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球啊松原,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芝山熊切將母球拿到適合自己擊球的位置擺好,笑著道。

「我謝謝你了。」

松原鳴依聞言,生無可戀的心道。

「對方犯規還真是舒服啊,這樣子母球就可以隨意擺放在想要的位置。」

看著中袋,芝山熊切嘿嘿一笑,這個直線角度的中袋球是他最喜歡的,第一是命中率相比較其他球袋來說可以高出不少,在這個袋上的自己命中率幾乎為百分百;第二就是可以盡情用力,不論是網球還是撞球,芝山熊切都喜歡大力出奇蹟,聽著目標球撞進球袋之中的巨響聲以及看到母球因為大力在短暫前進後剎車原地,那出杆收杆站起來之後的一切動作一氣呵成,光是想想就覺得讓人覺得激動萬分,別提有多爽了!

「嘿嘿,我要拿下這球!」

芝山熊切使勁用桿頭附近的細長部分在手指夾著的地方摩擦,就在他興奮的不能自已的時候,松原鳴依卻是雙眼冒著猩紅的光澤趴下來看著前者,這一舉動也讓芝山熊切一下子被嚇到了。

「搞快點行不行。」

少年冷漠到極致的聲音讓芝山熊切稍微反應過來,然後點了點頭,「啊···嗯。」

看著芝山熊切瞄準中袋的位置來回用球桿在手指縫那裡做著摩擦運動,松原鳴依很不耐煩的緊盯著他,混蛋混球,趕緊出杆啊,你在磨蹭個什麼勁兒啊baby!

芝山熊切並非故意不出杆,而是松原鳴依罕見的嚇人表情讓他每每想要出杆的時候都會產生猶豫不決,久而久之,松原鳴依呲牙咧嘴翻白眼的模樣逐漸嚇壞了前者,看著那還歪著腦袋讓表情更加猙獰可怖的少年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芝山熊切直接一桿捅出去!

「我要上了,松原!」

嘭。

沉悶的聲音響起,母球直接被一桿子戳出老遠的距離,那正擺出恐怖表情的少年臉龐剛剛恢復原樣,只見一顆白花花的圓圓的東西徑直朝著自己砸來,砰的一聲響起,松原鳴依直接被正中靶心!

「啊···抱歉松原,稍微就打偏了···」

看著那鼻子上鑲嵌著白色母球的松原鳴依,芝山熊切撓著後腦勺乾笑道。

「稍微···?!」

松原鳴依將黏在鼻子上的母球拿下來,臉色極其不快的說道:「學長,說話這麼小聲還想打撞球啊···」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差一點就打中了···」

芝山熊切連忙改口,只不過他這一改口,松原鳴依表情更不悅了,「差一點就打中了?!」

「啊不···我的意思···所以···那個···」

芝山熊切瞬間社死,然後滿臉大汗的不敢再多說一句,他生怕眼前這個少年把自己吃了。

「學長,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瞄準我了吧,這樣的話···就不要怪我以下克上了!」

說著,松原鳴依張牙舞爪的追著芝山熊切跑了起來,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跑著跑著最後乾脆就圍著撞球桌不斷跑動著,那正互相打球赤澤吉朗和柳澤慎也也是因為無法打球而擺出一張冷漠臉,乾貞治鬼頭鬼腦的冒出來拿出小本本寫著什麼,道:「襲擊臉龐,芝山學長犯規一次。」

很快的,撞球館中響起了一陣殺雞般的慘叫聲。

哐當!

松原鳴依也將球打進中袋,看著母球停在台面中間的區域正好擋住了芝山熊切的進攻路線,少年摸了摸鼻子,然後擺出了一個極其囂張的pose,「撒,不要疏忽大意的上吧,芝山學長!」

然而就在此時,在家的手冢忽然打了個噴嚏,處於午睡被驚醒狀態的他戴好眼鏡,「真是難以入睡的一天啊。」

「松原和芝山學長都打進了【幸運網袋】···」

乾貞治再度鬼頭鬼腦的冒出來,然後在本本上寫著什麼。

「我說阿乾,這個【幸運網袋】到底是什麼啊,不會是獎勵我們喝更大杯的紅醋吧?」

松原鳴依有種不好的預感,乾貞治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的他合起本子轉身就走。

「現在的情況對於我來說十分不利啊,已經犯規兩次了,比起保齡球那次,這一次我的運氣要差很多了···」

織田冬香看著岩村優菜連連進球但最終還是有一球沒打進斷掉了她的節奏,臉上浮現冷汗心道。

「不過即便運氣再不好也總會有著否極泰來的時候,這一球就絕對不會再出現失誤了,就用松原同學還有芝山學長打中袋那樣的力氣打底袋的斜線球,一定會進的!」

只不過少女因為想得過多,球桿在縫隙中摩擦的時候突然伸出的距離過長,一下子就呲杆的將母球打偏,看著白色的母球向左邊滾動了一小段距離停了下來,織田冬香整個人都嚇得掉色了,「洗···洗馬達!一不留神用力過猛···」

「織田犯規三次。」

乾貞治鬼頭鬼腦的從台子下面冒了出來,用筆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哎不是吧,冬香已經犯規三次了嗎?」

岩村優菜有些天然呆的歪了歪頭,問道。

「犯規三次···也就是說···」

赤澤吉朗和柳澤慎也異口同聲道。

「搜咯搜咯(是的)。」

乾貞治應答了一聲,然後將一大扎玻璃杯紅醋遞到了織田冬香的面前,看著那冒著紅煙水液里還有泡泡滾動的紅醋,少女銀牙緊咬。

「辛苦你了,按照規定要喝下這杯。」

乾貞治還不忘關心一句,然後說道。

將大玻璃杯端過來,織田冬香看著那表面還源源不斷冒泡的紅醋滿臉苦澀,這下子真的要一路走好了。

「我們會記得你的,織田···」

柳澤慎也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緬懷道。

「願天堂沒有乾汁···」

織田冬香這個時候雙眼彎成一條線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撅著小嘴在心裡道。

「可惡···還是喝不下去,松原同學?!」

就在少女淺眉輕挑不敢喝下去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松原鳴依的目光看向了這裡,當即心裡就有了喝下去的勇氣,畢竟自己喜歡的人在看著呢,總不能讓他看到自己害怕退縮的模樣吧?

咕嚕咕嚕!

一口悶了大杯紅醋,喝到就剩最後一點底兒的時候,織田冬香餘光無意中看到了什麼,她將目光投射過去,只見松原鳴依目光依舊是看向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但那雙眼睛似乎漸漸有些游離起來,只聽到少年撓了撓頭無奈的嘟囔道:「奇怪了,剛剛還看見架杆的球桿在這裡的···」

「松原同學···」

織田冬香臉色陡然一僵,一條條藍色線條垂落而下,嘶啞的聲音細微的響起,「根本就沒看我···」

哐當!

說完『遺言』,織田冬香張著嘴流著哈喇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兩隻眼睛直接變成了蚊香眼,那掉在地上的大玻璃杯,也是緩緩滾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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