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失落帝國之間的戰爭嗎？」布萊寧看著正在爆發大戰的星系，眼中露出了難以言述的表情。
這場在烏雲中醞釀的大雨終於在此時閃起了雷暴。
兩個失落帝國首先產生衝突的地方就在那個「石頭人文明」的母星系。
對於這個揚言要讓他們「都將拜倒」的文明，「守望者」和「遠行者」不約而同地派遣了一小支艦隊來看看他是準備怎麼讓他們拜倒的。
於是兩個失落帝國直接就在星系內打了起來。
「石頭人文明」可憐的小牙籤艦隊在混亂的戰場中直接就被當作垃圾清掃了出去，那座宣誓星系主權的恆星基地也在交火中不斷易手，唯獨沒有回到石頭人手中。
現在他們唯一慶幸的就是母星距離戰場還很遠，大概不會突然有幾道射歪的光束直奔他們而來。
起初來到這裡的只是兩個失落帝國的小艦隊，也就是幾艘護衛艦和一艘看場子的戰列巡洋艦湊成的小型編制。
但是這兩支艦隊產生交火之後,就開始不斷搖人，迅速導致了這裡的戰況升級。
原本被「守望者」和「遠行者」視為重點星系、可能會爆發正面戰役的地方反而出人意料的平靜。
而他們的艦隊則都在不斷躍遷到銀河邊陲、那個「石頭人文明」的母星系中作戰。
同為失落帝國，他們自然都有防備「躍遷引擎」突然偷襲的辦法，他們控制的每一個星系內都至少安置著一台「超光速抑制器」。
這種設備最顯著的作用就是打亂「躍遷引擎」躍遷所需要的「一致時空」，讓外敵無法用這種神出鬼沒的方法直接來到他們的核心地段。
就算使用「躍遷引擎」，也只能來到他們的國境附近，在這之後仍然必須靠正常的超空間航行方式進入他們的星系。
不過這樣一來威脅性就會大大降低,他們都能有充足的時間對敵對行動作出反應。
只不過預想好的正面戰場沒有發生戰爭,反而是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爆發了大規模的作戰。
「……已經越來越多了吧？難道『守望者』和『遠行者』準備就在那裡一決勝負？」布萊寧的手下同樣看著電子屏中的畫面，那些鋪天蓋地的艦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兩個失落帝國爆發大戰的地方，連那些最膽大的冒險者都不敢進去偷拍，各文明們只有藉助各自的觀測手段來一探究竟。
但這樣的方法形成的畫面終歸不如第一手資源來的清晰，一直有星際富豪在出資懸賞可以提供實時直播的敢死隊。
目前還沒有人接下這個活兒，但就算是模糊的畫面,也足夠辨別出這些龐大的艦隊數量。
許多文明計算了一下參與這場戰爭的艦隊規模，再對比了一下自身的實力，隨後悲哀地發現僅僅只是這裡爆發的小戰役就已經足夠推平他們了。
此時來到這個「石頭人文明」母星系的艦隊，雙方都已經超過了數百之數,連泰坦都已經加入了進來，很難說這裡爆發的是不是還是「小戰役」。
以靈能力量為主的「守望者」艦隊在戰爭中似乎超乎想像的強大。
他們用靈能和澤洛增強過的護盾有著遠比正常文明強得多的防護力，就算是「遠行者」也在這上邊也要略遜一籌。
在無數戰艦的對轟之下,防禦力要稍顯薄弱的「遠行者」艦隊明顯有更大的損失。
但是「遠行者」也有著比「守望者」強的地方。
由於唾棄「機器人」，「守望者」的艦隊並沒有使用艦船作戰AI，他們實際都是由強大的靈能使在操控。
但「遠行者」在無人作戰上有很深入的研究,他們的每一艘戰艦都搭載了「知性作戰AI」,一種高效的太空作戰艦隊智能。
不過就算如此，「遠行者」的艦船損失也比「守望者」大得多。
和虛境中的存在簽訂契約之後，「守望者」的作戰實力上升了一個巨大的階梯。
他們在靈能領域深入研究後研發的特有作戰設備「預知接口」，可以達到一定程度預測未來的效果，雖然不准，而且時間也非常短暫，卻也大大降低了他們的損失。
在投入相同數量的艦隊後，這個星系內的「遠行者」艦隊已經呈現出了頹勢。
很難想像明明在上古時期勢均力敵的雙方這麼快就要分出勝負，不得已之下，處於被動局面的「遠行者」只能率先做出反應，
他們直接對「守望者」的本土發起了進攻，大量戰艦躍遷到了邊境位置，隨即開赴「守望者」的太空堡壘，旨在率先拿下一個立足點。
對於這兩個失落帝國來說，滲透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有正面的戰爭才是最重要的。
「守望者」特有的靈能感應可以察覺出任何的間諜，從而阻止滲透行為在星球上爆發。
而「遠行者」也有一套自己的手段，他們的尖端機械義體和測謊儀在對待間諜問題上有著無與倫比的效果。
所以這場「天堂之戰」的對決,實際上就是比拼他們之間的產能。
但是已經和虛境簽訂契約的「守望者」現在的生產能力高得離譜,在「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時,他們集結的艦隊就遠比「遠行者」多得多。
所以一番交鋒下來,眾文明們雖然沒看出來什麼異常，但「遠行者」內部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我們的情報出錯了？他們的艦隊補員速度怎麼這麼快？」一名「遠行者」的艦隊司令看著戰損報告，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沉溺在墮落的環境中久了，他從未想過醒來後的第一場戰役居然就是失敗。
那場發生在「石頭人文明」母星系的小戰役已經告一段落了，在眾文明眼中似乎是他們各自撤軍了，但實際上是這位「遠行者」艦隊司令首先下達的緊急躍遷指令。
沒能將對手消滅的「守望者」艦隊自然也隨之離去，不過他們是有目的地在某些星系出現，似乎是處在游擊狀態，搜尋著落單的「遠行者」艦隊。
而在他們離去之後，那個石頭人文明本以為能鬆一口氣了，卻沒想到緊隨而來的是大量其他文明的飛船。
其中許多冒險者，但更多地還是官方人員。他們不斷地拆解並運走這片星系中的艦隊遺骸，或是拉去販賣，或是想要從中研究出失落的奧秘。
在這個過程中，自然又產生了一些摩擦，沒有艦隊的石頭人文明只能等待著他們完事，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戰艦殘骸被一塊塊運走，一個不剩。
過了一段時間，整個星系像是蝗蟲過境一般，除了星球之外乾乾淨淨的，就連小行星帶都被別有用心地帶走，很難想像這裡曾經爆發了一場大戰。
不過重新獲得了恆星基地控制權的石頭人們又恢復了那般自信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們宣戰過兩個失落帝國。
「遠行者」的司令們開始憂患這場「天堂之戰」的勝負天平，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曾經勢均力敵的宿敵在漫長的時間過後居然成長得比他們還強。
之前試探性進攻「守望者」邊境的艦隊已經失去了聯繫，不過他們並沒有關係這支艦隊的死活，因為那本來就是用作誘餌的。
最後，還是一位情報員從那些被他們視作垃圾的銀河信息中發現了一點端倪，並告知了這些高層統治者。
「『輪迴之終末』？這片奇異的空間好像為那群唯心蠢蛋提供了強大的助力……」
「……按照那位被他們除名的『先知』扎克蘭的說法，『守望者』正是和這個東西簽訂了契約，換取了難以置信的賜福……」
「這可真是夠唯心的，但是真是這樣的話，根據有關『輪迴之終末』的記錄，那他們的時間可沒多少了……」
「所以……」
「——防守吧，只要拖到他們被清算的那一刻，那就是我們的勝利。到時候的話，我們也能用這片銀河達成我們的目標……」
這些高層們很快做出了決策，開始進入防守模式，在自家地盤作戰的話，他們的優勢相當明顯。
而且為了拖延時間，他們還偶爾會排出騷擾艦隊在銀河亂竄，目的就是為了分散「守望者」的艦隊。
而「守望者」也加大了進攻力度，不僅在於想要徹底消滅這個上古時期就一直作對的宿敵，更是在於他們自己也明白時間的緊迫性。
這個過程中，某個誕生於人心深處的邪惡想法，也開始了進展。
「大祭司，我們最近開工的巨構建築究竟有什麼作用？」「天國王座」上，有信徒問起了大祭司那個聖地附近的巨構建築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是一種抽取虛境力量的機器，『天啟者』在聖地周圍留下的虛境裂縫能夠讓我們輕易從中提取出巨量的靈能，藉助這股力量，我們能夠飛升進入另一個世界，從而追上『天啟者』的腳步。」
大祭司溫和的聲音似乎安撫了信徒，但信徒的眼中，仍然充斥著強烈的不安。
這是靈能賜予的靈感，不僅如此，扎克蘭離開前所說的預言也讓他十分恐懼。
「……大祭司，『圓環』……」他想要繼續詢問，卻被大祭司直接打斷了。
「這是邪神眷屬用來蠱惑人心的，『圓環』只是莫名其妙的胡言亂語。你的信仰不夠堅定，罰你抄閱一百遍《啟示錄》。」
這一次大祭司的聲音十分平淡，並直接讓信徒一哆嗦，低著頭離開了這裡。
待到神殿內沒有任何人之後，大祭司才在低聲自言自語著什麼。
強大的靈能遮蔽了所有人對他的探測，也因此無論任何情況下，靈能連結都無法感應出他的所思所想。
但是如果有人以肉體在此，用耳朵傾聽的話，便能夠聽到他似乎是正在與什麼東西交談，而那個未知存在的氣息，與虛境十分相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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