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聽到師父的命令，周芷若顫抖的不止是雙手，還有自己的身體。
隨後周芷若回頭望向了張無忌。
而張無忌則又如那一次一樣，攤開了自己的胸膛。然後微笑著看著她。
見到這一幕，楊不悔和小昭都要上前阻止。
她們兩個之前沒有能力阻止張無忌受傷，但這一次她們不會再允許這種事發生。
不過正當兩人要上前的時候，趙敏依舊是默默地搖搖頭。示意她們不要上前。
兩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們真的怕張無忌又挨周芷若一劍，上次他沒事算是命大了。這一次她們絕對不會再讓張無忌受一點傷害。
周芷若再度見到了那個笑容，婆娑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的堅定。
這一次周芷若沒有像上次那般，拔出了倚天劍。
捧著倚天劍的雙手也不再顫抖，周芷若目光堅定的走到了滅絕師太的面前，然後捧著倚天劍，跪在了滅絕師太的身前。
周芷若垂著頭，奉著倚天劍說道：「師父，弟子已經將倚天劍討回。但殺無忌哥哥，弟子萬萬做不到。還請師父恕罪！」
聽到周芷若的話，張無忌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丁敏君也是一樣。
張無忌開心的是周芷若最終還是選擇了他。而丁敏君也為自己的詭計得逞而自滿著。
小昭和楊不悔則是鬆了一口氣。趙敏先是笑了笑，隨後又皺了皺眉頭。而殷離的表情與她一樣。
而朱九真與武青嬰還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眼前這到底什麼情況。周芷若到底跟張無忌有什麼糾葛，竟然讓大家的反應這般奇妙。
在場眾人全都聚精會神的望著眼前的一幕，然後靜待事情之後的發展。
但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武當派的俞岱岩。
俞岱岩的目光沒有看著周芷若，也沒有看著張無忌，更不在屠龍刀倚天劍之上。而是在一個女孩的身上。
俞岱岩緊盯著的女孩自然是殷離。之前殷離一入場，俞岱岩的目光便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因為殷離長得太像殷素素，太像那個讓俞岱岩「魂牽夢縈」的女子。
儘管武當派的其他人也見過殷素素，但整天想著殷素素的卻是俞岱岩。其他雖然對殷素素有些印象，但眾人與她只有一面之緣，又時隔多年都記不太清楚了。
這也是為什麼殷梨亭和莫聲谷覺得眼熟，卻沒有認出她長得像誰的原因。
畢竟殷梨亭那時的心思全在未婚妻紀曉芙的身上，哪裡會去關心五師嫂長什麼樣。
莫聲谷也是一樣，他對殷素素的長相完全沒印象了。畢竟當弟弟的哪有成天惦念著嫂子的。
至於宋遠橋和俞蓮舟等人都想著怎麼打架，把兄弟保下來，自然也沒多去注意。
唯獨俞岱岩將殷素素的面容印在了腦海當中，一來是因為殷素素害得他殘廢了半生，出於對殷素素的恨意。
二來便是對五弟夫妻的愧疚，儘管張翠山是自殺的，還有江湖各派威逼的成分。但俞岱岩從始至終都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五弟夫妻。
每天晚上他閉眼的時候，都會想起五弟和五弟妹陳屍真武大殿時的慘相。他的耳畔總是響起，張無忌失去父母時的哭聲。
這麼多年來，這一切都化成了他的夢魘。
今天再度見到殷素素的「臉」，這不由得令俞岱岩有些吃驚。
俞蓮舟看出了俞岱岩的驚異，他問道：「怎麼了？」
俞岱岩指著正在觀望周芷若的殷離說道：「二哥，你看那小姑娘像誰。」
俞蓮舟眯著眼睛看了看後說道：「這小姑娘看著確實眼熟。」
宋遠橋的目光也被他們兩個的談話拉了回來，他細思之後驚訝的說道：「五弟妹！那小姑娘長得好像五弟妹！」
殷素素已經成了俞岱岩的夢魘了，他說道：「豈止是像，在我看來簡直一模一樣。」
張松溪摸著自己的大肚子，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然後說道：「你們這般大驚小怪的做什麼，等一會事情了了，讓無忌帶那個小姑娘過來，問清楚不就行了。三哥這些年一直對五弟夫妻心生愧疚，這都已經心魔深重了。這可不好。」
聽完張松溪的話，武當眾人也不再多言語，而是靜待場上的發展。
隨著周芷若捧著倚天劍，跪倒在滅絕身前，告知滅絕「徒兒做不到」的時候。滅絕已經是急火攻心，氣得渾身發顫了。
因為這一幕再度在她的眼前上演了，當年紀曉芙便是這麼跪在自己的面前，然後拒絕自己的。沒想到周芷若到最後真的成了第二個紀曉芙。
張無忌也是慢慢地上前走了兩步，若是滅絕真的要殺周芷若的話，他一瞬之間便能趕到她的身前，護下周芷若。
不過因為九陰真經的精純內力，讓滅絕冷靜了許多。性子沒有當年那般熾烈了。滅絕氣沖沖的指著周芷若說道：「芷若！為師再給你一次機會！伱殺不殺他！」
周芷若垂著的頭，不斷地搖頭說道：「師父，徒兒不能。無忌哥哥待徒兒恩厚。徒兒兒時便已對無忌哥哥心有所屬，之前徒兒恍惚之間差點誤殺無忌哥哥已經是心有餘悸，今日無論如何徒兒決不可再傷害他。」
殷離此時呆傻的冷笑了一聲，她問道：「周姐姐這算對無忌哥哥表白嗎？」
趙敏掩面笑道：「這還用問嗎？這是肯定的了。又是一對青梅竹馬的。不悔妹妹，我說的對嗎？」
楊不悔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她此時緊握手中的聖火令，面對滅絕不由得皺起眉頭。
趙敏笑道：「也是難為我們的周姑娘了，她這小家碧玉當著天下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不知道她羞是不羞。」
站在趙敏身後的朱九真環著手說道：「這有什麼可羞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周妹子坦率直言，這性情倒也率真的很。」
聽到朱九真的話，張無忌差點笑出聲來。畢竟「率真」這個詞，從始至終都跟周芷若沒搭邊過。
不過眼下張無忌倒是很欣慰，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實際上是可以的，只不過需要調整一下順序罷了。
聽完周芷若的話，滅絕師太瞪著眼睛，指著她，渾身顫抖著說道：「好！好！好！」說著她便拿過了周芷若捧過來的倚天劍。
隨即倚天劍出鞘，滅絕師太面露凶光，高舉倚天劍說道：「周芷若！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殺不殺他！」
周芷若此時抬起頭來，她的目光沒有像此刻這般堅定，她望著師父，搖搖頭回答道：「師父！徒兒不會再傷害無忌哥哥！」
滅絕師太深吸一口氣，隨後閉上了眼睛，當她再睜開眼睛時，眼中儘是凶戾，她說道：「好！既然你想學紀曉芙！那我就送你去見她！」
說罷滅絕師太手中的倚天劍，便落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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