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這時終於明白那句話。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客廳里除了季玲和婆婆，朱家兄弟四個都是一臉的不自然，拘謹的像個牽線木偶。
季玲耳邊還有朱要武從臥室出來走到她身邊一閃而過交代的話：我媽過敏很嚴重，你多理解。
於是，客廳里此時就是婆婆聲色俱厲的說著自己怎麼過敏又是怎麼腫的臉見不得人，又愧疚的拉著季玲的手，連連道歉。
季玲本著別人又不知道她認出眼前的婆婆就是人犯子，配合的一點也不尷尬，又是安慰又是把自己知道過敏產生的嚴重後果說出來。
虎的客廳里幾個人一愣一愣的。
有些就是孔思雅這個醫生也沒有聽說過，一時聽入迷，還會和季玲討論兩句。
朱家氣氛好，而朱要武帶一個土氣的小姑娘回家的事，也在大院裡傳來。
常雅家並不住在這裡，到是她姥爺家住在這邊，她平時也多住在這裡，聽到姥姥從外面回來說起這事，她眉頭緊緊的擰著。
「朱家二小子不是和朱老太太回老家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方老頭放下手裡的報紙，一邊摘下眼鏡，「前幾天老頭帶著兒子也匆忙回老家，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方老太太道，「誰家都會出事，朱家不會出事。」
方老頭不愛聽這個，偏家裡的老太婆念叨了一輩子，他又拿起報紙，索性閉嘴。
方老太太不理他，對一旁的常雅道，「聽你媽說這幾天給你安排相親你不同意？對方吃公糧，又坐辦公室，條件不錯就處處看，合適大學畢業就結婚。」
常雅道，「在外面追罪犯的，哪是辦公室的啊。」
「那不行，工作危險，整日裡擔心他，日子還怎麼過。」方老太太一聽，也不再勸。
常雅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前面的朱家。
方老太太也看過去，「衛東那孩子我們看著長大的，哪哪都好，是比你大幾歲，除了這個別的沒挑，你怎麼就相不中呢。」
「我又沒說不行。」常雅小聲嘀咕。
方老太太耳朵好使，眼睛也是一亮，「你的意思是你同意？」
「我沒說。」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朱衛東只和我相親一次，就再也沒約過我，哪是我什麼意思？是他沒相中我吧？」常雅生氣的站起身，「我回屋了。」
看著外孫女離去的背影，方老太太坐到老伴身邊，「你看小雅是不是中意衛東那孩子？」
方老頭嗯了一聲。
方老太太眼睛亮起來，「這事好辦，我去說啊。」
方老太太性子直爽，又急，說著起身就出門，身後方老頭喊都沒攔住人。
方老頭搖頭，「過去這麼久再主動上門，人家朱家怕是不會同意嘍。」
方老頭是搞科研的，這些年退下來後，平時家裡家外的事極少過問，只有朱家相親這事，是他主動討來的機會，結果還沒成。
他心裡說不失望是假的。
現在外孫女又說同意，方老頭卻不看好嘍。
朱家裡朱要武四個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孔思雅與兒媳婦只覺相見恨晚，兩人從過敏聊天吃，吃聊天做，做又聊天穿，你來我往，在朱家兄弟四人眼裡，做婆媳似乎耽誤了她們的友誼，她們應該幫閨蜜。
「今天你也累，明天咱們倆一起上街，給我買些新衣服。」
「現在衣服樣子差不多，就是顏色和花色不同，先穿著吧，等天冷了再買。」
「也好，不行還可以做，我認識一些老師傅，手藝很好。」
「正好我心裡也有些樣子。」
「什麼樣的？」
朱家兄弟四個：.
「媽，外面有人按門鈴。「朱要武提醒一句，讓衛和平去開門。
有來人，孔思雅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咱們晚上再說。」
這時，朱和平也將方老太太請了進來，「媽媽，是方奶奶。」
方老太太先是孔思雅的裝扮嚇了一跳，聽說是過敏後，關心幾句，就忍不住把好消息說出來，「思雅，我就說你和我們家小雅有緣分，你們名字都有雅字，以後還要做婆媳，是不是更有緣分？」
「婆媳？」孔思雅一時沒明白。
朱家兄弟四個也眯起眼睛，彼此交換一個眼神，最後目光齊齊落在季玲身上。
季玲回視四人：.關我啥事？
四個：.
「是啊，我家小雅說了，她和衛朱相親可沒說不同意，是衛朱一直沒約她，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孔思雅噢了一聲，「是這樣啊。」
「是啊，你家一直急著衛東結婚的事，小雅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都不是外人，要我看今年冬天挑個好日子給兩個孩子把婚事辦了就成，也不用等小雅大學畢業。」
方老太太高興，嘴沒停下，孔思雅又是有涵養的人，幾次試著打斷發現不行之後，便也只能先由著方老太太說。
一旁朱家四兄弟可不愛聽這個。
幾個眼神之後，朱要武以一敵三最後敗落，只能站出來，他拿著水杯塞到季玲手裡。
季玲看他，又看看水杯，又看他。
「家裡來客人，你是新媳婦給客人端杯水。」朱要武理所當然道。
季玲：.你當我傻呢？
見她不動，朱要武催促道，「上門搶你男人，你還不反擊？」
而另外三兄弟，這時齊齊豎起拳頭給季玲加油。
季玲：.「其實沒那麼誇張。」
笑話，婆婆在都沒說啥呢，她跳出來讓婆婆怎麼看？
朱要武作勢往前走，眼睛盯著季玲，威脅道，「好吧，那我親自己去說，讓她知道一下你在眾人面前是怎麼告訴大家你對我大哥是真愛的。」
季玲抽抽嘴角，拉住他，咬牙道，「我去。」
朱要武斜視，「還不快去。」
季玲瞪他一眼，示有你別落在我手裡的意思，轉身大步走到方老太太面前，「方奶奶，先喝點水吧。」
方老太太正說的起勁，被打斷也不生氣，接過水，「我嗓子確實有些干。」
扭頭還要和孔思雅說，似這才想起來什麼，回頭看向季玲，「你是？」
季玲甜甜一笑，「方奶奶好，我是朱衛東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