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這樣的官員進京,自然是帶著大大小小一干人等,徐浪,岳不群,寧中則,岳靈珊也都混在車中,隨行的還有岳不群的四個弟子,梁發和施戴子隨在楊一清的跟前,兩名女弟子跟著楊家的女眷。

在離開華山之前,徐浪給通玄道長留了一筆錢銀,讓通玄道長給風清揚添一些酒肉衣服。

而後這一路而來,徐浪和岳不群在一個車廂裡面,布幔垂放,說要保密,而兩個人在車內一開始還有些話題,但是沒多久言語就盡了,後來岳不群默默運功,徐浪則靠在一邊打瞌睡。

如此馬車在漸漸臨近京城,岳不群也就越發謹慎。

「越是臨近京城,也越是接近日月神教。」

岳不群對徐浪說道:「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之間有血海深仇,雙方若是直面碰撞,少不了一場惡鬥,並且我們進京另有任務,因此到了京城左近,大家都要低調一些,儘量的避免衝突,如此悄悄的將事情辦了。」

岳不群牽扯的,是關乎文官集團和太監集團的博弈,在這個過程必須要小心謹慎,更要低調,萬一太監們贏了,他也能悄悄的退走,給自己留下退路。

徐浪點點頭。

他來到京城,就是找一下王陽明,雙方交流一下神照經,順帶看看戲,畢竟現在他沒什麼訴求,像是大航海這種事情,現在武林之中已經跑開了,只等著有人回來能帶來巨大的利益,就能夠讓大明朝有所改變。

而這件事結束之後,徐浪要順帶的往黑木崖走一趟。

日月神教的三屍腦神丹是神藥,如果將這三屍腦神丹用在大航海上,能夠輕易的殖民土地,掌控一方,而東方不敗有此神藥,偏安一偶,實在浪費了。

並且三屍腦神丹這東西,徐浪也要一份,以備將來。

如此臨到晚上,一行人在驛站前面停下,岳不群也接到了施戴子的稟告,言說這左近有許多日月神教的人,似乎在搜尋什麼,岳不群當下讓眾人更為低調,在驛站吃過飯之後,各自早早進屋。

「魔教的人興許會搜過來,到時候大家都小心別露破綻。」

岳不群又小心的交代華山弟子。

「這是你的房間。」

驛站中,有人為徐浪開門,裡面乾淨齊整,是一上房。

徐浪看著房間,皺了皺眉,沒有走進去。

這開門之人卻走向別處,拿著鑰匙去為他人開門。

一隻素白之手在門內忽然伸出,一把抓住徐浪的脖頸,而後將徐浪扯入到了房間之中,關上這房間的同時,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刃橫在了徐浪的脖頸前面。

「別說話!」

女子對徐浪惡狠狠的警告道。

徐浪點點頭,看著說話女子,黑衣勁裝,戴著斗笠,大半的面孔都被輕紗遮掩,不過說話的聲音挺悅耳的。

「你別擔心,我不是魔教的人。」

徐浪看到這女子如此小心,當下就知道,日月神教在這附近追查,多半和此女有關,由此說道。

「我是!」

女子說道。

「……那日月神教搜尋的不是我。」

聽到對方是日月神教的人,徐浪便轉了口風,不再稱呼魔教。

徐浪是早早察覺了房間有異,自覺日月神教搜尋的人應該就在這裡面,本來不想摻和,打算進岳靈珊的房間,不過這女子忽然出手,將他給扯進來了。

徐浪沒有出手,只是不想橫生枝節,想隨便糊弄過去。

「他們追的是我。」

女子冷冷說道。

好吧……

徐浪不說話了,只是一雙眼睛不住的往女子身上瞧,心中隱約有些猜測。

「扭一邊去!」

女子將手上短劍往前遞了點,她極其敏感,不願讓人多打量。

徐浪轉過身去。

女子打量了一下徐浪背後所負瑤琴,說道:「是一個好琴……你放心,我不過暫時歇腳,你若配合我,我不會殺你。」

徐浪當然是點頭了。

房間裡面一片靜謐,唯有徐浪和女子的呼吸之聲。

外面有細碎的腳步之聲,徐浪聽的很清楚,而這小女屏住呼吸,卻也側耳在窗邊,時刻關注著外面的動靜,只聽外面遠遠有哨響,而後原本靠近的腳步匆匆忙忙,向著響哨的地方而去。

外面的聲音逐漸的消了。

徐浪明顯感覺,這女子鬆了一口氣。

過不多時,外面又有一人走來,小心的用暗號試探,女子對過暗號之後,方才開了門。

徐浪的面孔正對著門,瞧見來人,笑了一下,這還是一個熟人,正是當初在華山玉泉院中遇到的道士,被徐浪連哄帶騙,而後折返回去的人。

道人看到徐浪,心中一驚,連忙低頭,權當沒有看到,心中卻暗道:聖姑又嘴硬了。

「聖姑。」

道士對著女子行禮,說道:「李明謊稱抓到了您,把杜長老給騙過去了,我們快走吧。」

這一個對著徐浪架劍的女子,自然就是任盈盈了,任我行大搖大擺的出山之後,現在四處聯絡教眾,也收攏了不少人手,準備著前往黑木崖動手,只是計謀不秘,在半路走了風聲,他們遭受了黑木崖的反撲,任盈盈既在其中,自然是丟掉了聖姑之位,成為了日月神教通緝之人。

「不要急。」

任盈盈鎮定說道:「杜長老性子狡詐,你在外面再轉一圈,仔細看看是否有暗樁。」

道人聞言,連忙退出去,過了大約盞茶功夫,道人衣袖有血,來此行禮,說道:「聖姑心細如髮,這裡果然留有杜長老的人,一不留神,差點就讓他將信號發出去。」

任盈盈點頭,這才起身,小心的觀察左右。

「聖姑,徐公子,我們快走吧。」

道人催促說道。

「你在說什麼?」

任盈盈原本欲走,卻忽然頓住,冷聲喝問,而後豁然轉身,凝視端坐的徐浪,問道:「你是徐浪?」

「這……」

道人訝然,看著任盈盈,又看向那邊徐浪,適才他就瞧見兩個人在一起,只是知道聖姑性子,不敢多言,沒想到現在一提,聖姑又開始嘴硬,還裝作跟人不認識。

若是真不認識,你們會住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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