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江湖謠傳二十節變故(加更,今天共1.8w字,求月票!)

卷二江湖謠傳二十節

變故

當然現在的權威和以往不同,以前的權威可以一棒子扼殺平民,現在反過來,是平民可以挑戰權威,很多人反駁瀋陽的時候,不是為了知道真相,而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博學。

於是乎葉楓的身份就有了第二種猜測,貴族不見得有錢,只是身份的象徵,可是葉楓的父親明顯有錢又有權力,沒有權力的話,誰能開個五層的遊輪到處跑呀,有些人所以認為葉楓已經有著阿拉伯的血統,人家有錢,那是相當的有錢,阿拉伯那面有石油,最產有錢人,老美都那麼富裕,還有點眼紅的。

第三種說話就比較玄,有幾個偷偷摸摸的,唧唧咕咕的,敬仰中帶有一絲敬畏,文靜聽著他們說的,聲音不大,卻能正好讓自己聽到,葉楓家和拉登有點關係,都是販賣軍火的,那東西,暴利,不然葉楓的老爸怎麼會那麼有錢?

文靜想到這裡,幾次都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揭開了湯煲的蓋子,只是說道:「竹筠姐,喝點湯吧,我跟我媽學的,做的不好,你不要見怪。」

葉楓雖然吃的很飽,聞者雞湯都想再來一碗,只不過人家始終不望自己一眼,知道沒有自己的份,咽了口唾沫,看來自己的粥比起雞湯,只能倒掉,才要向房間走去,方竹筠已經指著葉楓的手上問道:「那是什麼?」

「哦,是好滋味粥店的米粥。」葉楓都不好意思遞上去。「本來想買給你當夜宵地,你是病人,才開刀,要少吃多餐的。」

「那你還往哪裡拿?」方竹筠笑著接了過來,「都可以嘗一點,文靜,你給我燉了一鍋。我哪裡吃的完,葉楓也吃點。對了,葉楓,你的長生閣那單子怎麼樣了?」

「哦,還在進行中。」葉楓看了一眼文靜,覺得渾身不自在,覺得如果吃一塊雞肉會被噎死,才要回房間。鄧莎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大聲的說道:「奇怪,真的奇怪。」

「什麼奇怪?」方竹筠倒有些奇怪。

「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個星期天,有一場算是世紀豪華訂婚典禮,」鄧莎滿臉地疑惑,「星期一報紙上就已經報道,而且說還要跟蹤報道。開始的報道不清不楚地,主角是誰都沒有寫,老娘我就在等,等著第二天的跟蹤報道,沒有想到,你們看看。這都過了幾天,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氣死個人。」

葉楓有一種想暴走的衝動,卻多少知道點為了什麼,葉貝宮隻手遮天,開始只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場婚禮,可是到了後來,他和自己一番談話後,顯然是已經採取了行動,讓這件事情平息了下去。不然報社沒有理由不跟蹤報道。賈大空顯然是屬於後知後覺的類型,他們的報社很小。所以他們晚了幾天才能找到自己,葉貝宮倒不見得每家報館都通知一遍,賈大空算是個漏網之魚吧。

只是報社雖然不再報道,可是鄧莎卻有著考古專家的精神,還和賈大空一樣,不忘記翻帳,這讓葉楓有些鬱悶,這個臭婆娘,本來所有地事情已經過去了,偏偏你要刨根問底。

「這有什麼氣的,你少看一條新聞,不至於掉塊肉吧,來來來,別生氣,我補給你一塊。」方竹筠用筷子夾起了一塊雞肉,塞到了鄧莎的嘴中。

「味道好呀。」鄧莎嚼了幾下,嘆息道:「葉楓,你買的?你還算有心。」

葉楓慚愧的腳後跟後紅了起來,「不是,是文靜做的,哦,你們聊,我回去休息。」

「等一等,」鄧莎吃飯不忘記八卦,私而忘公,「葉楓,我記得,看到那則新聞寫的是什麼開拓者的許總訂婚,你是開拓者地吧?你的老總吧?你應該知道吧?」

方竹筠倒是一怔,「葉楓,不會你前幾天忙的訂婚就是鄧莎說的這個吧。」

葉楓恨不得拿著雞骨頭把鄧莎的門牙敲掉,本來想讓這件事情無疾而終算了,可是這個鄧莎偏偏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沒有看過什麼報紙,報紙上說地,能有幾分你信的?文靜也是開拓者的,你知道嗎?」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文靜,文靜卻是望向了地面,仿佛那裡都比葉楓耐看一些,「我隱約聽說過一點,是我們公司的許總訂婚。」

「真的?」鄧莎興趣大增,「文靜,男的那個王老五是誰?」

「這我怎麼清楚,」文靜低聲道:「他們都是大富大貴的,我這個不起眼的人物怎麼會知道?只是聽說那個男的特別有錢。」

「你這不是廢話,」鄧莎沒有從文靜口中得不到有用地信息,難免不滿,「沒錢能搞那麼大地排場嗎?葉楓,你幹什麼去?別走,你肯定知道新郎是誰。」

葉楓沒有想到鄧莎聽聲辨位的手段如此高明,自己才要移動腳步,就已經被她發現,方竹筠和文靜都望向自己,目光中地含意遠不是自己能夠揣摩,一咬牙,心中暗道,算了,說出事情的真相,遠比現在的遮遮掩掩要強。

「其實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三女異口同聲的問道。

「知道還不早說。」鄧莎興趣大增。

文靜卻是目光複雜的望著葉楓,不知道他這次會編造出什麼謊言,葉楓望了文靜一眼,鄭重說道:「其實那個新郎,就是我,我就是那個大款。」

「是你?」這下只有方竹筠和鄧莎同時問了一句。

房間內突然寂靜起來,葉楓心中忐忑。感覺有點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來臨那一刻地沉寂,他正想說出事情的真相,鄧莎已經爆笑了起來,方竹筠也是強忍著笑容,捂著肚子,生怕把刀口再笑開。只有文靜愕然了一下,看著葉楓的眼神多少有了一些不同。

「怎麼了。笑什麼?」葉楓有些不解。

「得了吧你,葉楓,我要是相信你是大款,富家公子,那我不是腦袋秀逗。」鄧莎笑的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她用力拍拍了葉楓的肩頭。「葉楓,你可以侮辱我的美貌,但是不能侮辱我地智商。」

葉楓只是想到,你美貌不見得有,智商好像更不如美貌,沒有想到方竹筠也是笑道:「是呀,葉楓,你就別逗我發笑。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也沒有什麼丟人的,是不是?」

「啊,是呀。」葉楓看著眼前地這兩個女子,又望了文靜一眼。苦笑的搖搖頭,「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

「看不出來就有毛病了。」鄧莎嘆息一口氣,疑惑說道:「看來你也不知道,但是訂婚的那個是誰呢?」

葉楓想拎著她耳朵,大聲叫一聲,「大姐,富家子弟就在你眼前呀。」只不過轉念一想,倒也覺得不錯,她們把自己的真話當作謊言,自己也不用承擔說謊的責任。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等到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還能聽到鄧莎地笑聲,「他是那個富家公子?那我就是麥當娜了。」

葉楓嘆息一聲。心想你還是麥當勞呢,還是那句老話,謊言遠比真話更加能容易讓別人相信,聽許總說,她的母親這兩天就要檢查,葉先生顯然是在尋求一個完全穩妥的方案,他那麼有錢,許母應該沒事的,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有錢畢竟可以做很多沒錢做不到的事情,事情都過去了,自己又要換個環境嗎,以免和許總見面彼此尷尬?

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葉楓覺得,這些日子過的,好像有些累,以前地幸福時光,一去不復返了,隱約的聽到方竹筠在問,「文靜,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吃的太節省了?」

文靜只是嗯了一聲,葉楓心中只是想,文靜是好人,也有好心腸,為人還有點仗義,只不過,可惜,這年頭,好人不見得有好報,也不見得好心能夠做好事的。

×××

葉楓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感覺到神清氣爽,風平浪靜的,看到方竹筠又準備好早餐,看不到其餘地兩個人,忍不住以為她們都去打探消息,有些心虛的問道:「她們呢?」

「鄧莎早早的出門,說有個男人約會,文靜是早早的去上班,生怕遲到,」方竹筠解釋道。

「那你呢?」葉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竹筠又是一身職業套裝,精神抖擻的,仿佛昨天文靜給她煲的雞湯除了大補,還有很強的藥效。

「我準備去上班。」方竹筠把包子遞給了葉楓,好像遞過去自己的一片心意。

「可以再休息幾天的,竹筠,不用那麼著急呀。」葉楓接過來,咬了一口,渾然不覺的樣子。

方竹筠對他地態度習以為常,伸出拳頭示意了一下,「不行,我已經休息了幾天,業務已經比別人差了很多,葉楓,我們要加油,不能讓別人比下去!」

「你就準備做一輩子業務員?你天天忙忙碌碌地就是為了賺錢?」葉楓忍不住質疑了一句。

「啊?」方竹筠楞在那裡,半天的緩不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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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飯是為了活著,活著當然絕對不僅僅是為了吃飯。

任何事情都有特例,在很多人地眼中來看,葉楓活著就是為了吃飯,方竹筠當然不會這麼認為。

情人的眼中,就算有一點缺點,都是可以諒解的,只不過方竹筠一路上都在想著葉楓問的那句話,你就準備做一輩子業務員?你天天忙忙碌碌的就是為了賺錢?

方竹筠有些茫然,從小到大。她都是個很好強的女孩子,什麼方面都不肯落在別人地後面,做業務也是如此,她孤身來到了S城,選擇了從業務員做起,開荒者在S城,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電子公司。裡面的業務員當然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可是她連續半年。月月拿得銷售業績第一名!

誰說女子不如男,這是方竹筠一直的看法,可是她卻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種生活,是不是她一輩子的追求。

共產主義才會按需分配,社會主義只能按勞分配,這點方竹筠早就在政治課本上學過。也是有種無奈的感覺,很多人可能一輩子都做著自己不想做地事情,也可能一輩子也不明白自己想做什麼,自己呢?

方竹筠走到公司的時候,還是有些迷迷糊糊地,「竹筠姐,你病好了?」趙丹第一個發出了問候。

「一點小病,已經好了。」方竹筠揮動一下手臂。示意自己強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幾個平日交情不錯的,抬頭望了一眼,點頭微笑示意,又都低下頭去。

張鐵軍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自然,自從他上次主動示好。張學友的演唱票沒有送出去後,對方竹筠明顯的冷淡了很多。

有的男人追求女人就是執著不舍,死纏爛打,有的卻是碰一次釘子就會心灰意懶,半毛錢都懶得再花在心儀地女人身上,張鐵軍無疑就是後者,他的信念就是,好鋼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方竹筠對於張鐵軍的這種態度倒覺得高興,最少。自己不用成天想著藉口去拒絕別人。

「小方。來了。」陳總挺著肚子走了過來,露出關懷的表情。其實很想伸出手來,拍拍方竹筠的肩頭,表現出領導的關懷,而不被別人誤會為性騷擾。

方竹筠自從上次文靜的事情後,就對這個笑面虎看的更加透徹。

陳方顯然是對女人比對男人地態度要好,對能搭得上手的要比搭不上手的要好,他一直試圖想要拉近和方竹筠的距離,沒有想到卻是越拉越遠,本來以為像拉皮筋一樣,觸底反彈的合攏距離,卻沒有想到這皮筋拉的太猛,中途折斷了,沒有縮回地希望。

只不過他對女人和張鐵軍截然不同,他就像一個驢子腦袋前方掛了個蘿蔔,雖然永遠沒有吃到的希望,可是追求起來還是頑強不懈,他覺得,女人是什麼,女人有不好錢的嗎?

方竹筠看到他來的時候,已經把適當的調整一下距離,用英文來說,那就是武裝到了牙齒,陳方手胖,胳膊短,覺得伸出手去,多半是拍了空的,也就沒有把手遞出去,「聽說你住院了?」

「嗯。」方竹筠哼了一聲,「多謝陳總關心。」

「病了,就要多休息幾天。」陳方說的不痛不癢,反正發不發工資不是自己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公司的章程辦事,所以他的這種關心,基本就屬於你喝地很保,又來了一杯涼白開而已,喝不喝地,都是無關緊要。

「哦,知道。」方竹筠已經覺得和他說話是在浪費生命,雖然以前她一直告誡葉楓,要和領導打好關係,可是她現在發現,很多時候,勸人容易,事情攤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很難維持心平氣和地態度。

「沒事的話,我就回去工作了。」方竹筠不卑不亢的說道。

「沒事,沒事,就是要你好好工作。」陳方微笑著眯縫起眼睛,掩飾住裡面的一絲光芒,背起了雙手,踱著四方步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了下來的時候,隔著窗戶又望了方竹筠一眼,嘴角一絲冷笑,喃喃自語道:「臭娘們,我就不信,你不會求我。」

他的目光落到電腦螢幕上,那裡面打開了一個窗口,記錄著所有銷售人員這個月來的銷售業績,只不過這一次,方竹筠並沒有排在第一。

方竹筠首先去人事部補假銷假,她因為是急病,只需出具住院證明即可,人事部的看到她,打趣的說,小方,星期一沒來,還以為你是去訂婚呢,沒有想到你竟然住院,沒有去看你,不要見怪呀。

方竹筠當然禮貌的回答這些關懷。問候一句,總比損你一句要強地很多,我哪有訂婚呀,沒有男人會看得上我的,說到這裡的時候,腦海中閃現出葉楓的面容,嘴角浮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人事部的大嬸馬上來了興趣,小方。你這條件的什麼找不到,我給你介紹一個,很不錯地,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公司的執行主席,你有沒有興趣見一面,我都把你地情況說了。人家很有實力,開的公司規模,和我們開荒者都差不多呢。

方竹筠慌忙謝絕了大嬸的好意,披著遺憾的目光走了出去,苦笑著搖搖頭,心中只是想,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它可以讓你忘記一個人的缺點,也能讓你無視別人地優點。

走到自己座位的時候,方竹筠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幾日的疏懶過後,她一到公司,條件反射般的精神振奮。暫時把葉楓哲學家一樣的質疑拋到了腦後,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但是這不是說她閉門造車,抱殘守缺,她還是很留意別人如何做單,她不搶別人的客戶資源,但是不說她不會偷學別人的經驗。

在很多人都在佩服方竹筠是好樣地,天生就是個業務員的時候,卻不知道她一切的成功都是來自她的勤奮和細心!

她用不為覺察的第六感官發現,眾人都在偷偷的望著她。目光中含意萬千。但絕對不是久別重逢,或者看待病人地目光。銷售部有一個人沒有看她,那人就是張鐵軍。

方竹筠緩緩的坐了下來,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掃了過去,眾人仿佛百姓碰到了巡撫出遊,紛紛的迴避了去,方竹筠覺得有些奇怪,看到趙丹正望向自己,神色有些異樣,不由笑了一下,點頭示意一下。

趙丹隔著座位望見,有些欣喜,有些惶恐,眼神的複雜含意,就算心理學家都是無法明晰,方竹筠有些不解,想要問一聲到底什麼事情,卻看到她已經低下頭去,不由好笑,彎腰按了電腦的電源。

啟機後進入系統,方竹筠第一個打開的就是開荒者的OA系統,無紙辦公在開荒者已經算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可以直接聯網處理,當然很多時候,無紙只是相對的,很可能會浪費更多地紙張。

葉楓這個系統也見過,到了開拓者卻已經荒蕪,他來到開荒者兩個月,把無紙辦公發揚光大,除了進入公司用了一張報名表,出了公司扔了一張入職表,基本就是紙都沒有用過一張。

熟悉地點開系統的主頁,照例是什麼公司要聞,焦點回顧什麼地,公司動態都是一目了然,方竹筠發現走了這幾天,公司當然還是照常運作,地球離開誰都會轉,開荒者當然也是如此,她大致瀏覽了一下新聞後,已經熟練的點開了第二頁員工業績表。

開荒者員工業績透明化,所有的做成的單子都是一目了然,做不成的單子,自然只有跟進的人才能夠看到,這樣的辦公公開化,能夠激勵員工的主動性和創造性,是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定,方竹筠很喜歡這個方法,不過陳方不喜歡,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職能被這個系統已經架空,所有的勾心鬥角,走人情,拉關係那一套,在陽光的照耀下,不免要躲躲閃閃。

方竹筠打開網頁,不由自主的向銷售業績第一望過去,張鐵軍的名字赫然在列,倒是多少有些讓她吃驚,不過方竹筠並不擔心,因為她手上還握有一單要成,足足的二百多萬,可是當她看到張鐵軍的銷售額的時候,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張鐵軍比自己目前的業績足足多了二百萬,這小子難倒化失戀為奮鬥,發憤圖強起來,方竹筠心中暗道,仔細看了一眼他做成的單子,差點跳了起來。

剛才吸入的涼氣化作了怒火,熊熊的在胸口燃燒,方竹筠只是覺得有一種被欺騙戲弄的感覺,她站起來的時候,所有的人已經向這裡望了過來,吃驚的不出所料,方竹筠這才明白他們剛才目光的含意,那是一種悻悻然的期待。

她毫不猶豫,大步的走到陳方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不等陳方說什麼請進,方竹筠已經推開了房門,第一句就是,「陳總,張鐵軍的單子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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