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植皺著眉頭,他原以為,這場祭祀弄得像是送親隊伍一般,那應該是『江神娶親』之類的戲碼。

卻不成想,那神婆在最後之時,居然掏出了匕首,要殺死新娘!

既如此的話,那為何還要弄出這一副送親儀式?八抬大轎將新娘送來,最後卻是要殺死新娘再送給江神?

陸植弄不明白,但他也不需要明白,他只要知道,阻止這場愚昧殘酷的血腥祭祀就行了。

「你是什麼人?」看到陸植朝江邊走來,隊伍中的一名年輕人出聲喊了一句,很快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陸植也不理會他們,只是自顧自的走向了那神婆,幾名村民還想要擋在他的前方,企圖出聲質問什麼,被他隨手一揮袖袍便扇飛了出去,重重的摔砸在地,呻吟痛呼不止。

對於這群買賣孩童婦女,來祭祀那什麼所謂江神的村民,陸植眼中的厭惡之色幾乎溢於言表。

愚昧且殘忍!若不是此事當中,可能有著那神婆推波助瀾,再加上還有那所謂的江神逼迫的話,這群村民的做派,簡直就與那邪教徒無異!

陸植走到了那神婆面前,開口問道:「貧道問你,那所謂的江神,究竟是什麼魚精蝦怪?這場祭祀又是怎麼發起的?是你還是那所謂的江神主導?」

那身不能動的神婆,突然感覺身上那股巨大的壓迫之力減輕了一些,至少已經能正常說話了。

只見其那雙三角眼中渾濁眼珠一轉,卻是並不回答陸植,只是恐嚇威脅陸植道:「你這小牛鼻子,是你搞的鬼,困住的我吧?」

「你打聽江神大人,是想要做什麼?莫不是懷有不軌之心?我可告訴你,江神大人神通廣大,是這清江江神,老身可是江神的神使,你...」

陸植也懶得與這老虔婆再多糾纏什麼,直接便抬手運起雙全手,一把將其的神魂從身體之中拽了出來,自行查看事情始末。

這神婆身上,惡孽深重,怕是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就算搜其魂讓其魂飛魄散,陸植也不會有半分的手軟與歉疚之意。

清江之中,有一黑魚精,百年通靈,化作精怪,漸漸有了幾分邪異。

後黑魚精開始吞噬過往落水之人屍身,甚至是主動誘惑凡人投江,掀翻撞沉過往船隻,將人溺死在江中,吞噬凡人血肉。

如此數百年後,黑魚精妖法更甚,已成了氣候,便自號為清江江神,託夢於清江周邊鄉民,讓鄉民香火祭祀,血食供養,企圖謀劃那正神之位...

而這神婆,便是第一個投靠那黑魚精之人,被其封為了神使之一,傳授了她幾許妖術邪法,引領己村村民供奉血祀之事。

搜查過那神婆記憶之後,陸植直接便抬手一揮,徹底讓這老虔婆魂飛魄散!隨後才又解開了那新娘身上的束縛,轉頭往那些愚昧村民們看去。

「你等行那拐賣人口之事,血祀妖魔,就不怕報應嗎?!」

那些村民們皆是神色驚疑的看著陸植,先前陸植一把抽出神婆神魂,揮手打散之舉,顯然讓他們十分的畏懼,竟沒人敢回答他。

好半餉之後,才有一名穿著著青色士子長衫的中年男子開口道:「這位小道長,我等鄉民們,正在祭祀江神,你突然出現,打殺了余婆婆,破壞我等祭祀不說,還質問我等,卻是何理?」

「今日我等也不願你過多糾纏,你還是快快讓開,別耽誤了時辰,惹怒了江神。」

「左傳有雲,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陸植神情一厲:「給貧道閉嘴!虧你也是個讀過書的,居然說出這等之話!」

「那江中有黑魚精作亂多年,你們不思除此禍患,竟還助紂為虐,每年血祀於它,當真是愚昧無知之極!」

此人在那神婆的記憶中也有過出現,卻不是個什麼好玩意。

那中年文士被陸植出聲喝罵,臉色瞬間掛不住了。

「你..!」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秀才功名,在這鄉間,地位何等崇高?哪怕是村中的鄉長族老們,都得要聽他的意見,萬事讓他拿主意,又何曾被人如此冒犯過?

而這祭祀江神之舉,也是由他與神婆等人當初提議促成的,那江神還曾送與了他好幾十兩金銀呢,要不他又怎會如此上心。

「你你..你這賊道士,吾好言與你說話,卻不想你居然如此辱罵於我...」

說著,便見他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那兩名鄉老族親,說道:「二叔公,這賊道士擺明了就是要壞我們村子祭祀,若是因此而惹得江神不滿,使得江水決堤,淹沒農田村莊的話,我們今年必將顆粒無收啊!」

「那魏家大郎有何提議?」

中年文士轉頭陰狠的看了一眼陸植,說道:「這個賊道士,阻攔我等祭祀江神,就是想要害死我們,我等何不如將他也抓起來,祭祀給江神!」

「這樣一來的話,說不定江神高興之下,還能保佑我們今年風調雨順,讓鄉間大夥過一個豐收年呢。」

那老頭大驚失色道:「這..這不是殺人害命嗎?!」

中年文士瞥了一眼那老頭,說的你從人牙子那買來那小娘子和童男童女祭祀給江神,就不是殺人害命了一樣..

「二叔公!此事關乎我魏家村幾百口人的生計,卻是不能心軟啊!而且是那賊道士非要阻攔我等祭祀江神,我等抓他祭祀給江神,也是無奈之舉啊。」

老頭還是有些猶豫:「可是...他會法術啊!你們見到剛才余婆被他一下子連魂都抓出來了...」

「他只一個人,我們這邊幾十號漢子呢,雙拳難敵四手,縱然他是神仙,我們幾十號人一人一拳過去,鐵人也給他錘成肉餅了!」

「這...」

見老頭還在猶豫,那中年文士卻是已經等不及了,畢竟就在昨晚,余婆才找他商量了,設計從村中騙來百兩銀錢呢,既然現在余婆死了,那此事不就落在他的身上了嗎?

而且今天過後,余婆沒了,那他們村負責與江神聯繫的神使,不也就變成他了嗎?

只要把這半路跳出來鬧事的牛鼻子弄死,這一切都會是他的!

「鄉親們,那賊道士,阻攔我等祭祀江神,就是要絕了我魏家村的生路啊!這怎麼能行?!」

「各位叔伯兄弟們,我等一同把這賊道士給綁了,扔進江中祭祀江神去!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江神的怒火!」

陸植冷笑,也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那些村民,在看到果真有人意動,悄悄抄起武器,欲要衝上來之時,才眼神一厲,有了動作。

只見他抬手在半空中虛劃,劃出一道道金色的軌跡,化作長鞭,瞬間從人群中掃過!

啪啪啪...

一陣爆豆般的脆響聲炸響,只見一道金色的漣漪瞬間從場中播散而出,那些蠢蠢欲動的村民們頓時被抽翻一地,滾成了一地的倒地葫蘆,哀嚎痛呼不止。

陸植雖不曾對他們起殺心,但被這金光懲戒,也同樣痛入神魂,那種滋味,他們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

見到陸植隨手便打倒了那麼多人,那中年文士瞬間愣住了,臉上滿是錯愕之色,見到陸植轉頭朝自己看來,當即心下便是咯噔一聲。

陸植抬手一把將他攝來,抓著衣領提在手中,還未等他求饒出聲,便又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離那江面越來越近。

噗通一聲,中年文士被陸植一把扔進了江面之中,剛掙扎著從江面上浮起,便看到一抹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的撞在他的臉上,將他再次砸翻進了江面之下。

原是那老神婆的屍身也被陸植一把擲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中年文士的面門上,中年文士頓時口鼻溢血,血腥味瞬間在江中飄散了出去。

那老神婆與這中年文士不是要血祀那黑魚精嗎?那便用他們兩來當祭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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