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仁王接回一球,旋即面色陷入沉思之狀,為了確認自己心中所想,他仔細觀察了乾貞治在面對井上學長左右邊角球時候的接球動作,看起來要比柳蓮二慢了一點點,雖然慢的那時間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仁王注意到了這一點,或許可以利用這個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注意到仁王不斷地將攻擊目標對準乾貞治,井上見狀,「仁王···」

「是嗎,你應該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就全力配合你好了!」

看到仁王臉上的表情平靜又認真,井上決定配合仁王繼續進攻乾貞治,雖說局面還在僵持,但是立海大這邊已經從一開始的應接不暇,慢慢變成了沉著應對。

注意到乾貞治在接左右兩端球的時候出手還是比柳蓮二慢了那麼0.1秒或者是0.2秒,仁王瞪大眼睛的同時然後放棄了飛過來的網球,任由對面得分。

「1-0!常青乾,柳獲勝!交換場地!」

「原來如此,已經知道你的弱點了。」

仁王扛著球拍摸了摸自己的粉色小辮子,看著乾貞治的時候露出狡詐的笑容。

「怎麼了蓮二,在想什麼嗎?」

乾貞治注意到柳蓮二表情比平常要稍微的沉了沉,笑著問道。

「貞治,我們得小心仁王那傢伙。」

柳蓮二緩緩道。

看著和井上朔茂交流著什麼的仁王雅治,乾貞治扶了扶眼鏡,「是我們剛才出現了什麼漏洞嗎,不過應該都是在計算之內的,即便他們適應了澳大利亞陣型,但是想要破解的話,就一定要抓住我們左右移動的時候進行攻擊,否則是沒有可乘之機的。」

「不,不管他們破不破的了澳大利亞陣型,我最擔心的並不是陣型被攻破,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仁王那傢伙,就像是躲在暗處暗中觀察的狐狸似的,似乎有什麼把柄被他抓住了。」

柳蓮二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女人的第六感,男人的···第七感。

「貞治,根據我食指的刺痛感,我非常肯定,他們肯定有什麼貓膩。」

「你是在開玩笑嗎蓮二,從來沒有見你說過這麼···」

就在乾貞治覺得柳蓮二在誇大其詞的時候,柳蓮二直接將之打斷,「不能忽視直覺貞治,雖然我們是做數據網球的,理應不該如此感性,但是直覺也是數據的一部分,直覺代表數據處理速度過快意識沒有辦法理解,但是大腦還是會向你傳遞相應的信號。」

對面,聽到仁王所說之後,井上伸出手指左右指了指,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向乾柳二人的時候,仁王卻是半偏過頭得意一笑。

「喂立海大的,你們快一點,要交換場地了。」

裁判見到仁王和井上兩個人一直在說什麼悄悄話,催促道。

當四人易邊再戰的時候,面對井上的發球,乾貞治和柳蓮二不再使用澳大利亞陣型,而是使用了雙人截網陣型,因為這樣,中間的區域就不會再空缺出來,只不過伴隨著井上將球擊向了乾貞治的左手邊,仁王看著他移動時候的動作心中笑道:「和剛才一樣慢。」

「那就打那裡好了!」

仁王直接瞄準了乾貞治的右邊,然而後者即便接到了這一球,也接的非常的勉強,一不小心就打出了吊高球。

唰啦!

仁王跳了起來,瞄準底線就是一發扣殺!

咚!

「15-0!」

「明明改變了陣型,可是還是會被他們得分,也就是說剛才那一局的最後一分,是他們故意不接的嗎?」

柳蓮二不解,他本以為換了陣型就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想不到仁王還是輕鬆地攻破貞治並且得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知不覺的,貞治似乎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但是他在戰術的執行,擊球的方式以及跑動上都無懈可擊,到底是什麼被看穿了?」

柳蓮二看著身旁面色嚴肅的乾貞治,心道。

井上繼續發球,他這回親自出手去測試仁王所說的對方的弱點是否真的可以利用並加以得分,旋即先是將球打向了乾貞治左邊靠左的地方,緊接著面對被打回來的球又將其射向了乾貞治右手的地方,因為對方的陣型是雙人網前截擊,所以這種靠兩邊同時又很靠外的擊球如果不親自去接的話,很容易就會和隊友的球拍撞在一起,所以可以最大限度的測試出仁王的發現究竟能不能給對方帶來致命的影響!

啪嗒!

「30-0!」

乾貞治張著嘴巴難以置信,旁邊的柳蓮二心裡道:「果然還是被看穿了。」

「松原,你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突然之間阿乾和柳就得不了分了呢,他們剛才不還輕鬆地贏下了第一局嗎?」

宍戶有點看呆了,轉過頭看著少年問道。

「抱歉,我也沒看出來這是為什麼,也許只是暫時的失誤吧?」

松原鳴依搖了搖頭,這話他倒是沒有騙人,因為現在的情況和原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乾貞治和柳蓮二的打球方式里是沒有菊丸英二那種壞習慣扭動球拍的,所以仁王肯定不是根據這一點發現了什麼從而在兩個人頭上瘋狂得分,至於為什麼乾柳組合會突然得不到分,少年也不知道原因。

「game立海大!1-1!平分!」

「不行啊,對方追平比分了···」

芝山熊切慌張道。

「明明對方誰也沒有針對,可是阿乾卻突然間接球變得非常困難了。」

不二眯眯著眼神情嚴肅,道。

「立海大一下子就占據上風了···」

芝紗織覺得這局輸的實在是太過夢幻,道。

「嗯,乾柳是從小學開始就長期配合打雙打的組合,他們在配合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現在面對立海大又用出澳大利亞陣型來封鎖被稱為『球場欺詐師』的仁王,即便被井上拿到了一分,但終歸還是以有驚無險的勝利方式而收場,換了新的陣型之後,反而被對面頻頻攻破,看起來這個雙人上網的陣型是被看穿了。」

井上守說道。

「而且乾和柳都是以數據網球來掌控比賽局面的,按理說身為原立海大的前球員柳,應該已經將對方的資料掌握的了如指掌,就算是偶爾的丟分,也不會出現一整局丟分的情況,現在乾那塊兒頻頻出現失誤,導致兩個人的雙打一下子就變得漏洞百出,無法還擊了。」

芝紗織擔心起來。

「喂那個戴眼鏡的。」

仁王看著臉色非常嚴肅的乾貞治,略帶譏笑的叫道。

「?」

乾貞治偏過頭,看著前者。

「雖然我本人對於戴眼鏡的傢伙是沒有什麼反感的了,但針對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順帶一提,不管你是在後場還是前場,我們都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接不到球。」

仁王扛著球拍,笑道。

「什麼?」

乾貞治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

「後天造成的不便,還真是對你挺麻煩的啊,所以打網球還是不要戴眼鏡的好啊。」

仁王半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乾貞治,說道。

「後天造成的不便,戴眼鏡?」

乾貞治很認真的重複著前者的話,柳蓮二卻是走來打斷道:「不要在意貞治,這是仁王慣用的心理戰術而已,別忘了那傢伙可是有著『球場上的欺詐師』稱號。」

「啊···嗯。」

乾貞治點了點頭,而井上也是走過來拍了一下仁王的肩膀,沉聲道:「別太輕敵了仁王,說出來的話,對方不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嗎?」

井上知道仁王年紀小,發現了敵人不自知的弱點的時候有炫耀的傾向,但是這麼做有的時候是會葬送整個團隊獲勝的機率的,更何況對面的隊伍還不是什麼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哼,就好像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問題就能加以克服似的,不過我會注意的,井上學長,puri。」

仁王譏笑一聲,然後答應道。

「比起你剛才的託大行為,這種奇怪的口頭禪也最好改改吧。」

井上皺了皺眉,提醒道。

「嗨嗨(是是,敷衍的回答)。」

仁王答應下來,果然在這一點上井上學長和自己做雙打組合還是有著美中不足的地方啊,如果···哪怕是一個和自己搭配即便會嫌棄自己口頭禪,但也不會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人做雙打搭檔的話,那就太完美了,piyo。

「後天造成的不便···戴眼鏡···我每天訓練都是這樣子的,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在打球上的不便,他到底是看出了什麼,還是說就像蓮二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在用心理戰,而我們的陣型又像第一局的時候被看破了?」

乾貞治即便嘴上答應了柳蓮二,但是心裡還是會忍不住的想一想,他是貫徹數據至上的,他必須要保證自身沒有問題,這樣才可以讓數據平穩輸出並得到想要的結果,否則就會出現這種輸球不知道怎麼輸的,還會被對方嘲笑的情況。

伴隨著仁王打回柳蓮二的球,乾貞治在那一瞬間接收到了所有數據具象化展現在腦海中的畫面,當即自信的沖嚮往前喊道:「別太得意了,即便是戴著眼鏡,也只是讓我克服了眼睛的缺點而已!」

「正因為你戴著眼鏡,所以才會出現那麼大的弱點!」

仁王立刻毫不示弱的還嘴,然後又是利用左右靠近邊線的球打得乾貞治沒有還手之力,看到網球從自己的死角那裡飛過,乾貞治冷汗道:「竟然···突破了我的數據。」

「0-15!」

「不是心理戰術嗎,仁王那傢伙···」

柳蓮二這下子不得不承認貞治真的是有什麼弱點被發現了,可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自己,根本就沒覺得近視眼的貞治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啊,眼鏡恰恰是彌補了他近視眼的弱點啊。

「球場上的欺詐師···還一如既往可怕啊,即便是一年級的時候,就能依靠著這種眼力壓制對手,比跡部的X光透視眼還要厲害···」

松原鳴依感覺後背一陣發涼,與此同時他也想知道仁王到底是看出了乾貞治有什麼弱點,近視眼···網球之中是有什麼打法是對近視眼不友好的嗎?

「也不用表現得那麼著急,不過就是你近視眼帶來的後天不便而已。」

仁王此時還是有些囂張的笑道,就像是一隻得勢的奸詐狐狸一般,面對他繼續挑釁對面,井上也是輕輕嘆氣,這傢伙···

「沒錯,我和仁王的組合,可以擁有看穿一切的眼力,你們最好不要小瞧立海大,即便你是我們隊伍當中曾經的【軍師】,柳。」

井上乾脆選擇和仁王一起裝b,看這裡柳蓮二說道。

「不,我們是擁有著看穿別人的特殊能力的超能力者,井上學長,不要說得那麼矜持。」

仁王轉過頭,玩世不恭的哼笑道。

因為發現了乾貞治近視眼的死角,仁王和井上直接破掉了他們的發球局,乾柳見狀,表情皆是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game立海大!2-1!交換場地!」

「貞治,不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我們要沉著冷靜的應對才是,數據上,他們並沒有什麼偏差。」

柳蓮二看著乾貞治陷入了從未見過的慌張之中,於是繼續的安慰著他,這個時候如果不冷靜的話,那麼他們引以為傲的數據網球,也將直接崩塌而不復存在,那樣的話,就不是被領先一分破掉發球局這麼簡單了。

然而面對好友的安慰,乾貞治置若罔聞,他還在思考自己的眼鏡到底為他造就了何等的弱點,不管如何分析,數據都找不到因為眼鏡而出現的弱點。

摘下眼鏡輕輕按揉著睛明穴,柳蓮二見狀也是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喝了口水,不過剛咬住吸管的他很快就發現水瓶里沒有水了,旋即衝著觀眾席看去,「抱歉松原,你的水有喝過嗎,能不能把瓶子遞給我,我的喝完了。」

「我這是喝過的。」

少年舉起水瓶示意道。

「喝我的吧,我這個是沒有沾過嘴的。」

赤澤吉朗把自己沒動過的水瓶扔了過去,然後便是驚聲道:「糟了,用力過猛!」

見到水瓶朝著乾貞治那裡飛去,赤澤吉朗張大了嘴巴,而柳蓮二卻是起身恰到好處的在水瓶即將砸在乾貞治右臉的時候大跨步邁出的接住,已經戴上眼鏡的他注意到腳下的陰影,反應卻是慢半拍的看向柳蓮二,「嗯?」

「?!」

「?!」

柳蓮二和松原鳴依看到乾貞治的發懵表情同時意識到了什麼,其中後者凝聲道:「哪路褲兜,搜嘎,搜友褲兜嘎(我明白了,是這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你明白啥了,松原?」

宍戶轉過頭看去,亞久津等人也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他。

「阿乾近視眼的弱點。」

松原鳴依平聲道。

「就是剛才在赤澤扔出水瓶的時候沒有注意力度,差點要扔到阿乾臉上的時候,柳接住了水瓶。」

少年又繼續道。

「那個···有什麼不對的嗎?」

赤澤本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在別人的視野盲區里,都會看不見的吧?

「我們球隊當中的近視眼屈指可數吧?」

少年緩步走下看向手冢,「部長,過來一下。」

手冢聽到有人叫自己,然後起身走了過來,「怎麼了,松原。」

因為是近視眼,所以近視眼的人餘光一般都比正常人要短很多,我不知道部長的情況,但應該和阿乾一樣都有著餘光短淺的通病。

「你的意思是說,乾展現出來的弱點,就是因為餘光短淺,所以看不到死角的球嗎?」

手冢沒有意識過這種問題,因為他沒有接不到的球,就算接不到,也可以用手冢領域吸引回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近視眼和非近視眼的餘光長短有什麼不同。

「沒錯,我們正常人不會刻意的去用餘光看周圍的事物,都會習慣性的轉動眼球或者轉腦袋,所以餘光漸漸地就變成了下意識的目光,也就是說它不再是我們主動去用的視力,而是被動性的,這種被動性,就是當有物體快速接近我們餘光範圍的時候,我們就會發現並下意識的躲開,這就是餘光的作用。」

松原鳴依看著乾貞治,說道。

「同理,近視眼的人也不會刻意的使用餘光,但是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因為近視的原因導致了餘光變短,所以就會錯覺的認為一些物體擊中自己而沒有察覺的時候是因為在視線的死角,而不是因為餘光變短的原因,我想仁王應該就是在第一局的時候注意到這點了吧,然後在第二局的時候就和乾柳進行了左右對轟,既可以利用井上發現的澳大利亞陣型缺點進行牽制,又可以間接的測試自己的發現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算是一舉兩得。」

少年回顧起來剛才發生的場景,給眾人復盤道。

「由於餘光變短,無意識的就會把自己原本能看到的球當做是死角球,這才會打得如此艱難。」

柳蓮二點了點頭,松原鳴依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和少年的想法是一樣的。

「就因為這麼細微的一點點變化,對面從第一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嗎?」

乾貞治冷汗直流,不敢相信的道。

「仁王和宍戶以及亞久津都有擁有著出色的動態視力,當然了,他的眼力也是相當超群,我想不會遜色於冰帝的跡部,即便是一瞬間發生的變化,但在比賽中還是被看穿了。」

少年搖了搖頭,旋即不由的感慨著,動態視力···真的是堪比火影寫輪眼的存在啊,如果不是赤澤無意識的提醒了他,到現在自己和眾人都還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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