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猜測。」

箜的回答也是不慌不忙,她一邊吃食一邊輕鬆回答。

「說說你的想法。」

墨盡放下筷子。

「小主,贏取賤民之心當然重要,但當務之急要先做大天鳳商號。」

「理由?」

「小主,目前邑國鳳城天鳳商號排第一,但與排在第二的地龍商號相差並不大,如果地龍商號聯絡其他一些商號,天鳳馬上會處於下風。所以奴婢覺得,應繼續壯大天鳳實力,以絕對的優勢居於鳳城首位。」

「你有壯大天鳳的良策嗎?」

「奴婢以為,借小主出山之機,對地龍集團搞幾個大動作,使得那些目前搖擺不定的商號堅定地站到天鳳這一邊來。」

「我聽說地龍商號掌門——蝤蛑『幽魔二』,是個黑白通吃的人,連你們主上也敬他三分。」

「小主,是人總有軟肋,主上不是敬幽魔二,應該為利用。」

「利用?」

「主上估計不想打破現在這種局面。」

「原來這般。」

墨盡暗自思忖,斑蝥維持邑國鳳城現有態勢,目的何在?他越想維持目前現狀,我越要打破這個局面。

「蝤蛑『幽魔二』你們了解嗎?」

「小主,這蝤蛑『幽魔二』心狠手辣,婢女父親以前在他那裡為奴,替同伴說了幾句公道話被他打殘腿差點喪命,至今臥床不起。」

瑟提起蝤蛑,眼淚汪汪。

「四位,我剛才說過,以後我們平等相待,彼此之間直呼名諱即可。」

「這萬萬使不得,小主就是小主,奴婢就是奴婢。」

「人無貴賤之分,只不過出身不同而已。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非常優秀,只是被寅掌事打壓,無奈洒掃塵埃。」

「小主,你怎麼知道那寅打壓我們?」

「我還知道,你們早上戲耍於我,乃受大公主梅骨朵的指使。」

「小主,這個你也看出來啦?」

「你們表面嘻嘻哈哈,與我開一些油膩玩笑。其實你們一個個深藏不露,為天鳳道門銀狸隊的高級成員,是不是?」

「小主,你知道天鳳銀狸隊?」

「我還知道有一支天鳳金獒隊,與你們天鳳銀狸隊一男一女相得益彰,隊員皆為天鳳道門內門弟子。這次大公主梅骨朵名義上派你們四個伺候我,實為監視。」

「小主,你怎麼看出大公主派我們四個監視你?」

「你們四人開我玩笑,嘴上甚是放肆,但動作和神情卻很拘謹,更多的是一種試探。還有,你們和我握手以及靠近我的時候,手上和身上的力度把控得十分到位,沒有一定的武力,根本做不到。如果只是單純的伺候,用得著派出你們這樣的高手嗎?」

「小主,你過獎,我們有苦難言。」

「小主,我們四人出身低賤,練就一身功夫後投靠天鳳館,本想翻身主宰自己的人生。」

「小主,這寅掌事根本容不得我們四個,平時只叫我們洒掃塵土,大樂之時還讓我們充當樂女。」

「小主,我們屬於奴婢,沒有名諱,箜、篌、琴、瑟的稱呼乃是各自擅長的樂器而已。」

四個女人見墨盡說穿她們的身份,乾脆竹洞倒豆,主動向墨盡道出心中委屈。

「實話告訴你們,我與那斑蝥並無任何瓜葛,我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掃除坤界所有暗黑者,還大眾平等平安之生活。」

「小主,我們願意追隨你!」

「只要小主不嫌棄我們出身卑微,我們願意誓死效忠小主。」

「小主在群賢廳的演講我們句句入心入腦,我們為遇見小主而深感榮幸。」

「小主,你是一個好人,一個好主人,能追隨你的身邊是我們四個奴身的福氣!」

四個女人說的非常真誠。

「謝謝你們的信任,你們能詳細說說天鳳道門和金獒隊、銀狸隊的情況嗎?我只了解之皮毛。」

墨盡雖私下作了一番調查,但要深入洞悉斑蝥所構建的天鳳道門內部並非易事。

「小主,斑蝥通過天鳳館廣攬各類門客,以天鳳道門組建他的武裝大本營,金獒隊和銀狸隊分別由獩和寅統領。」

箜向墨盡詳詳細細介紹天鳳道門和金獒隊、銀狸隊的相關情況,篌、琴、瑟作了補充。

「甚好,有你們四個,我如虎添翼!」

午膳後,墨盡帶領箜、篌、琴、瑟出鳳城東門,前往郊外西山蹴鞠場。

「奴兒,傳鞠!」

「蠢驢,傳的什麼鞠?」

「滾開,滾開,你要氣死本少主?」

「……」

墨盡見蹴鞠場內人頭攢動,聲音卻只有一個,不住罵罵咧咧的是一位少年。

那少年十六七歲光景,身材不高,七尺左右,乾乾瘦瘦,似營養不良,上著交領短襖,下穿虎紋錦褲,還未及冠。

「來吧!」

墨盡一腳踢出圓鞠。

「好鞠!」

箜單足停鞠,上下拋玩幾下後,將鞠傳給篌。

篌膝頂圓鞠,雙腿左右自傳自玩十幾回,一個空中翻飛將鞠踢向琴。

琴見鞠朝她飛過來,身體高高躍起,長腿一個後勾,迅速將鞠傳給瑟。

瑟雙腿齊飛,鞠在兩隻腳背來回奔突。

「妙!」

那邊蹴鞠的少年直愣愣盯住墨盡他們,忍不住喝彩。

「這位公子,一起玩否?」

「玩,玩,玩!」

少年一聽墨盡招呼,興奮不已,忙不迭加入到這邊的蹴鞠隊伍中。

你來我往,不知不覺日頭西斜。

「公子,時辰不早,改日再玩。」

墨盡停下腳步,向少年一抱拳。

「這位公子有禮,能否再玩會?」

少年意猶未盡。

「公子,在下有事要辦,日落之前須迴轉。」

「四位小佼人可留下?」

「不可,家母規嚴,必須一起回去。」

墨盡轉身便走。

箜、篌、琴、瑟緊隨其後,回頭各各沖少年一笑。

箜的笑嫵媚多情,篌的笑爛漫傾情,琴的笑脈脈傳情,瑟的笑嬌羞含情。

那少年痴呆呆站立原地,直到日落西山,依然張望不停。

「小少主,該回府邸了。」

一位老家奴輕聲提醒少年。

「去,快去給我查清楚,那四個小佼人是誰家女子?」

「喏。」

老家奴帶上兩個小奴僕匆匆去追墨盡他們。

「少主,天黑了,回府吧。」

「天黑關你個鳥事?本少主還不知那四個小佼人身居何處呢?」

「少主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問明呢?」

「那個男子那麼好的身手,你敢惹嗎?」

「然也然也。」

「追上去看看,這麼久老蟲子怎麼還不迴轉?」

「少主,不好,老蟲子被點了穴。」

「啊?!」

少年不由自主地把身子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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