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科。
米磊這幾天一直比較揪心。
李孟三的情況，現在已經成了他心頭的一塊疙瘩。
當然，並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身份。
恰恰相反！
米磊在意的是藥物的療效。
這一次，可能是米磊最好的機會了！
上次評選國務院津貼專家的名額沒有他，這儼然成了他的心病。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米磊看著身邊的那些同學們現在一個個都已經開始起飛，他心裡也著急。
但是，源城市人民醫院就是這樣的條件。
進行高精尖的研究根本不現實。
而臨床想要出課題，卻同樣難上加難。
耐藥性幽門螺旋桿菌的治療，這一次如果可以發現切實有效的辦法，對於米磊而言，意義非凡。
治療已經進行了五天了！
再過兩天，對李孟三的幽門螺旋桿菌值測定結束之後，馬上就可以出結果！
一大早，米磊到了單位以後，給陳南打了個電話，讓他下來查房。
陳南這幾天同樣來的很早。
李孟三不僅是米磊的一個心頭病，同樣也是陳南的一個希望。
好在，這幾天李孟三的情況很好。
整個人的狀態很不錯，而噯氣、腹脹這些症狀也有了明顯緩解。
米磊手裡拿著一個表格，開始對每一種症狀進行評估打分。
以往，這種評估打分記錄的事情，都是下面人在做，但是米磊這一次親自操刀，為的就是數據的真實可靠。
他想真正做出一點東西來。
而不是靠著人情關係來拿個獎。
如果那樣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從病房出來，米磊鬆了口氣，李孟三情況不錯，這可能是最好的消息了。
「小陳，辛苦了！」
陳南笑了笑：「米主任，您客氣了，是我要謝謝您，能給我這一次的機會！」
米磊已經把想要做課題的打算告訴了陳南。
米磊呵呵一笑：「沒有什麼謝不謝的。」
「小陳，你記住，我們是合作，而不是僱傭關係，我們是平等的。」
「如果……
呵呵！
我說如果可行的話。
我們開展了下一步的臨床課題，以及臨床試驗。
方案製作者是你，而課題的核心關鍵，也是你，還有，專利擁有者，同樣也是你！」
「其實，我想過了，如果這一次切實可行，而且課題申請下來了，我想要讓你做這一次課題合作參與者，和我同樣的排序。」
「畢竟，我們是合作關係。」
陳南感激點頭。
這段時間和米磊相處的過程中，陳南發現對方是一個不錯的人。
而且，教會了陳南很多東西。
特別是科研能力。
陳南沒有讀研究生，在科研能力方面有著很大的短板。
米磊說道：「還有，別忘了我跟你說的事情。」
「專利申請的事情。」
「千萬要當回事兒。」
「你把準備臨床試驗的方子制定以後，就趕緊去申請，這個過程比較慢。」
「到時候，我託人幫你加快速度。」
「要不然到時候，我怕出問題。」
「雖然現在你覺得一個方子不值錢，但是……如果真的出來了成績，這可就不是一筆小錢了。」
「臨床試驗和課題開始之後，你制定的方子，對我同樣保密！」
「你放心好了！」
陳南點頭：「嗯，這件事兒我已經在著手準備了。」
米磊把陳南送到電梯口，笑著說道：
「哎！」
「希望咱們可以成功吧！」
「我也能跟著中醫沾個光。」
「對了，我告訴你件事兒，前段時間醫院組織西學中，我報名了！」
「哈哈……」
「到時候，有什麼不懂得，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陳南忍不住笑了笑：「米主任，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米磊：「我可沒開玩笑，認真的！」
「你這一次拿到了院裡面的優秀病例，我可聽說了，乾得漂亮。」
「再說了，中醫啊……是一個寶庫！」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我們中國，大多數城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醫院，是很難開展科研的。」
「即便是有，但是糊弄人的比較多。」
「最後拿著國家給一大筆錢，隨便寫個結果，這能行？」
「可是，關鍵就在於，我們的科研水平達不到做出新成果的實力！」
米磊忍不住嘆了口氣：「地域差距還是很大的！」
「我同學在首都的，他們依託於很多名校、科研機構，完全有能力發現研究出新的東西。」
說到這裡，米磊拍了拍陳南的肩膀：「小陳！」
「你的前途，遠不在此。」
「我說句實話，這裡太小了，也太陳腐了，留不住你的！」
「有機會的話，出去看看，到BJ，上海這些地方。」
「中醫是有未來的。」
「你看，屠老先生能發現青蒿素治療那麼多瘧疾患者？這就說明是有方向的。」
「你加油啊！」
「我是出不去了，只能在力所能及的領域，掙扎掙扎，做出來一些東西。」
陳南聞聲，有些受到震撼。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達到屠老先生的高度！
原本一心想著還帳，想著振興家族……
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界，終究太小了。
自己現在不一樣了。
有系統！
這能大幅度縮減自己的成長周期，能得到很多技能、物品獎勵！
或許……
未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吧？
陳南貪心的想了想。
想到這裡，陳南對著米磊笑了笑：「米主任，謝謝你了！」
說完，陳南進了電梯。
而米磊站在門外和他招了招手。
電梯門緩緩關閉。
上行！
……
……
回到科室。
剛好趕上交班。
不過楊鴻年已經來了。
在對方充滿了幽怨不甘憤怒無奈等錯綜複雜的眼神里，陳南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開始吧！」
伴隨楊鴻年的發話，交班正式開始。
何端康昨晚的夜班，今天有些萎靡。
「昨晚，沒有什麼嚴重的患者，情況也比較穩定，但是……36床患者，情況比較複雜。」
「患者是一個腦外傷術後的患者，兩個月前，不慎於十級扶梯之上墜下水泥地，後腦著於地上，當即昏迷不醒，急送我院神經外科搶救。診斷為：頂骨骨折，右顳、左額腦挫傷。」
「病情好轉出院後，依然眩暈難支，僅能於室中扶物緩行，動作蹣跚遲鈍，稍稍加快則泛惡不止，甚則嘔吐。
納谷不振，二便尚調。目糊不清，視一物每見二、三重影；嗅覺喪失，但無鼻炎病史。生活起居，時刻需由家人看護扶持。」
「三天前收入我科進行中醫恢復治療。」
「昨晚，患者情況比較嚴重，徹夜未眠，甚至出現了幻覺，循衣摸床，撮空理線，口中訥訥自語，請神經內科會診後給予黛力新未見好轉！」
「現在患者情況比較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