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老祖頓時暴跳如雷,大罵道:「賤婢找死!」再不留手,百多道金光,從天而降,每一把金刀裡頭的法力,和方才相比,都要大上太多。

玉清大師色變,差幾就要出手,又想到沈元景已經到來,必是無恙,便忍住不動。鄧八姑臉色凝重,那一枚雪白飛劍,蒸騰出了陣陣寒氣,瀰漫四周,。

余英男更要膽大,四道劍影不降反升,落到金刀陣中,來回衝撞。雖然她境界法力,較之對手差了太多,可劍技高超,飛劍宛若清風,繞過每一把金刀,如同繞過木樁一樣輕鬆,只是不能阻敵傷敵。

紅髮老祖伸手一指,金刀陣一個變化,齊齊旋轉,內中生出無窮金風、刀氣,似將虛空攪亂,各處都是鋒銳庚辛之力,且隱蔽異常。

便是余英男竭盡全力調動劍影,仍舊不能維持方才的從容,只片刻功夫,四道劍影先後被斬碎,重新化作一枚太白玄金劍丸,左衝右突,不能出來。

鄧八姑見沈元景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連忙將雪魄劍往上一頂,白霧一起沖入金刀陣中,又散發出無窮寒意,帶著凍結一切的意境。

紅髮老祖一個不慎,金刀盡染霜華,運轉不暢,露出一絲破綻。余英男立刻抓住機會,心神勾動劍丸,一個瞬間,落到了手中,眼見金刀陣又合攏,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慶幸。

沈元景仍舊含笑,見弟子能在困境之中,仍舊不失冷靜,順利脫身出來,也很是高興。畢竟她才修道十多年,如何能夠跟紅髮老祖這等旁門絕頂的高手相提並論。

紅髮老祖氣急敗壞,催動金刀陣將霜氣一攪,往下一壓,驅逐了鄧八姑的雪魄劍,也不追擊,伸手一指,金光往上偏移,衝著沈元景而來。

對付同樣級數的對手,他自然是不再留手,但見金刀迅疾,眨眼功夫就到了對手上下四方,將六合盡數圍住,刀刀耀出金光,化作一道道的金風,看似尋常,可既然能將余英男的劍影破滅,天下間能夠擋住其威力的法寶,並不算多。

沈元景笑道:「老鬼急了。」護身之寶也不用,周身泛出紫氣,往外一衝,金風一遇到紫光,立刻消融。

鄧八姑法力夠高,看得分明,紫氣帶有鋒銳之意,並非只做護身法光,還兼具傷敵之能,乃是劍意凝形、絲絲化霧的高明手段。

紅髮祖師雖並不指望一招就將對方制服,不過也是全力催發,看得自己手段被輕而易舉的破掉,心中一凜,暗道:

「久聞此人劍法高深,甚至要自開一劍道,稱尊做祖,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單單是這一手,據我所知,就沒有幾人能使出來。」

他將法力往刀陣一涌,刀光大作,將此方夜空,耀得更比白晝,金風肆虐,尤甚之前三分,如同飛蛾投火,逕往沈元景的紫色劍光撞落。

「我倒要看看,你法力有多渾厚,能經得住我刀陣衝撞到幾時?」紅髮老祖嘴上冷笑,單論劍法,他自知遠不是敵人對手,可要拼法力,怎會畏懼。

刀陣不破,金光便能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落到紫光上,互相消磨,如巨浪拍擊堤岸,說不清是大浪退去,還是堤岸崩塌。

玉清師太是場上少數幾個能夠穿透陣法,看清裡面爭鬥狀況之人,見著刀風劍氣激鬥愈烈,虛空崩壞,不禁膽戰心驚,若非有陣法隔絕,只叫人挨著一下,便要喪命。

她擔心一旦兩人全力爆發,恐傷及到幾個還要近前看熱鬧的小輩,忙叫所有人退後。欲要叫此二人罷手,也知尚不能插手其間,更兼今日除卻鬥法的兩人,場上更無同一輩的高手,想要阻止也都不能。

如此僵持了一炷香的工夫,沈元景嘆口氣道:「我本以為你偌大的名頭,總有些花樣,不料就是拚鬥法力,毫無意思。況且你這刀陣,被我徒弟破去十多把金刀,滿是破綻,用作試探倒是不錯,何必一直不變,拿來獻醜?」

紅髮老祖冷哼一聲,說道:「你現下被關在籠中,還敢大言不慚。若真有本事,且站出來和我說話。」

「那你可要看清楚。」話音一落,沈元景周身紫光一陣動盪,從中探出一縷縷的紫色絲線,主動化入劍陣之中,說道:「若不是你法力遠遠高出我徒弟,憑你這破爛陣法,連她都困不住。」

紅髮老祖知道不能讓紫氣瀰漫出來,可任憑他如何催動劍陣,也阻止不了,眼睜睜的看著紫線纏繞到了每一把金刀上,接著是刀陣運轉得越來越慢,到了最後,金刀連一點金風也無法發出。

余英男興奮的說道:「鄧師姐,你看,這可是練劍成絲的上乘劍法,夾雜師父神通,能破萬法。」說罷又憧憬道:「不知我什麼時候,能夠練到師父這般境界。」

鄧八姑笑道:「以你的天資,只要肯努力,也要不了多少時候,甚至到時候法力也是一日千里,能遠遠將我甩在後面。」

紅髮老祖心中惱怒道:「若不是開始過於大意,叫那個女娃將我的金刀破去了十二柄,哪容得你如此放肆。」只是這等話語,說出來豈不叫人笑話,他連一個小女孩都收拾不了。

沈元景伸手一招,將紫線盡數收回,那金刀又重新綻放光彩,紅髮老祖也沒有臉再催動刀陣,只沉著臉,將金刀收回囊中。

「是我小看了你,不過接下來,你可就沒有這般好運。」紅髮老祖取出一把長刀,長有三尺六,上面花紋繁複,色作暗紅,望之讓人眼暈。

他略一催動,刀身上的花紋明亮起來,透出血光,又有黑霧繚繞,凶厲之氣四溢。跟隨他而來的弟子洪長豹,連忙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此天魔化血神刀,乃紅髮老祖手裡最厲害的法寶,是他從古戰場挖出來的一塊冥鐵打造,聚集了天下最厲害的毒蟲毒性,又引了黃泉血魔與九天之外的陰魔降落其中,隨之煉化而成。

底下有許多個道行淺薄的正邪兩道弟子,不識得厲害,仍舊朝著魔刀投來目光,等著血光映入眼帘,頓時雙目通紅,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朝著身邊的同伴攻擊。

一時之間,兩邊都起慘叫與喝罵聲。玉清大師暗道不好,打出一道佛光,將那中邪的幾人罩住,口中輕喝道:「諸位道友小心,這幾人邪祟入了心,快隨我將他們制住,後面再來拔除毒性。」

那功力弱的,趕忙跳開,功力稍強一些的,立刻上前相助,瞬間便控制住局勢,倒只有人受傷,並無亡故。

對面可就沒有這麼好運,邪道中人本就自私自利,事到臨頭,那會顧忌別人,早就躲開。還有那心腸壞的,面對襲擊,伸手拖拉同伴過來阻擋。

見得這個樣子,眾人哪裡還不知道魔刀的厲害,紛紛轉過頭,不敢再看。忽然智通和尚的弟子大力金剛鐵掌僧慧明,臉色變得漆黑一片,整個不受控制,往前走了兩步,撲倒在地身亡。

眾人又不敢上前查看,等了片刻,只見他身上忽然冒出黑霧,接著整個軀體像是落入沼澤泥地,從下到上,迅速的消失,細細看來,竟然是身軀溶解。

玉清大師臉色大變,忙取出幾粒丹藥,送入幾個中邪的人口中,換得一時清明。對面林淵與千曉幾人,立刻放出飛劍,將入邪之人盡數斬殺。

這還只是魔刀刀氣催發,並未出手的情況下,便能有如此威力,連余英男和鄧八姑,也不禁有些擔憂。紅髮老祖十分滿意,說道:「叫你知道我天魔化血神刀的厲害。」

甫一放出,一道赤陰陰冷森森的光華往前飛過,落往敵人的面前,若被斬中,由軀體到了元神,都要受傷;更有其上依附的魔頭,侵襲神魂,無聲無息,一個不慎,就要著道。

沈元景輕輕催動劍丸,一道紫氣化虹,攔截在魔刀前頭,只是那刀紅光一閃,紫氣盡數湮滅。他又連發三道劍光,依舊被魔刀斬落,連片刻阻擋,也做不到。

紅髮老祖得意洋洋,大笑道:「如何?現下知道老祖的厲害了吧,若你識相服個軟,再將當日挑釁我弟子的那個女子胳膊斬斷,今日之事就一筆勾銷。」

沈元景冷哼一聲道:「高興的太早。」一催劍丸,化作一柄飛劍,紫光大盛,沖入魔刀騰起的黑霧中,「噹噹當」的連續硬拼了十幾招。

因他劍法高明,反過來還勝過對方一籌。紅髮老祖有些不信,叫道:「你這飛劍是什麼來歷,竟然能夠擋住我的魔刀?」

他連忙催動魔刀,血光大熾,化作血焰,騰起陣陣黑霧,如同九幽陰域,陰風陣陣,將那一柄紫色的飛劍包裹,又有魔頭浮現,順著操控飛劍的法力,落往對方的身軀。

只是沈元景這劍丸取材龍珠龍魂,品質本就極高,又經過他以秘法煉了許多年,早就不懼任何應污穢,任憑黑霧如何翻騰,血火如何灼燒,紫光一起,劍意縱橫,盡數化為烏有。

那魔刀催生的魔頭才進到沈元景體內,尚未動作,就遇著護體劍氣自動激發,只往前一攪合,魔頭頓時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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