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其他都很正常,就是鋪排上面大了一些,要求整個蝶市的人都要為曾龍治喪。噢,對了,鼉還對蝶市進行了全面戒嚴,所有出入蝶市的主要路口都有人把守,特別是對來自邑國鳳城的人一律驗明正身,否則不讓進來,昨日有一個來自邑國鳳城的年輕人因為姓史,被當場活活打死。」

茶室內,驢向墨盡報告有關情況。

「就因為姓史就被當場打死?」

墨盡眉頭一皺。

「沒錯,我聽街上其他人說,反正不管是姓史、還是姓石,以及姓施,只要是從邑國鳳城或者桃府過來的全不放過。」

驢向墨盡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

「看來鰛和曾獴把在邑國鳳城和桃府見到我的事分別報告了鼉。」

墨盡明白蝶市曾家的人為什麼要抓從鳳城和桃府來的那些人,鼉應該是要求下面的人注意從邑國鳳城和桃府過來姓姒的人,也就是要抓鰮和曾獴見過的姒而和姒始。

而下面的人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不管是姓施、還是姓石,以及姓史,全統統抓起來再說,以防漏過。

「小主人,一開始你和曾甲在說話的時候,我就是擔心你們說的時間太長,萬一被他發現你姓姒,那可不得了,就故意過來叫你。」

驢剛才可是為墨盡捏了一把汗。

「謝謝你,驢兄,及時替我解圍。」

墨盡對付曾甲這個紈絝子弟綽綽有餘,他重點要考慮下一步如何在蝶市活動。

在鳳城的時候,墨盡故意以祖父姒而的身份接觸鰛,其目的是要斷絕蝶市曾家和鳳城訾家對寶藏的念想。

現在看來這是一把雙刃劍,鼉和訾蜑知道姒而已經把寶藏拿到手,自然不可能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但他們知道姒而還活在坤界,而且已經從巴國龍都回到邑國鳳城,還摧毀了斑蝥在桃府的魔窟,就會在他們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嚴防死守,對墨盡進行嚴密防備。

「看來我得好好利用曾甲這顆棋子,先把蝶市曾家內部搞亂!」

墨盡打定主意並開始付諸行動。

「小主人,你怎麼到蝶市的?」

驢還不知道墨盡已經帶著他的兒子——虎,摧毀了斑蝥設在桃府的魔窟。

「我從桃府抄山間小道過來的,怎麼?」

墨盡一個人抄小道還真就抄對了,要是和虎子、松子他們趕牛車從大路過來的話,打草驚蛇不說,虎子和松子還會惹出大亂子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千仞峰或者邑國鳳城?」

驢為墨盡的安危擔心,在他看來,蝶市太危險。

「驢兄,你這裡可以住嗎?我想再觀察幾日。」

墨盡要打有準備之仗。

「小主人,住在這裡當然沒問題,我原來的那個夥計剛好回千仞峰採辦物資,就是太委屈了你。還有,也太危險。」

驢指了指茶室這簡陋的房子,他內心希望儘快離開這裡。

「驢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時候住的可是茅草房。那就這樣,我就是你的夥計,我暫時喚作狗,在外人面前你叫我狗子就行,是你的堂弟。」

墨盡走到灶台邊燒起茶水。

「小主人,我來我來,你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呢?」

驢趕緊過來奪過墨盡手上的柴火。

「驢兄,我既然是你的夥計,就得幹活,裝也要裝得像一點麼。」

墨盡笑著從驢手上拿過柴火,熟練地燒起來。

「小主人,你這次到蝶市應該有大事要辦吧?」

驢似乎猜到些什麼。

「驢兄,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滅了鼉,還有那鰛,還蝶市和平安泰。」

墨盡把一片木柴塞進灶膛。

「小主人,你要滅了鼉?就憑你一個人嗎?」

驢以為墨儘是在和他開玩笑。

谷瓮

「不是有很多人在幫我嗎?包括你,還有蝶市曾家自己的人,不知道那曾甲什麼時候能把曾獴抓個現行?」

墨盡平靜地燒著火。

曾甲回到曾家莊院後,按照墨盡的計策安排好一切後,急不可耐地把曾丁叫到一邊,商量如何抓現行的事。

「甲,你叫我過來幹嘛?是不是有新的場子可以玩?」

曾丁一日到晚只想著玩,對大伯曾龍的死毫不在乎。

「丁,我想到一個非常刺激非常精彩的玩法。」

戲弄人是曾甲的拿手好戲。

「真的?你快說,什麼玩法?我這幾日可是快憋悶死啦,這整日的就圍著那死人轉。」

曾丁一聽曾甲說有刺激的玩法就馬上來了勁。

「丁,你先別急,你認為六叔這個人怎麼樣?」

曾甲先吊起曾丁的胃口。

「這六叔太陰險,說話不算數,本來說派我去邑國鳳城的,結果把那麼好的差事交給乙和姑姑去辦。哼,不想說他,氣人,你還是快說說那個刺激的玩法吧。」

曾丁迫不及待地想要玩刺激的遊戲。

「丁,我們這幾日被祖父逼著為大伯守靈,無聊透頂。可六叔倒好,偷偷地跑到八奶奶那裡尋歡作樂。」

曾甲一步步把曾丁往陰溝裡帶。

「然也,我早就想把這事給捅出來,讓六叔難堪難堪。」

曾丁一隻腳已經踩進曾甲設計的臭水溝里。

「丁,你嘴上說說有什麼用?即使你說破天,只要六叔不承認也沒用。他一賴帳,人家還以為你在汙衊六叔。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趁這幾日無聊,跟蹤六叔,只要他進入八奶奶那裡,我們就抓他個現行,來個捉姦在床,怎麼樣?」

曾甲雙手做了一個抓人的動作。

「這個刺激,有意思,還能看現場精彩大戲!」

曾丁激動得蹦跳起來。

「刺激吧?到時候看六叔的那個狼狽相更刺激呢!」

曾甲已經把曾丁完全帶進陰溝里。

「甲,白日裡還真不能背後說人,晚上不能說鬼。你瞧,六叔出來了呢。」

曾丁用手拉了拉曾甲的衣角。

「好戲即將開演,丁,我們作一下分工,我負責抓現行,你負責把事情鬧大。」

曾甲其實早就在住宅區布置了他的親信家丁。

「喏,到時候我一定讓這個精彩現場比大伯的靈堂還熱鬧。」

曾丁辦這種事情得心應手。

「走,我們慢慢地跟上去。」

曾甲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曾丁的腰。

「好,我好像找到了抓賊的感覺哦。」

曾丁顯得異常興奮。

「他不就是個賊麼!」

曾甲在後面緊緊盯著曾獴。

曾獴悠哉悠哉地往住宅區走去,他以為大家都在靈堂為曾龍守喪,所以今日格外膽大。

曾獴在蝶市曾家莊院可是以心思縝密著稱,今日為了與八娘蛾幽會,完全沒有往日的那一份戒備。

這當然與大家都在靈堂有關,更要命的他也剛剛從桃府回蝶市,和墨盡前腳後步,已有很長時間沒有和八娘蛾見面。

曾獴本來一直在桃府等候鰛的消息,可鰛去了邑國鳳城後杳無音信,直到墨盡摧毀斑蝥設在桃府的魔窟,鰛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曾獴為土生土長的曾國蝶市人,沒有見過姒家父子,也不知墨盡為姒氏之後,但他還是震懾於墨盡的強大,所以趕緊逃回蝶市,回來才知曉曾龍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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