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禪師當然應允,金光鼎立刻派了弟子獨角蟒馬雄出戰。

此人面相醜陋,生得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到得場內,望了望峨眉高台上,心道:「領頭的那兩個老矮子我肯定打不過,剩下髯仙李元化與風火道人吳元智也是鼎鼎大名,和師父不相上下,我如何能敵?

好在還有三個小輩,那七星手施林我也識得厲害,剩下一男一女,倒是可以試一下手。只要立於不敗,就能顯出我的本事,將來到得五台派中,也不必落到底層,為人驅使。」

馬雄把主意拿定,當即大聲道:「那峨眉女弟子,我乃五台派獨角蟒馬雄,方才見你頻頻看來,可是對我有意?

不妨下來,咱們對個面,若我也看中了你,今日便可拜入洞房,省得你千山萬水又趕回去,路途辛苦。」

這一挑釁,果然把齊靈雲氣得不輕,輕喝一聲,一邊躍下了高台。

施林正要阻攔,卻被吳元智拉住,說道:「你看你師兄諸葛警我有無動作?底下那人怎會是靈雲的對手,你眼力還是不夠,多跟著學學。」

果然一旁的諸葛警我神色淡定,施林這才放下心來,又見齊靈雲落下高台的同時,手裡白光一閃,一把飛劍急速的朝著馬雄殺去。

馬雄早有防備,只運起法力,身上多了一層黃光,尤嫌不夠,嘴裡念動,一個小巴掌大小的圓盾從腰間飛起,見風就長,落到場中之時,已如一個三寸大的竹匾,擋在前頭。

可是那齊靈雲的寶劍自然是峨眉掌教夫婦賜予,何等犀利,「嗤」的一聲透過圓盾,又扎入黃光,只輕輕一攪,耳聽的細微的「咔嚓」聲,一個小圓鏡掉落在地。

「手下留人!」邊上馬雄師兄分水犀牛陸虎和鬧海銀龍白縉齊齊搶出,把手一揚,七八團紅的綠的黃的法寶,衝著齊靈雲砸落。

飛劍之速何等快捷,齊靈雲又是含恨出手,白光划過,馬雄好大一顆頭顱已然飛上了天,臉上還帶著驚駭,雙手一個拿刺,一個拿一顆木魚,顯然是沒來得及放出攻擊法寶。

「嘿。」凌渾笑道:「這金光鼎果然不愧是『多寶』的稱號,連這幾個徒弟都富得流油,可比我這窮叫花子強太多。」

光是馬雄身上都有四件寶物,暗藏的還不算。而他兩個師兄弟放在空中的法寶就七八件,還不算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防禦光華。

「都是些破銅爛鐵,不堪一擊。」沈元景便是沒有得到天府奇珍之前,也不大瞧得上這等材料一般、煉製手法差的法寶,說道:

「況且這小姑娘現下的劍術也有可觀之處,正好方面這三兄弟能夠作個伴。」

凌渾見他口氣頗大,居高臨下評判齊靈雲,不免有些詫異,心中轉過幾道彎,眼睛眯了眯。

齊靈雲輕蔑一笑,並不多用第二件法寶,只把手一指,飛劍兜轉回來,噼里啪啦的幾聲脆響,將陸虎和白縉那幾件法寶一一斬斷。

這兩人臉色驚駭,慌忙往後退去,可齊靈雲不依不饒,飛劍又往前一繞,將這兩人也斬殺。

只是眨眼的功夫,三個徒弟全都殞命,多寶真人金光鼎都來不及救,不由得大怒,喝罵道:「賤婢找死!」越眾而出,雙手一揮,飛出七柄飛劍,赤橙黃綠青藍紫各一,耀得天空五光十色,霎時華麗。

「這一手有點意思,齊家小姑娘可難抵擋。」凌渾看向一邊,問道:「道友認為哪個會出手?」

「不是那餐霞道姑,還能有誰?」伴隨著沈元景的話音,一道紅光從餐霞大師身上直飛而出,叮叮的幾下,將金光鼎那七把飛劍盪開。

齊靈雲也知道對手的確不是自己能夠對付,並不固執,把身軀一扭,回了高台。

金光鼎曉得來人的厲害,連忙把飛劍往回一收,怒道:「餐霞,你這是個什麼意思?這小賤人殺了我弟子,與我不共戴天,你平白無故插手作甚?」

餐霞大師說道:「你弟子心懷叵測,嘴上又不積德,自討死地,怪得誰來?還有你這做師父的不知好好管教,帶出這等混帳徒弟來,還不回山靜思己過?若是執迷不悟、助紂為虐,休怪貧道手下不留情。」

金光鼎心裡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他本就不是餐霞大師的對手,哪裡還敢繼續斗下去,只得偏過頭,求助五台派的幾位。

只是千曉被嚇破了膽,林淵自不會二次出手,其餘幾人也是各有打算,並不接茬。曉月禪師心中更怒,拿眼一旁看去。

尚和陽與餐霞大師的師父優曇神尼有大仇,本欲出手,卻又瞥見另一邊的怪叫花凌渾,心中暗道:「傳聞這人與混元祖師有仇,分明是衝著五台派來。除卻曉月禪師本人,其他人根本應付不了。

我要賣好給曉月禪師,也自是要往禮大上送,餐霞尚不值得我出手。且養精蓄銳等著凌渾,至於眼前這人,總有人應付。」

許飛娘心裡一動,暗道:「曉月禪師乃是我請回來的,幾位師兄弟如此做派,真是一點臉面也不給我留,真真可惡。」

本不欲出手,又想道:「我如今出現在五台山,恐怕再想從荀蘭英母女打探到消息已不可能,何不藉此機會,光明正大的回歸五台派,襄助禪師把門派規整。

此戰可算做是我的『投名狀』,反正我早就看這老道姑不順眼,正好給她一個狠狠的教訓,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她越眾而出,朝著餐霞大師一禮,道:「餐霞道友,今日之斗本就是五台派與峨眉間的爭端,你是優曇大師的徒弟,佛門中人,為何要摻雜到其中來?」

這話原也不錯,只是餐霞大師冷笑一聲道:「佛門、峨眉,都為玄門正宗,俱為一體,應付你們這些左道旁門,何須分得那麼清楚?」

那邊朱梅接口道:「難不成像你們這幫烏合之眾,都到一個門派了,還勾心鬥角。」他本是長眉真人師弟水晶子的徒弟,也不算是嫡系的峨眉中人,如今還不是代表峨眉過來。

許飛娘知道這人心眼小,不敢跟他多說,只得道:「既然餐霞道友不顧往日交情,非要管這趟閒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把手一擺,放出一把飛劍,落到半空中。

餐霞大師冷笑道:「早就看出你並非有意改過,接近我們無非是要行不軌之事,也難為你隱忍了這麼久。不過今日忽然變了性子,倒是爽快!」

她也落到台下,嘴上似乎不屑一顧,心中不敢大意,出手便是鎮洞之寶虹霓劍,掐起劍訣,紅光一閃,往對方飛劍而去。

兩人飛劍縱橫,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那些個散修何曾見過這等劍術,看得如痴如醉,連凌渾也連連點頭,又問道:「道友,你看著這二人功行如何?」

沈元景輕輕一笑,答道:「她兩個法力極為不凡,較那林淵也不稍差,放到大派裡頭,也是門中支柱。」

凌渾一怔,追問道:「方才那齊家姑娘劍術分明差了一籌,你卻是讚賞有加,為何對著她們,卻又絕口不提這茬?」

「那小姑娘尚且稚嫩,未來還有進步的餘地。至於這兩人,鬥劍之術已然定型,再往上不過是境界更高、法力深而已,劍術上就不要指望能有成就。」

沈元景這一番話凌渾倒是未說什麼,旁邊卻有幾個人左道之人嗤笑幾聲,暗諷他大言不慚。

凌渾嘆了口氣,說道:「人說旁門難成正果,那些個愚昧之士只以為是道書不精,法術不妙,卻不知問題還是出在根性上。

便是不曉得這位道友的厲害,可只看我這個『窮神』都要這般客氣,為何還有人不懂得察言觀色,非要禍從口出?」

話音未落,只聽得「啪啪啪」的幾個耳光,他閃過去把方才發笑的幾人抽得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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