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康熙竟沒有來再來信,也不催促溫皙了,倒叫溫皙得了清閒。深秋的休沐日,小石榴來看望溫皙,語中說及進來,康熙總對他多有挑剔,很是鬱悶的樣子,「今日本該也帶了十七弟一起來看額娘的,可是皇阿瑪說十七弟不專心讀書,只顧著靡靡之音,便不許他來。」

溫皙打了個哈欠,溫皙何嘗不知,康熙這是遷怒了。氣她不吭一聲就走了,還這麼久都不回去。

小石榴很是氣悶,跟溫皙一個勁兒地訴苦,「前兒兒子騎射刻意不出挑,皇阿瑪就說兒子不用功。還、還誇了十四哥一通!」說著頗有幾分憤憤不甘,「兒子真恨不得來個十發十中!」

「額娘!密嬪娘娘雖然是您一手提拔的,但是不能不小心,您不在的日子裡就屬她最得寵!十四哥整日也一副尾巴要翹上天的樣子!」

在溫皙跟前,密嬪的確素來安分,只是她到底有沒有野心,還真說不準,溫皙也未曾對她全然信任,便道:「他要得意,就由著他去得意。」

「額娘!」小石榴跺了跺腳,「您是不知道十四哥有多囂張!在書房裡,一副他才是老大的樣子!」

溫皙挑了挑眉毛,「這可不對了,如今書房裡,最年長的是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

小石榴哀嘆了一聲,道:「十二哥跟定母嬪似的,平日不愛吭聲。性子也沉悶。十三哥最近要忙著照顧宣母妃,早無心和十四哥一爭高下了!往日裡,十四哥騎射表現得再好,皇阿瑪也未曾多加褒獎,皇阿瑪原本一直最喜歡兒子…」說著不禁有幾分鬱悶,「現在最喜歡十四哥了。」

溫皙忍不住嗤地笑了出來,「正好叫他替你分擔一下,皇上如今最喜歡他,那麼以後大阿哥和太子爭相拉攏的便是他了。你也能歇歇。」

「額娘說得倒也在理,只是皇阿瑪----」小石榴頗有幾分焦急,「好似在生額娘的氣,額娘還是快點回宮吧!」

「不急。」溫皙悠閒地拖著下巴,越是如此,溫皙越不必太操心小石榴和小蜜桃的安全問題了。又檢查了他身上的避毒符。果然沒有變色,便更放心了幾分。

小石榴見額娘「樂不思蜀」,愈發泄氣。

九龍奪嫡已經展開,溫皙不得不暫避一下,也是為了兩個兒子,康熙不會不曉得她的意圖。是以生氣,所以把火發在小石榴身上。

小石榴說得口有些發乾。便捧了茶盞大口喝了,「額娘,您不知道現在宮裡流言四溢,更有那起子嘴巴不幹凈的人說您失寵了!」

「隨她們說去!」溫皙渾然不在意,反正她日子過得舒坦,兩個兒子也安全,就好了。

溫皙又問宮裡的形式。「現在是密嬪一人獨寵?」她也算混出樣子來了,以前雖然得寵。卻也沒專寵過。

小石榴搖搖頭,「還有位景仁宮的赫答應,和密嬪平分秋色。」

「哦?」溫皙微微訝異,「一個答應,也能和嬪主平風秋色?」

小石榴有幾分不屑,補充道:「還是個宮女出身的!」

景仁宮?佟嬪宮裡的人?溫皙眯起了眼睛,佟嬪已然失寵,如今也學會用年輕貌美的女子來固寵了嗎?這也是宮中常見的手段,只是溫皙在的時候,就是獨占春色,她們使勁手段也沒用,溫皙一走,算是都鬧騰起來,要爭奪因為她離開而空出來的大蛋糕了。

皇子阿哥是十日一休沐,除了頭一次來看望溫皙是倆一塊兒來,之後就只能小石榴小蜜桃輪流來看望。溫皙變琢磨著,是康熙怕他跑路了,所以要壓著一個兒子做人質?誰叫她以前有帶包子跑路的前科呢?溫皙很無奈地聳了聳肩,現在就算想跑路,兒子只怕也不肯跟著她跑了。而且,只要兒子都肯跟她跑路,康熙給扣在紫禁城有毛用?以她現在的本事,把兒子神不知鬼不覺打包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小石榴總是抱怨康熙對他骨頭裡挑刺,小蜜桃日子則稍微好了一些,貌似康熙是打算拿一個當出氣筒,另一個使勁拉攏著,別叫跟溫皙跑路了。

兒子狠狠倒苦水,唾沫橫飛,讓她這個當額娘的見識了小石榴的話癆本事。溫皙閒閒地吃著新鹽漬的蜜餞海棠,如今已經是冬天了,行宮裡有溫泉,比紫禁城可要暖和多了,尤其是溫泉周圍的幾個宮殿,暖如春日,切雲霧繚繞,恍如仙境,溫皙實在樂不思蜀。

「額娘,佟嬪娘娘宮裡的赫常在…巴拉巴拉吧…」

溫皙嘴裡嚼著蜜餞,她這個兒子平日裡不愛說話,若是話癆起來便要說上幾個時辰!聽了半天,溫皙問道:「赫常在是哪個?」----沒聽說過康熙有這個號嬪妃。不過這些低級嬪妃,溫皙本來也大半沒聽說過。

小石榴氣悶道:「就是上回兒子跟您說的那位宮女出身的答應,姓赫哲氏!」

「晉升這麼快?」溫皙眨了眨眼睛,通常宮女受了寵幸也最多封個官女子,然後熬夠了日子,切康熙還喜歡的話,才能封答應。赫哲氏一躍為答應就罷了,這才過了多久,就晉了常在了?

小石榴不屑地一哼,「也不知道皇阿瑪到底瞧上她哪兒好了!前兒兒子和十七弟碰見了,跟她問好,她連禮都不回!」

宮中嬪妃上了嬪位的才有資格安然受皇子公主的禮,嬪位以下的,與皇子阿哥行平禮,若是小石榴給他問好,照例是必須還禮的。如此囂張,也不知仗的是什麼?

「佟嬪娘娘還趁機求皇上年底接了八公主回來過年呢!」小石榴隨機面路狠色,「額娘。不能叫舒露有翻身的機會!」

溫皙忙等了這死小子一眼,「你上回就做得太過了!」居然敢火燒禪院?雖然做得很乾凈,但是她這個兒子還真是心狠手辣的料子!

「兒子那次不過是想要嚇嚇她罷了!好叫舒露老實點!別老蹦躂!」小石榴撇撇嘴,隨機到:「兒子擔心再這麼下去,皇阿瑪要是真允了佟嬪所求,叫舒露回宮過年,那樣再想把她送回去就難了!所以兒子覺得還不如永絕後患好!」

溫皙手裡捻著一粒蜜餞海棠,陷入沉思中。康熙這人的心思不好揣測,如今又是一副花蝴蝶到後花園忙活著采蜜的架勢。叫溫皙也猜不透他到底是真瞧上了,還是在賭氣。不過,自然是絕對不能叫舒露回宮的!

只是,殺人卻不是最好的方法。康熙再厭惡舒露,終究不會殺了她。大清的公主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好就要引起軒然大波。想了想,溫皙沉聲道:「讓她回不了宮,卻也不難。」

小石榴立刻一副聆聽訓誡的架勢。

「太后進來身子不怎麼爽利,宣妃病情也愈發嚴重了,正需要有人在佛門清凈之地祈福!而太后速來篤信佛祖…」

小石榴頓時露出會意的笑容,「兒子明白了!」

溫皙又囑咐了一通。若有需要就去她承乾宮庫房裡取用,眼見著七阿哥的長女暖兒格格也要滿周歲了。阿哥們自然要人情往來,在宮裡生活,最少不得的便是銀子了。

溫皙在行宮裡住了整整三個月,到了年底了,也不得不回去了,回去之前先給康熙和太后寫了封信,康熙沒給回。太后到時回信說她的承乾宮已經烘熱了,叫她快些回來。

溫皙回宮的那天。日子沒選好,正是個下雪天。好在承乾宮一早就燒暖了,殿內擺了新開的玉台金盞和銀台金盞,氣味幽香,也十分雅致,只是紫禁城裡陰冷,哪兒有行宮暖和,還能天天在游泳池一樣大的溫泉里洗澡?

因不是休沐日,小蜜桃和小石榴也不能來迎接她,是到了傍晚擷芳殿讀書結束才過來了。下了一日的雪,小蜜桃來得急,小臉兒都被凍得紅撲撲的了,溫皙搓著他發冷的小手,「怎麼也不穿大氅?」

小蜜桃在溫皙懷裡蹭了蹭,撒嬌道:「額娘可算回來了,兒子想死您了!」

溫皙擰了擰他的臉蛋,「倒是學會油嘴滑舌了!」

小石榴卻面有陰鬱之色,「額娘!十七弟的玄狐大氅是被人給撕爛了!」

溫皙頓時臉上笑容也如雲霧收斂一般散去了,靠,居然有人敢欺負她的兒子?!小蜜桃有一件上好的玄狐大氅,是去年盛京將軍進獻給康熙的一個玄狐皮子,只是略小了些,便叫做了件小孩子穿的玄狐大氅給了小蜜桃這個最小的兒子。所謂一品玄狐二品貂,玄狐是最好的皮子,當時就有不少人眼熱,但也不敢有什麼舉動。如今時隔一年,趁著她不在,居然敢欺負上來了?!

小蜜桃看了看哥哥,只嘆了一口氣,「是皇阿瑪叫十四哥叫兒子摔跤的。」

「十四阿哥?!」溫皙的眼睛驟然眯了起來,但是一想到摔跤這樣危險的運動,急忙拉過小蜜桃來,「那有沒有被他摔傷?!」

小蜜桃急忙道:「沒有,兒子沒有受傷!」

溫皙仔仔細細檢查了兒子,就差點沒把他脫光來檢查了,不過看樣子倒是真沒受傷!小石榴哼了一聲道:「他日前摔跤輸給兒子,便要在十七弟身上發火!看十七弟穿著玄狐大氅,他就有穿著件黑貂坎肩,便趁著摔跤撕爛了十七弟的大氅!不過兒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兒子便叫十七弟身邊的綠檀去跟十四哥較量,起初十四哥還瞧不起女人,結果被摔了七個大背跨!第二天都爬不起來了!」說著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輸給了女人,他也不敢跟皇阿瑪告狀,這些日子去擷芳殿讀書,被少被哥兒幾個笑話!」

見自己兒子也沒有吃虧,溫皙便放心了,道:「我庫存還有幾張玄狐皮,叫底下給你們倆都重做一身新的大氅。還有那些織金緞,年下了,你們都做兩身衣裳!」這方面,溫皙是絕不會叫自己兒子遜色於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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