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啦?」

墨盡見蘭花草跌倒在路邊,趕緊上前察看。

「是你用石子打我?」

蘭花草坐在地上,雙手使勁揉自己的額頭。

「沒有啊,我怎麼會用石子打你?」

「那我腦門怎麼會起一個包?好疼!」

「蘭,你沒事吧?」

「姐,我腦門剛才好像被石子打了一下。」

「我看看。」

梅骨朵俯下身子,擦亮火石。

「轉過路口就是我的家,到家裡再檢查傷口吧。」

「傷口?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流血受傷?好惡毒的心!」

「我明明是關心你,你不領情倒也就罷了,怎麼還罵我?」

「肯定是你見我走的比你快,你拿小石子擊打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沒有。」

「你這種人有良心嗎?」

「我是哪種人?」

「一個奴僕而已,祖父和大姐還把你當小主!」

「在你們眼裡我確實只是個奴僕,不好意思,再見!」

墨盡轉身大步自顧自往前走去。

「小主,你等等,蘭和你開玩笑呢。」

梅骨朵起身追趕墨盡。

「我沒心情和她開玩笑,也沒這個資格和她開玩笑。」

「那你總得讓我們一起去你家啊,祖父叫我們接女主去邑國鳳城。」

「去奴僕的家不是有損你們公主尊貴的身份嗎?我母親沒有必要去邑國鳳城,也不會去邑國鳳城,你們請回吧!」

墨盡再次施展陸地飛行術,隱沒在曲折的山路盡頭。

「姐,為什麼非要去照顧那奴僕家?」

「蘭,你還要亂說?」

「姐,你將我扔在這裡,他一個奴僕比我還要重要嗎?」

「你能不能快起來?你如果再這樣,回去我一定請祖父將你送回雪山。」

「姐,我起來了麼,我去那奴僕家還不成嗎?」

蘭花草不得不追上梅骨朵。

「主人,你真的不管那兩個美姬了?」

「關你什麼事?」

「那兩個美姬貌相可不比你的那個相好差哦。」

「你再胡說八道我立馬不要你!」

「不說,不說,主人千萬不要生氣。」

「誰生你的氣了?」

「主人當然不會生我的氣,我是說主人生那兩個美姬的氣。」

「也沒有,我犯不著生她們的氣,我與她們無親無故,為什麼要生氣?」

「那就好,那就好。」

「記住,到家後你不得隨便出來,我母親凶的很!」

「主母很兇嗎?那我不出來。」

小猴童一閃身跳回墨盡的胸口。

此刻,東方露白,新的一天來到。

「小爺,早。」

「小爺,早。」

當小爺趕回蝶市曾家莊院時,奴僕們已經起來打掃衛生和準備早食。

晨光初露下的曾國蝶市雞犬聲相聞,一幅夏日鄉村清晨的標準動感場景。

說蝶市是市,往大里說也就是一個小集市,四面被座座大山環繞著的一個大盆地里的小市井而已。

小爺步履匆匆走進住宅區,來到曾老爺子的內宅。

「家主起來了嗎?」

「回小爺的話,家主還在休息。」

「家主起來後馬上告訴我,我有要事和家主商量。」

小爺背手在院子裡踱步。

曾家莊院建在蝶市的蝶山上,占據蝶山的整個南面。

曾家莊院住宅區共有二十多間瓦房,曾老爺子的內宅在住宅區的正中央,里外三進,每進都設有不同機關並由精幹武士把守。

住宅區的左首是蝶市最古老的建築——蝶市七星古塔,建於遠古時代,共九層。

住宅區的右首是目前蝶市最威嚴的標誌性建築——曾氏宗祠,曾家議事和祭祀場所。

曾老爺子昨晚連夜逃回曾國蝶市,一路驚慌失措。但一進曾家莊院馬上恢復其昔日的傲慢和自以為是,他認為只要在曾國蝶市,在曾家莊院,他就是老大,就是第一,誰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誰也無法傷害到他。

因為在這裡,曾家建立起了強大的武裝勢力和經濟實力,曾國蝶市黑白兩道唯曾老爺子馬首自瞻。

再說,小爺昨晚連夜布置各個卡口,對外來人員進行嚴密驗證。也照會官人兵家,配合做好巡查,確保萬無一失,就是邑國鳳城的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小爺,家主已經起來,現在中院練功,請您進去。」

一個下人從裡面出來傳話。

「鰛弟,這麼早這麼急何事?」

曾老爺子邊練他的百毒黑腿邊問。

「鼉兄,可能真的要出大事。」

小爺鰛走近曾老爺子,輕聲說道。

「大事?什麼大事?」

曾老爺子鼉依舊不緊不慢練他的百毒黑腿。

「剛才我去曾甲的那個卡口查看,說有一輛馬車來過。」

「這又怎麼樣呢?」

「鼉兄,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誰呀?」

「曾邑。」

「乙怎麼啦?」

「鼉兄,不是乙,是那個曾邑,昔日小女主。」

「曾邑?!小女主?!」

曾老爺子鼉停下腳步,走近小爺鰛。一雙鷹眼眼睛緊緊盯住他,似乎要從他臉上尋找什麼答案。

「然也。」

小爺鰛有些心慌。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你提她做甚?」

曾老爺子雖然問的輕描淡寫,但臉上掠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驚慌。

「她應該沒有死,我十幾年前見過她。」

「你十幾年前見過她?在哪裡見過她?你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

曾老爺子鼉連問小爺鰛三個問題。

「十幾年前你叫我去千仞峰察看那塊風水寶地,她出來干涉。雖然當時候她沒有說自己是誰,但一招『山雨欲來』我覺得應該是她。後來回來剛好家裡曾丁出生,大家高興,我酒一喝多忘記向你報告。」

「曾邑她在千仞峰?一招『山雨欲來』?你確定是曾邑她本人?」

曾老爺子鼉又連問小爺鰛三個問題,足見他對曾邑的重視。

「鼉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曾邑我不能確定,她現在還在不在千仞峰我也不能確定。」

「鰛弟,你到底什麼能確定?啊?!」

「鼉兄,當時候看氣勢應該就是她,普通的農家女不可能有那麼強大的氣場。」

「鰛弟,你當年和我一起禍害過她,怎麼不能確切地認定是不是她呢?」

「鼉兄,當年我還只是一個奴僕,平時根本沒有機會見曾家小女主。再說,那晚干那事我本來慌張,怎麼還敢看她面容?」

「唉,奴僕總歸是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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