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春都路118號院的時候，蘇牧還未回來。
小胖子也沒客氣，鑽進洗手間，簡單清洗了一遍，當再次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淤青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這等恐怖的自我修復能力，又是看的雪昊一陣艷羨。
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蘇牧終於回到了家中。
「我去，你們已經回來了？」
看著四人坐在一起吃夜宵的場景，蘇牧整個人都傻了。
出了酒店之後，他本想聯繫雪昊和林沐允，卻發現自己手機落在了包廂里，折返回去後，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竟然發現被摔壞了。
這可把蘇牧氣的不輕，又特麼幾百塊錢修手機的費用沒了啊。
他並不記得雪昊和林沐允的手機號，所以也沒辦法聯繫對方，而沒了手機，他也沒辦法打車或者坐公交車。
換句話說，他是硬生生跑了一個多小時，跨越了洛城南北兩個區域，才跑回來的！
「我們也是剛回來。」
看到蘇牧安全的回來，雪昊這才輕舒了一口氣，招呼著對方坐下，吃點東西。
蘇牧隨手拿起一隻雞腿，邊吃邊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情況？」
雪昊掃了一眼郭林，心有餘悸的將停車場發生的事情跟蘇牧說了一遍。
後者聽得一陣驚嘆，最後面色複雜的說道：「胖子，今晚辛苦你了。」
「害！我都說了別這麼客氣，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而且我也完成了終極覺醒，我現在強的一批！」小胖子得意的甩了甩秀髮。
「牧哥，你那邊呢？秦少天那傢伙，怎麼樣了？」雪昊皺眉詢問道。
蘇牧沉默了片刻，回道：「那傢伙實力很強，我找機會溜了。至於秦少天，生死看命吧。」
「強啊牧哥，當著超能者的面，也能把秦少天給宰了？」雪昊豎著大拇指，問道：「話說回來，牧哥，你也覺醒了吧？」
蘇牧那一拳將鐵板轟出來一個大坑的場景，幾人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呢。
尤其是蘇小沐，不悅的撇著嘴說道：「哼！蘇牧，你竟然瞞著我偷偷覺醒，還不告訴我。我告訴你，我現在很不高興，除非你給我買十包薯片，要不然這事沒完！」
蘇牧翻了個白眼，沒搭理這小丫頭，目光凝重的看向雪昊，說道：「我的情況比較特殊，總之，先幫我保密吧。」
「明白！」雪昊利索的答應了下來。
簡單休息了片刻後，雪家護衛已經趕到這裡，接走了雪昊。
林沐允再次對眾人到了聲謝之後，也準備起身離開。
忽然，蘇牧再次問道：「小林，還記得在包廂里，我給你的第四個選擇嗎？」
林沐允嬌軀一顫，貝齒輕咬，回道：「記得。」
「嗯，我等你給我一個答覆！」蘇牧微笑著說道。
他沒有忘記這件事，今晚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有收穫的。
郭林完成了覺醒，他得到了一大筆巨款，就連雪昊，也親眼見到了超能者的存在。
但對於少女而言，除了驚恐便是害怕。
蘇牧希望對方能夠成長一些，不僅僅是眼界上的，還有思維上的成長。
少女的身份太過特殊，聖者的地位，顯然要遠超他們幾人，所以，他還是保持之前的態度，不能再讓對方，這麼軟弱可欺下去了！
面對蘇牧的執著，林沐允頷首輕點，柔聲回道：「嗯，我明白。」
看著少女離開，蘇牧轉身問向郭林，道：「你呢？胖子，回家還是住我這裡？」
郭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想住你這裡，牧哥。」
他指著自己的牙齒，說道：「身上的淤青倒是消散了不少，但這牙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出來，我怕回去後二老會擔心。」
「……」蘇牧一臉蛋疼的看著對方：「所以，你打算等你牙齒長出來再回去？」
你還以為你是蘇小沐嗎？現在是特麼換牙期？
「我現在的自我修復能力挺強的，看看這兩天能長出來不能，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去補一個牙齒。」郭林無奈的回道。
蘇牧微微沉吟了片刻，回道：「行。需要補牙的話，找雪昊，讓他給你找幾個專家，補的完美一點，別讓二老看出來了。」
「嘿嘿，好嘞，我也沒打算跟他客氣！」郭林開心的咧了咧嘴。
蘇牧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蘇小沐，發現後者還在一臉溫怒的瞪著他：「你看什麼呢？趕緊洗漱去！明天不上學了？」
小丫頭插著腰吼道：「凶什麼凶？瞞著我偷偷覺醒你還有理了？給我買薯片！」
「明天給你買。」蘇牧翻著白眼回道。
他現在也不怎麼缺錢了，一筆龍司給的二十萬，還有一筆不確定能不能到手的五百萬，也算是小闊少了。
蘇牧自己都沒發覺，他現在跟蘇小沐說話的底氣都硬了不少，腰板不知不覺都挺起來了。
安置好了郭林睡覺的地方，蘇牧讓對方自己在房間裡修行，自己則是起身離開了家，前往了隔壁歸龍家裡。
有些事情，他需要儘快搞清楚。
來到歸龍家中，對方一如既往的坐在茶台前。
有時候蘇牧都在想，這老頭兒是不是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所以天天喝茶，就是為了防止一覺睡過去醒不過來了？
要不然怎麼解釋一天到晚都在泡茶喝茶，養精蓄銳？你沒事寫寫字，修修花草，也能打發悠閒的時光啊！
「今晚的事情，你們知道嗎？」蘇牧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歸龍眯著眸子，笑呵呵的問道。
蘇牧翻著白眼回道：「歸老頭，保護聖者，是不是你們龍司的職責？」
「呵呵，看來，確實是來問罪的。」歸龍捋著鬍鬚大笑道。
蘇牧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加入你們龍司呢，現在就為了那丫頭，跑前跑後，今晚我和我兄弟還差點死在酒店，這件事，怎麼算？」
「這件事情，確實超出了我的意料。」歸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原本我以為，秦少天會通過林國棟，對小林發起謀劃，所以，將重心放在了林國棟身上，倒是忽略了他其他的人脈。」
「對方利用小林之前的同學，通過收買其他同學，統一口徑，將小林騙到晚宴場所，這一點，龍司確實沒有渠道防範。」
「我先前也說了，龍司的規章制度，並不完善，如今晚這樣的事情，也是我一直在擔憂的。」
聞言，蘇牧接話道：「雖然今晚並沒有異種和妖人出現，但那些頂尖豪門，卻是培養或者收攏了一批超能者，這件事情，龍司沒有防範措施嗎？」
這便是蘇牧疑惑的地方。
既然華夏對靈氣復甦的事情如此了解，為什麼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那些豪門，家族，可以通過財富收攏超能者，再作用於普通人，面對這個問題，龍司又該如何解決？
對於蘇牧的質問，歸龍皺眉道：「這個問題我在很早之前便提過了，但你並不明白，資本的力量。靈氣復甦，雖然讓這個時代發生了一些改變，但對於資本而言，僅僅只是多了一批強有力的手段而已。」
「如果國家出面，強行干預這種情況，會引起他們多大的反抗，誰也不知道。再者說了，超能者只要不變異成為妖人，他們便擁有華夏公民權利。當保鏢，做護衛，這是他們的權利，追求財富，追求地位，這也是他們的權利。」
「我只能說，當他們沒有行兇作惡的時候，官方是不能干涉的。但你放心，如今晚出現的超能者，便已經越界，龍司已經將其列為捉拿目標，會儘快將其捕獲！」
蘇牧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種亡羊補牢的手段，到底是好是壞，他也無法評價。
總不能將每一個超能者，都做一番心理調查，心理有問題的，直接抓捕吧？這並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
沉默了片刻，蘇牧接著問道：「靈氣復甦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但你們公布這件事，只有不到半個月時間。」
「我想知道，在這之前，是否有這方面的信息，遺漏出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歸龍瓮聲笑道：「你想問，那些資本，會不會比普通人更早知道這件事，對麼？」
「嗯！」蘇牧坦誠的點了點頭。
「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對於上層社會，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歸龍面色淡然的說道：「甚至，崑崙虛靈氣復甦這件事，西部地區的資本，知道的比華夏更早。」
蘇牧心中驚詫的同時，又充滿了無奈。
這狗日的資本家，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如此一來，他便明白了今晚那個超能者出現的目的。
那日在醫院，他施展瞬移掛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一些底牌，或許在秦少天眼裡，他就是一名超能者吧？
而短短几天時間，秦少天便找來了一名超能者抗衡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時代初期，超能者又不是滿大街存在的大白菜。
聽到歸龍的話，蘇牧知道，如秦家這樣的頂尖豪門，想必早已秘密收攏或者調查到了許多超能者，為的就是提前掌握新時代的秘密。
想到這裡，蘇牧忽然有點想笑，恐怕雪昊還不知道，他之前的想法，他老子已經著手行動了吧？
畢竟，如果秦家已經有了超能者存在，蘇牧絕對不相信，雪家會沒有！
「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秦少天無論能否活下來，秦家都不會放過小林。像這種情況，你們龍司能干涉嗎？」蘇牧神色憂慮的問道。
歸龍微微沉吟，回道：「這件事，我會交代下去，對於小林的保護，也會加大力量，如果秦家當真無所不用其極的話，龍司會出面制止他們。」
「但是，如果他們對你們幾個出手，龍司可就不方便干預了。」
「？？？」蘇牧一愣：「為什麼？」
「你們又不是聖者。換句話說，這是你們普通人之間的事情，龍司哪有資格干預？就算他們的行為不合法，你要找的人，也是警察。」歸龍翻著白眼回道。
蘇牧頓時一陣蛋疼，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不是為了救你們的聖者，才得罪秦家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收穫聖者的好感，對你未來的修行是有很大好處的，當然，你若想利用龍司抗衡秦家，就趕快找到那第十種主色調吧。當你成為代理龍司長的時候，別說是秦家，就算是所有豪門見了你，也要敬畏三分！」歸龍捋著鬍鬚，笑呵呵的回道。
蘇牧只覺得一陣牙痒痒，這老東西，是在逼他嗎？
不就是第十種主色調嗎？老子接下來啥事都不幹了，就找這玩意去！
他就不信了，只要這玩意存在，還能找不到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蘇牧起身拍了拍屁股，便打算起身離去。
忽然，歸龍說道：「最近小心一些，靈氣復甦的速度，加快了。」
「什麼意思？」蘇牧皺眉問道。
歸龍微微眯起眸子，沉聲說道：「靈氣復甦的速度加快，便意味著世界各地的靈氣，濃郁程度增強，同時也意味著，覺醒率更高。」
「……」蘇牧還是不解：「這不是好事嗎？」
歸龍神色凝重的說道：「對別人來說，這是好事，但對小林和你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告訴你一個數據，平均有一個人覺醒，便會有十到三十隻異種誕生。十個覺醒者之中，至少有三個以上，會因為控制不住進化的慾望，變異成為妖人！」
此話一出，蘇牧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是啊，靈氣復甦的速度加快，人類能夠更快的進化和修行，但同時，異種和妖人不也是如此嗎？
而對兩者來說，最快的進化方式是什麼？
當然是擁有聖者身份的林沐允！
如此一來，少女便處于越來越危險的境地。
他能放棄對方，不聞不顧嗎？
至少在少女的好感度沒滿之前，他是做不到的。
面對歸龍的提醒，蘇牧神色凝重的點頭承諾道：「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
語罷，蘇牧徑直起身，離開了歸龍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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