「你去通知此地的運河司司主前來見我。還有城內諸多勢力的領頭人,也讓他們一起來見我。」

李易向著劉武交代。

運河司在與這件事情並無牽扯,這些事情也並不在運河司的管理範疇之內。

運河司雖說名義上要受到縣令管轄,實則他們另有一套體系。

每一條運河上設有一位運河指揮使,直接向神京的運河總司負責。

運河司完全是獨立的一套體系,一地的運河司主,往往只比當地縣令低上一級,升遷調任更不受縣令左右。

在這種情況下,縣令對於運河司的管轄能力,微乎其微。

至於城內其他勢力的領頭人,李易必然也要見。

縣令被自己控制住,整個縣衙如今都處於完全失靈的狀態。

必須要有其他勢力站出來,暫時維護秩序。

不然城內一旦亂起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官府想要重新控制住秩序,少說也得等上幾天,從附近縣城抽調人馬,來此維持秩序。

「明白!」劉武點頭應下,扭身飛速跑開。

不過片刻而已,運河司主便慌忙趕來,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幾名武者,多半便是各大勢力的主事者。

「大人,吾乃本地運河司司主董劍。」

他鞠身行禮,語氣不卑不亢。

對於縣尊所做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

可自己並未參與其中,他與此事沒有絲毫牽扯,自然不見慌亂。

「官府出了亂子,但不要影響到運河,儘量保證運河暢通。」

李易囑咐道。

滄瀾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仍舊是數十萬漕工衣食所系。

他們這裡若是擁堵起來,整條河都會出問題。

不知道多少人會跟著一起餓肚子。

「下官明白。」董劍自無不可。

這本來就是他的本職工作,說什麼也得維護好。

「如今城內有變,還望幾位能夠幫忙維持秩序,不要生亂。」

李易面帶微笑,看向其餘幾人開口請求。

「大人放心,我武盟必然竭盡全力,維持城內安定。」

武盟盟主搶先開口。

「我們章家也一樣。」

「我們天河幫也一樣。」

幾人都連忙拍著胸脯答應。

李易作為眠龍道的巡察副使,絕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

更何況他們剛剛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連那名平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縣尊,此刻都被打斷四肢,像死狗一樣丟在地上。

要知道那位縣尊可是背景深厚,不僅有洪州吳家,更是有著府尊的關係。

這說明要麼他們這位巡察使大人是個瘋子,做起事來完全沒有章法。

要麼也說明這位巡察使大人有底氣解決這個問題,他身後的背景要遠比縣尊深厚。

無論哪點,都遠不是他們所能夠招惹。

就單單李易本人,都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

因此面對李易的吩咐,幾人自然是搶著答應。

「那就好!」李易輕輕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些勢力都在這長河縣積累不知多少年,由他們維護治安。

短時間內,城內不會出亂子。

只要有了這短時間內的緩衝,便能從其他縣城抽調人馬來這裡維持秩序。

這些人各自行禮離開,李易走入典獄司一行的小木樓內。

木樓內裝點的倒是極為雅致,四處點燃薰香,用於驅散味道。

李易從懷中取出一張帛書,自身內氣綻放,在指尖劃開一個口子。

以血代墨,飛快在帛書上書寫。

「路至長河縣,長河縣令嚴刑逼供,徇私枉法,我與魏寧徹查。

長河縣令與府尊乃是師徒,出身吳家。

長河縣令為求政績,栽贓桉害三千餘人,已有不知多少人含冤而死。

府尊對此事一清二楚,並且一直在幫這個弟子打掩護,以至於三千多人蒙冤。

此事證據確鑿,我等已將有關人員全部控制。」

李易所寫的字非常小,十分之娟秀。

因為這樣的帛書他手上也只有兩張。

一張是監察司下發,另一張則是因為四方縣男的爵位所發放。

用完了連購買的渠道都沒有,只能等明年再領。

因此能省一些,最好不過。

他寫的字很小,不過是占了帛書上三成空白而已。

李易將寫好的帛書裁剪下來,從懷中取出監察司令牌。

令牌下方是一層細膩紋路,刻著他的姓名職位,也能當做官印使用。

李易將令牌往帛書上輕輕一按,同時將龐博龍氣注入其中,將整張帛書激活。

帛書頃刻間化作流光消失。

這封帛書,會在極短的時間送到魏盡忠手上。

他得到消息後必然會帶人將府尊控制起來,同時會控制住官府的桉卷,以求事件得到更好的調查。

李易他們有完整的人證物證,絕對能夠坐實這些罪名。

既然決定要對府尊動手,那麼便要坐實他的罪名,想辦法將其解決。

反正自己已經得罪他了,乾脆一次性解決,省得留下禍患。

至於吳家?

他們若是打算為了兩個家族子弟與自己動手,那麼也只能想辦法把他們也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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