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何不做些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

陳余不喜歡像死啦死啦那樣沾花惹草,也不想像不辣、蛇屁股那些人為了只為了一哆嗦,更沒有迷龍那樣的勇氣敢於找到一個家,更沒有煩啦那個無恥,說養不活喜歡自己的女人。

他只想一心一意打完這場天妒人怨的仗,或是死在某處不知名的山林,又或是被同胞們收斂遺體,葬在某處墓園,上面寫著一些千篇一律的基本信息。

某種原因上,陳余也不喜歡那些頑固的鄉間士紳,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毒瘤,寄生在吾國吾民身上吸取營養的惡性毒瘤。他們的子女家人或許不曾危害百姓,可他們自以為是、理所應當享受百姓的血汗,也是壓榨。

這是不公平的,哪怕這個世道極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理所應當,可陳余堅定的認為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哪怕粉刷再美好,說著大地主不曾受過嚴苛的租子,災年放米救振,可那本就是屬於餓死的人。

拿著本就屬於旁人的米糧散發,還要人感恩戴德,多麼無恥的行為!

乃至於看見三姨太時,陳余便本能的厭惡,當褪去『三姨太』的名號時,陳余猛然發現,她本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當國家劣性、本質暴露出來時,陳余又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該如何處理,在這個偏僻遙遠的滇南小城中,距離他所認為的好似有幾個世紀那麼久。

陳余想起翻看那篇舊書攤買來的《新青年》,其中有一部名為《吶喊》短篇集。其核心思想是反帝、反封建的文學作品,可喊了幾十年,依然還在吶喊。

抱著雷寶後退兩步,陳余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吶喊,吶喊自己要敲碎鐵屋子的玻璃,喊醒其中一人,那人是自己。而自己正安詳的睡在鐵屋子裡,身旁放著一把槍、一枚銀元、一頂日軍的頭盔,自己心安理得睡在這座鐵屋子裡。

孤單一人,存留在這個上世紀的封建地區,周圍的黑暗在侵蝕血肉。陳余想看書,似乎看書能讓他沉迷其中,如同孟父般躲避現實,忘卻周圍的煩惱,心安理得享受一切照顧。

面前的她看見陳余後退兩步,臉色發白看見自己時露出害怕的神情,楊夏冰不知所措,只能放下書。

「我不打擾你了。」

陳余說:「把書拿走,我不要了。」

「啊?」

楊夏冰張了張嘴,用衣袖擦拭發酸的鼻子,拎著舊書轉身離去。

她走了,走的時候儘可能保證自己不會抽泣到身體顫抖。她看見了,看見陳余眼中的厭惡,那不是看人的眼神,而是野獸看待天敵的暴怒以及仇恨。

雷寶用自己的臉蛋貼近陳余的臉:「有一次小阿姨帶雞蛋來看我,可是孟爺爺把雞蛋丟出去,還把小阿姨趕走,跟你一模一樣。」

「我······」

陳余喃喃說:「以後你可不能跟你孟爺爺一樣,看書看成傻子,最後入了魔。」

「你把阿姨趕走了,她哭了。」

「你孟爺爺趕人走也不全是禮教大防,因為我們要打仗的,他連自己的兒子去戰場都不管,難道還要管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雷寶拿起手槍天真的說:「以後我也要跟你和臭傢伙一樣,拿著槍去打仗,爸爸和爺爺就是因為沒有槍,所以睡在地上。」

陳余揉搓了下雷寶的小腦袋:「你以後要拿筆,不准拿槍。叔叔們和你爸爸,已經把我們國家三代人所使用的槍都拿過,你以後不需要拿槍,你要讓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需要拿槍,也不需要害怕。」

「叔叔怕什麼?」

「我啊~~~」

陳余看著遠去的倩影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你長大以後沒得筆拿。我死雖小,但不可亡我子孫,以致宗嗣無人。」

「什麼意思?」雷寶問。

「要吃飯才能長大的意思。」

抱著雷寶,陳余腳步輕快。

那群人渣們站在門前,抬頭看著翻紅夕陽,禪達的雲層厚的要命,夕陽透過較薄的雲彩才能看見。恰好很厚,陳余才能遮住臉面。

不辣插著兜說:「惹回來的風流債,剛發的軍餉給人家點嘛!」

蛇屁股說:「當官的那麼小氣,你還想存著回家娶老婆的嗎?」

康丫說:「不給錢,人家找上門還不給錢。」

要麻說:「龜兒子滴,不知道臉皮有多厚。」

豆餅懦弱的說:「那女子長的蠻好看,水靈靈的。」

放下懷中的雷寶,陳余拿過柯爾特m1911,安上彈夾放進槍套中。轉身朝院中天井走時,忽然回身一腳把豆餅踢翻下台階,順手把其他幾個也踢上一腳。

這些人幸災樂禍成性,粗鄙無恥教養不過來。按照虞嘯卿的話來說就是:若不是還得留著這顆項上人頭打仗,著實想砍下丟進糞坑,好讓世界清靜下來。

半小時後,迷龍回來了,身後跟著一臉不情願的煩啦。

當煩啦跪下來把身上僅存的十塊錢半開放在桌上時,陳余大概知道另外十塊錢去了什麼地方,肯定在某個破敗的小屋中,安安靜靜躺在那個木匣子裡。

一群人嚷嚷鬧鬧吃了一頓飯,桌上的伙食是迷龍一個月軍餉。孟父慢條斯理吃了些東西就離開,而孟母見他離開後也放下碗筷,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兩人離桌後,蹲在屋檐下的不辣坐上桌子,而豆餅端著一碗稀飯就著饅頭吃,要麻悄悄給他夾了一快厚厚豬肉,白肉足有三指厚。

陳余簡單對付幾口便離桌,坐在門外的台階上抽煙,煩啦走過來從陳余口裡拔出香煙,也不管是否衛生,便猛的大抽起來,好似對這根煙有深仇大恨一樣。

「我要跟你去銅鈸。」煩啦突然說。

陳余從兜里拿出一根,劃燃火柴:「路遠山陡,用不上你這個瘸子。」

「我要死。」

「自己找根繩子勒脖子上,別煩我。」

煩啦喪氣般的捶打陳余的肩膀:「你讓阿譯和你送死,就是不帶我送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計劃就是把送死的人換成你,死魚你嫌命長啊!」

「我上無雙親供養,下無幼子嬌妻照顧,你要是死了,難道讓迷龍三口人和你爹媽湊一個三世同堂?」陳余吐出一口煙霧。

「你讓川軍團最有理想的兩個人去死,留下一個瘋子和瘸子渾渾度日。」

「理想?」

陳余失笑一聲:「幾個小時前我遇見一個女人,然後她讓我瀕臨崩潰。因為我發現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寄生在身體上的毒瘤還在,又過來幾個小時,那個女人又來找我。

當我再看見她是,發現自己是一個醜陋到自覺形穢的非人非鬼。而她是一個重新獲得生活權利的年輕人,真tm的年輕,年輕到對待世間萬物都存有好奇之心,一瞬間我都想占據她那副年輕的身體和靈魂,但那會掐滅屬於她的年輕靈魂與身體。

離開她,我重獲新生,我特麼也是個年輕人,為何不熱血些,做些熱血青年該做的事情。把自己的頭顱落在這片土地上,讓熱血滋養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煩啦捂著臉慟哭,他曾經也是一個有理想的年輕人,直到常年累月的戰敗讓肉體和靈魂衰老,無處安放。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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