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怯生生的點頭,把孫婆婆噎得差點說不出話來,開口欲要訓斥,總算記起當前狀況,轉身朝著沈元景道:「小子,你是什麼人,為何搶了龍兒過去?」

沈元景道:「她是我師姐的女兒,我要收她做徒弟。」說著捏了捏,懷裡小姑娘的臉,十分柔嫩,心道:「這丫頭可真乖,不哭也不鬧。」

孫婆婆一怔,繼而勃然大怒,喝道:「你是怎麼當師叔的,龍兒那般幼小,便丟棄給全真教的一幫臭臭道士,若不是我家小姐心善,止不住要遭什麼罪呢?」

沈元景道:「婆婆教訓得是,確實是我師姐弟的不對,光顧著相互廝殺,忘了侄女,好在機緣巧合,尋著了她,今後必然不會犯這種錯。」

林門主心裡一松,想道:「這人倒也不是喜怒無常、蠻不講理之輩,或許此事還有轉機。」愛憐的望著他懷裡的小龍女,恨不得立刻搶過來。

卻又聽得孫婆婆說道:「我家小姐好容易養到兩歲,無災無病的,你卻突然出來,說完搶回去做徒弟,哪有這種道理?」

沈元景淡淡的道:「我這人有時候就是不講理的。任憑你們說也好,攔也罷,我是一定要教她武功的。師姐雖死有餘辜,她的傳承卻不能丟。」

孫婆婆就要上前理論,卻叫林門主拉住,見搖搖頭,心裡有些詫異,因著她平日威嚴,住口不再說話。

屋裡面又靜了一靜,沈元景站起身來,道:「天色不早了吧,我就不多叨擾了,就此別過。貴派相助我師徒的恩德,後面必有回報。」

他往外走去,林門主幾次抬起胳膊,也不敢真箇出手。眼見著他走出門外,李莫愁泫然欲泣,道:「以後我是不是再也見不著……師妹了?」

他笑著答道:「卻也不是,我教給她的那門功夫,築基很是艱難,正好用得著這寒玉床,到時候還望門主不可吝嗇。」

李莫愁脫口而出道:「那你留下來,等她築基不是更好?而且你不是還要靠這寒玉床療傷麼?」

林門主心道:「這或許是個辦法,只是古墓裡面,怎麼能住得男人?」就要駁了她這想法,卻看到小龍女從沈元景的肩膀伸出頭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底一軟,喊道:「沈先生請留步!」

沈元景轉過身來,問道:「門主還有何事?」小龍女也跟著轉身,兩眼灼灼的望過去。

林門主道:「我應允了閣下借寒玉床療傷之事,可否將龍兒留下?」

他心道:「果然是要拆了屋子才會開窗,可已經晚了。我多花點功夫也能把明玉功練起來,做小龍女師父這種事,卻是可遇不可求了。」果斷搖了搖頭,道:「就算有傷,這天下也無人奈何得了我,能有什麼不便?」

孫婆婆道:「哄孩子可不比練武容易,每日吃喝拉撒的,你一個半大小子,哪裡帶得過來?不若留在終南山,用寒玉床養好傷,待龍兒大些,再帶走不遲。」

沈元景似有意動,那邊兩位趕緊趁熱打鐵,一陣好勸,他偷笑著,半推半就答應,留了小龍女在此。

半個月來,每日白天去活死人墓練功,夜裡回全真教休息,馬鈺等見這此事似乎已經解決,雖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段,亦是有些佩服。

……

轉眼到了夏至,沈元景已經在寒玉床上坐了三天,初始還算正常,可後面每日臉色都在變白。

古墓派三人圍在房內,盯著他不放,林門主心裡天人交戰,幾次想要趁著他練功緊要時刻出手,又都忍住。

等到正午時刻,他身上起了變化,寒氣如絲如縷,自他身上流出,散在房內,一刻涼過一刻,過得半盞茶的功夫,牆面上開始凝結白霜,繼而結成冰晶。

李莫愁先忍不住,打個哆嗦,孫婆婆領著她出去了,林門主最後伸出手來,抬了又抬,還是沒有打下,轉身出了房門。

沈元景似乎毫無察覺,其實已將功力運轉全身,若有人不明所以,一掌打到身上,必然受他全身勁力反攻。

明玉內力導入寒玉床內,轉了一圈,變得厚重,又回到他體內,積于丹田之中,漸漸凝結成團。這刻他膚色幾近透明,筋脈隱約可見,如同玉人一般。

如此一盞茶的功夫,寒意才從丹田散溢,導入奇經八脈,行了幾個周天,完全化入全身真氣之中。他的臉色慢慢變回原樣,雖然依舊白皙,卻多了血色。明玉功終於到了五層。

這日,沈元景拿了糖葫蘆,逗弄得小龍女「咯咯」直笑,看著日漸開朗的小姑娘,心道:「原來她也能笑的跟花一樣。也對,任誰在這陰森森的古墓待久了,性子也要變得冷冰冰。」

明玉功第五層後,連帶著傷勢也好了一些,剩下的便是水磨功夫了。寒玉床的功效也就可有可無,他很少再用。

見他不再留戀此間,似乎還流露出了去意,孫婆婆每日憂心忡忡,畢竟小龍女是自己一手帶大,如同女兒一般,與林門主暗裡商議,可技不如人,無法可施。

……

這日郭靖和黃蓉依照前面約定,上了終南山,還帶著郭母李萍,風塵僕僕的,看著有些狼狽。

李萍見著沈元景,就要下跪致謝,不但是因他教授郭靖武功,還替他討了黃蓉如此優秀的媳婦,更有追殺金人、護衛武穆遺書,不墜乃父之志。

沈元景怎會讓她行此大禮,大手一揮,李萍拜不下去。黃蓉也連忙托住,笑嘻嘻道:「伯母,師父不講究這些的。」

她又道:「師父,那幫金人十分可惡,不停的追殺,你可要替我們報仇。」

沈元景道:「哦,怪不得你們頭髮都亂糟糟的,都有些誰,你倆打不過麼?」

她道:「兵丁太多,再者有那老蛤蟆壓陣,我們哪裡是對手。都怪你上次放走了他,他把火氣撒到我們頭上了。」

沈元景搖搖頭,失笑道:「若不是你父親攔著,還有今天的事?再者,他不是忌憚我,你早被捉去做了他侄媳婦了。」

遂不理她的胡攪蠻纏,問郭靖道:「此去大漠可還順利?」

郭靖臉色一黯:「我拒了金刀駙馬,傷了華箏的心。大汗又因托雷安答之死,遷怒於我,趕了我出來,還說以後再見,便是仇人。」

他有些迷茫,十數年情誼,一朝喪盡,深覺前路漫漫,無所適從,說道:「我與蓉兒說好,準備報了父仇,就回牛家村去。」

沈元景心道:「我前段時間所作所為,差幾是郭靖保姆一般,若他這樣想,豈不是一路扶持化作東流水?縱然我新收了小龍女這一號主角,那不是還要好些年才能養大,這可太過無趣了。」

於是從房裡取了岳武穆的遺留,鄭重其事的給與了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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