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險惡,因此吃飯做事之時,大多都還留有一分心眼,徐浪運用金雁功,行走過來縱然無聲無息,只是這一個小酒館裡面進來一人,明暗有所變化,已經讓李留神習慣留意起來,而後這金蛇劍破空之聲發出之後,李留神當下側身翻轉。

「嗖嗖……」

金蛇劍一擊落空,隨即便被徐浪拖來,劍尖斗轉,微微一斜,在李留神看來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於他的大腿上劃出來了一個大口子!

「徐浪!」

李留神看向徐浪,一手捂腿,雙眼滿是惱恨,只是畏懼金蛇劍的銳利,讓他不敢欺身上前,反倒是連連後退,看著身前的桌子,向著徐浪跟前一推。

徐浪腳下踏著金雁功,輕巧騰身,金蛇劍法洋洋洒洒,如同一條金蛇在半空狂舞,向著李留神叮咬而來。

若說武功水準,徐浪雖然是在雲霞觀中略有奇遇,學到了一些本事,更是氪金升了一些等級,但是同李留神還是有一段差距,只不過這差距被金蛇劍完全彌補了。

李留神是血肉之軀,完全抵擋不了金蛇劍的銳利,而這金蛇劍怪招疊出,大違他所知的武學常理,因此處處受制,眼下看著金蛇劍再度叮咬而來,李留神單腿一點,遠遠同徐浪拉開距離,躲在金蛇劍的劍圈之外。

「今天你喝了幾碗酒啊。」

徐浪呵呵笑道。

第一次兩個人見面之時,李留神嫌棄徐浪的速度慢,說他已經喝了七碗酒,徐浪才剛剛到。

李留神微微抬手,打量了一下右邊大腿,只見這個口子深可見骨,並且撕裂了皮肉之後,讓他這一條腿毫無力氣。

伸手在這腿上點了兩下,李留神點穴封血。

「嗖!」

就在他伸手點穴的一瞬間,只聽破空之聲,連忙歪身閃過,眼眸餘光,看到了一道金色流光閃過,而後釘在了酒館的門柱之上,像是一個小金蛇。

徐浪縱身,手中的金蛇劍狂舞而來,將李留神完全包裹其中。

「你不講武德!」

李留神再度被徐浪偷襲先手,滿是惱恨,出聲怒罵道,這接連而來的襲擊,讓他點穴止血的空隙都沒有,無奈之下,只能閃身到了一旁的柱子之側,以此作為阻礙,限制徐浪劍法施展,厲聲喝道:「徐浪,你現在若是住手,將寶藏拿出來,還有回頭的餘地!」

在這說話之時,徐浪手中金蛇劍纏繞柱子而來,歪歪扭扭,對著李留神叮咬而來。

好機會!

李留神看到徐浪手腕所在,伸手便向著徐浪的手腕抓來。

他一身的本事,全都在手上,只要讓他拿到徐浪的手腕,輕而易舉就能夠將徐浪給拿捏住。

只是在拿捏之時,眼前又覺有金光閃過,手上一慢,慌忙側臉,只覺臉上一痛,便又被劃出一個大口子,如此一招讓他心中忐忑,自覺徐浪招式陰險毒辣,往往讓他意想不到。

而就是這樣微微分神,霎時間便覺左手一痛,只見金蛇劍繚繞之下,已經將他抓來的五指全然割下!

「住手!」

李留神心中又驚又怒,出聲求和,心中也惱恨自己,因為徐浪身懷寶藏,因此這個消息他一直藏著掖著,更是捨棄自己的好兄弟,孤身一個人來到福建這邊追查,明面上說是王陽明,背地裡就是為了徐浪。

只是不想這才分別不久,徐浪本事大增,居然用劍讓他吃了這麼大的苦頭。

但是回想這一戰,卻又感覺是自己一不熟悉徐浪招式,而吃了手中沒有兵器的虧,若是讓他兄弟持刀在此,輕易就能拿下徐浪。

「好,你先別動!」

徐浪叫住李留神,收回左手,在這指尖捏著一個金蛇錐。

適才一招「金蛇吐信」用來刺殺李留神咽喉或者雙眼之處,只是招式熟練度太低,精確度太差,因此才抹到了他的臉上。

李留神聞言收招,暫且老實站立。

金蛇錐驟然而發,一下子穿透了他的咽喉。

「我金蛇錐熟練度有點低。」

徐浪走上前來,看著李留神說道:「你不動我才好瞄準。」說話之時,將這金蛇錐拔了出來。

「咳咳……」

氣管血管都被割斷,李留神咽喉漏氣,四肢無力,唯有這喉嚨發出的咳咳之聲,以及瞪大的雙眼滿含仇恨。

死不瞑目就死不瞑目吧。

看著李留神雙眼圓瞪,徐浪在他身上摸出來了一袋銀子,打開一看,裡面有金有銀,算是大有收穫。

收起了金蛇劍,金蛇錐,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回過頭來,看到了客棧裡面的老闆居然沒有跑路,一老一小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站著。

老頭子鬚髮皆白,而那個小的是個姑娘,身上穿著青衣,容貌甚是醜陋。

「去,弄點飯菜。」

徐浪吩咐道。

一路走來已經是又累又餓,又順手宰了李留神,這會兒徐浪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動了。

至於殺人感覺……這是報仇,徐浪心中就覺得痛快。

「好,好。」

白髮老頭看起來很害怕,出聲說道。

「北方口音?」

徐浪聽出口音不同,出聲問道。

「是,小老頭姓薩,原本是本地人,只是後來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已經四十年了,現在回到了家鄉,本地話都不會說了。」

薩老頭說道。

「哦……」

徐浪看向了旁邊的小姑娘,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我孫女,宛兒。」

老頭子擋住了徐浪的目光。

「不必如此。」

徐浪呵呵笑道:「這獻醜了就是形容你孫女的。」

話雖如此,徐浪心中卻也明白,無怪乎這老頭子和小姑娘不跑,原來是華山派的勞德諾和岳靈珊。

他們兩個奉岳不群的命令,專門來到此地,主要也是因為辟邪劍譜。

只不過……李留神這狗東西說了什麼寶藏之事,這下子都被人給聽到了。

特別是勞德諾,他不僅僅華山弟子,更是嵩山的臥底……

薩老頭賠笑兩聲,就往裡面走去,岳靈珊在旁邊,倒是有些咬牙切齒,他們剛剛開店,而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侮辱她的面貌。

「你長這麼丑,受過什麼欺負沒有?」

徐浪知曉對方是岳靈珊,隨便又搭句話。

「小老兒一個人,帶著孫女,很多人欺負我們,不過也都習慣了。」

勞德諾拱手說道。

「哦……」

徐浪點點頭,說道:「真可憐。」

外面馬蹄之聲轟轟響起,由遠至近,當頭的是一個錦衣公子,意氣風發,走在最前,而看方位,一定是要往這邊來的。

「你,去把屍體給埋了。」

徐浪吩咐勞德諾道。

「小老兒是個良民,可不敢……」

實際上,這會兒勞德諾心急如焚,這騎馬過來的人,當先就是林平之,他可是背負華山嵩山雙重任務過來的,實在不容有失。

「你可不要欺負我們……」

岳靈珊說道。

「怎麼了?」

徐浪說道:「你們能被別人欺負,就不能被我欺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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