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記憶之門第十節計設連環

卷四

記憶之門

第十節

計設連環

「葉總,今晚除夕夜,有什麼安排?」

一個小姐湊了上來,一本正經的拋著媚眼。

「當然是和女朋友一起的,葉總這麼靚仔,沒有女朋友陪,不是暴殄天物?」

另外一個小姐翻了個白眼,嗲里嗲氣的嚴詞反駁。

「才不是呢,葉總多半是陪父母的,我知道他這種乖乖仔,多半還沒有女朋友。」

又一個小姐橫插了一腿,圍了上來。

葉楓坐鎮的天天夜總會的時候,從來都是在大廳,不顯威嚴,只是隨和,別人找他,向來方便。除夕夜的氣氛是濃烈的,一時間,葉楓身邊鶯聲燕語,紅綠交織,葉楓只是笑,回答的簡潔,「加班。」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紅綢笑著走了過來,做個驅趕的手勢。

「我說葉總怎麼不喜歡別人,原來是等著紅綢姐呢。」

一個小姐知趣的打趣,眾人做猢猻散。

「葉總,她們說的……」紅綢臉竟然有些紅,欲言又止。

「哦,沒有關係,我不介意,不會往心裡去的。」葉楓倒是大度。

「不是呀,這個你得往心裡去呀。」紅綢忍不住道。

「啊?」葉楓有些發愣。

紅綢忍不住的好笑,「我是開玩笑地。看你緊張的。」

「哦,」葉楓恢復了常態,作勢抹把冷汗,「紅綢,你最近幽默了很多。」

紅綢望了他半晌,這才有些幽幽的問,「葉總。除夕夜有什麼活動?大家都在加班,你呢?」紅綢的口氣比起以前。有些轉變,她對葉楓青春無欲症有了改觀,是自從葉楓上次和個女人出門後。

作為一個下屬,對於這樣的上級應該很滿意的。

天天夜總會觸底反彈,年末收高見紅,龍哥大為滿意,過年的時候。每個人封個紅包。

雖然葉楓沒有說什麼,可是龍哥最後還是說了,他本來沒有想到發紅包,這些以前都是不歸他管地,可是今年葉總並沒有忘記提醒他。

因為龍哥的這句話,讓天天夜總會地上下員工對於葉楓的印象,大為改觀,不是一般的改觀。這個葉總雖然話不多。但是都說到了點子上,不像某些領導,一屁倆幌的,假大空的許諾,年底毛都沒有,葉楓這種上級。硬是要得!

只不過作為一個女人,對於葉楓的反應,還是多少有些不滿意的,現在很多小姐已經把對陳東地注意,轉移到了葉楓的身上。她們現在一致覺得,陳東才是典型的青春無欲,他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反倒和那些樂手勾肩搭背的,典型心理有問題。葉楓和那個女人很曖昧的出去後,這說明他還是有慾望的。雖然不排除龍哥看上他的可能。但是最少人家還是有能力。

有能力的男人通常有魅力,更何況葉楓長地一點不差。他不對小姐們動手動腳。那是潔身自好,這不能算是個缺點吧,只能說的優點,這種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則已,喜歡哪一個,都是痴情的很,這才叫做,真愛無敵,這是小姐們的一致結論。

「也沒有什麼活動,加班。」葉楓還是官方回答。

「除夕夜,人很多呀。」紅綢若有意若無意的說道:「工作當然重要,但是有的時候,要有點情趣地。」

「責任很重要。」葉楓緩緩道:「我們這次承諾就是以我們的真心,換取主顧的歡樂,這種歡樂並非常見的聲色犬馬,而是一種真愛關懷。對了,紅綢,我讓你們背誦的問題要點怎麼樣了?」

「她們都說要考狀元了呢。」紅綢掩嘴笑了起來,「好像現在的職業比起以前,更有前途的。」

「考不考狀元的,都要背誦,而且要分析。」葉楓很認真的說。

「知道。」紅綢假裝立個軍姿,又是忍不住的笑,「我們就等著葉總考核呢。」

「我考核你們幹什麼,」葉楓搖搖頭,「考核你們地是顧客,其實紅綢,說句真心話,男人地心理,你們或許並不明白。」

「難道你明白?」紅綢有些挑釁的說,其實心中對於葉楓,還是很佩服地。

他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搞了幾條準則,顧客心理給了姐妹們,讓她們在主顧來之前,挑幾條來說,比如說為什麼過年沒有回家,想不想親人呢,有女朋友沒有,最近工作順利嗎?

很平實的問題,也很樸實,姐妹們看到了這些問題,都想發笑,比起以前那些客人光怪陸離的要求來說,這些,實在不算是問題。

可是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些樸實的問題,讓來的主顧很感動。

有的大男人,他們並不喜歡女人的放蕩,在女人放蕩的面前,只是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但當女人作為一個情人,一個朋友,一個姐姐,或者是妹妹的身份出現的時候,他們終於解開了自己厚厚的武裝,露出自己骨子裡面的脆弱。

萍水相逢,卻更能感覺真情的可貴,說著說著,竟然有大男人哭了起來,這座城市是個年輕的城市,這個城市也是壓力沉重的城市。望著一些男人的哭,一些男人的焦慮,小姐們都是有些嘆息,感覺這時候,自己才算是個真正的女人。

男人發泄地方式有很多種,**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紅綢突然發現。她真的不算太了解男人,在她的眼中,男人只不過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不能怪她的偏見,只能說男人強迫給她這個偏見,因為每次男人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小姐。想的一件事情就是解開褲帶。

但是這次為什麼不同呢?原因有多種,但是最重要地一點是。來賓的層次已經有了很大地區別,以前的一般都是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掏錢辦事走人的,讓小姐們也是想辦完事情,拿錢走人。

她們不認為自己有多賤,她們甚至認為。有些男人更賤,她們不過是高價促銷了一種避孕產品,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談不上別的。

談錢很傷感情,只不過她們是ji女,主顧是嫖客。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所以談錢更直接一些。

但是最近來的客人真的不同,他們可以和你談心事,談工作,談生活,這在以前。是讓小姐難以想像的事情。在多少有些拘謹,或者是約束地環境下,她們突然發現,原來很多人還是把自己看作人的,而且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小姐們都在私下討論,不知道誰有本事,能和葉總談一回,當然這個很有挑戰的任務。都是公認紅綢莫屬。

紅綢想到姐妹們私下的調笑。竟然也有些臉紅心跳,她當然不認為自己的感情有多金貴。只是希望不在朋友面前丟面子,葉楓是個不錯的男人,難道不是嗎?

葉楓並不知道紅綢的複雜想法,聽到了紅綢地質疑,站了起來,用力拍拍紅綢的肩頭,有如親兄弟一樣,「紅綢,最少我是男人,我知道我想的是什麼,這就已經足夠。」

被葉楓手掌拍到的那一刻,紅綢感覺心臟好像都停止了跳動,肩頭卻如同過電一樣的發麻,她不知道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風塵,竟然還能有心動地一刻,她低下頭來,初戀情人一樣的害羞,喃喃道:「葉楓,今天晚上夜總會歇業後,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久久的聽不到回答,紅綢霍然抬頭,才發現葉楓已經不在身邊,四下張望了一眼,突然變的咬牙切齒。

上次和葉楓一塊走出去的那個女人,竟然再次光臨!葉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深情款款的望著那個女人。

「紅綢姐,失手了?」有個小姐訕訕的過來。

「那個女人有什麼?我真的比她差嗎?」紅綢忍不住的問。

「她也沒有什麼,她只不過胸比紅綢姐挺點,腰比紅綢姐細點,個比紅綢姐高點,再加上,長地好像比紅綢姐精緻點,其餘也沒有什麼地。」小姐討好的笑。

「你奶奶個熊。」紅綢忍不住地笑罵,「那還剩下什麼?葉總,真的是個色鬼。」

「他色倒是色,但是有選擇的色,」小姐卻是忍不住的嘆息,「他是色中之神,應該簡稱色神才對。」

紅綢倒。

梅若華看起來經過了精心的打扮,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風景,不穿衣服有不穿衣服的嫵媚,穿起衣服來,也是別有風情。

她不像別的女人,是衣服的奴隸,她可以做衣服的主人,她並不需要什麼衣服來幫襯。經過了陷阱門的事件後,她看起來,明顯比一些女星要堅強的多,最少她連躲避都沒有,直接的站在葉楓面前,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楓也是臉色平靜,好像已經遺忘了幾天前的激情,甚至目光看起來,新聞聯播一樣。

「葉總,你好。」梅若華溫柔的聲音,卻不讓你產生遐想。

這女人無疑有那種本事,她說一句話,可以讓你覺得身處冰天雪地,當然也可能,如沐春風。

「梅姐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麼指教?」葉楓打個響指,「來杯飲料。」

「葉總向來都是這麼小氣?」梅若華嘆息一聲,「其實葉總這麼會打理生意,在天天,真的有些屈才呢。」

葉楓看了梅姐一眼,也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夠執著,美人計不成,開始離間了,「我倒是想上大富豪做事,只怕沒有位置。」

梅若華精神一振,「真的?你真地這麼想?」

「假的。」葉楓有些苦笑。「我只是在想,梅姐這次來是做什麼。難道又想找我談談?」

他說的好像另有深意,梅姐不要說脖子,臉都沒有紅一下,「不錯,我是想找你談談。」

葉楓卻好像屁股都差點紅了起來,看到飲料上來了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很抱歉,拉菲我可請不起。」

這一句話說出來,梅若華多少有些了尷尬,白了葉楓一眼,看起來風情萬種,「葉總還是不想放過人家嗎?」

葉楓只是想說,我只想求你放過我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問,梅姐到底想要談什麼?」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忍不住地再問,「還是單獨的嗎?」

「這倒不是,」梅姐就算是臉皮用鋼板做地,也是忍不住的發燙。這個葉楓每一句話都很平常,只不過和陷阱門聯繫起來,好像都是含義萬千,「其實今天,我是代表仇大哥,也就是大富豪夜總會的仇老闆來的。」

葉楓嘆息一口氣,好像明白了今天沒有床戲表演,「來幹什麼?」

梅若華想要咬他,因為葉楓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像是另有深意。暗藏譏諷。只是最終卻還是平靜的說道:「來和你談判,希望葉總能放我們一馬。」

葉楓覺得有些好笑。「你讓小紅帽放過狼外婆一把?」

「葉總,夠了。」梅若華低斥一聲,「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梅若華今天來的確是有目地,她本來再也不想見到葉楓這個魔鬼的,是花劍冰重新給了她希望和勇氣。

花劍冰適當的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後,最後說明了來意,我們其實很不同,但是有一點相同,我們有兩個共同的敵人,龍威和葉楓。

你不用問我是誰,你也不用問我到底怎麼幫你們,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還很懷疑我的誠意,這很正常,因為你們對我並不熟悉,可是因為我們不熟悉,我才會找到你們,你們明白不明白?

仇富好像還很糊塗,梅若華卻已經眼睛亮了,詢問和花劍冰如何合作。

花劍冰說很簡單,你們請葉楓和龍威過來,你們裝作道歉,裝作和解。仇富當時很不滿,說我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我也不想和他們和解。梅若華卻已經攔住了姐夫,她在姐夫的身邊十年,明白姐夫現在地處境,知道姐夫是瘦驢拉硬屎,硬撐呢。她主動詢問還需要做什麼,她甚至有些害怕,這是個葉楓布下的圈套。花劍冰笑了笑,蒙娜麗莎比起他來,根本不會笑,他酷酷的說道,你們只要勸他喝酒就行,不過,酒里不要有名堂。梅若華一怔,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以為花劍冰想要灌死葉楓。花劍冰再不肯多說,只是說,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們想做就在大年三十來做,不想做我也不勉強。

仇富還是猶豫,冷笑著說你這是讓我丟面子,跌份,我憑什麼聽你的,你走人吧。梅若華聽出了姐夫的猶豫,反倒下定了決心,她左思右想,這件事情最多也就是個丟面子地事情,可是她憑女人的直覺,竟能覺得出其中的一線殺機,她面子早就丟了,所以不在乎再丟一次,想到這裡她,直接替仇富做主,好,我們應承你,只是希望你做出來的事情真的像個男人。花劍冰還是笑,私下偷偷對梅若華說了句,我倒是個男人,等到我們對付完葉楓和龍威後,你不妨一試,只不過我看,你喜歡的男人,可真不像個男人。

梅若華一顆心,針扎一樣的痛。她聽出了花劍冰口中的輕薄,但是她只是當作放屁,男人這種話她聽的實在太多,可是最後那句話,實在讓她心痛,望著仇富的一臉茫然,她只是苦笑,這難道就是自己想要託付終身地男人?

梅若華最終還是決定去見葉楓,再請葉楓去喝酒。她還是忍不住地為仇富付出一切,無怨無悔地。

「我想梅姐搞錯了,」葉楓緩緩道:「這裡沒有什麼放過放不過地說法,我只想請梅姐放過我的,你看我的手,」指著手指頭上若有如無的傷痕,好像用放大鏡觀看才能發現的。葉楓很痛苦的樣子,「這是幾天前。幾個混混過來砍我留下地,我當然不敢說是仇老闆找的人,可是我這人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會砍我?」

梅若華抿著嘴唇,心中冷笑,只是想,你想不出才有鬼。我想你這種人地卑劣,想砍你的人,估計比春運窗口等著買票的人還要多。

「甘姐走的就是有種預謀,當時很顯然,她就想給天天拆台,我忍了。有人砍我,我還是忍了,就是兩天前。梅姐又去找我單獨談談,」葉楓又是嘆息一口氣,表現的好像黃花大閨女一樣潔白,「我也不想多說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

他不想再提的時候,已經提了兩次。看到了梅若華地臉色幾乎發綠,終於不再挑釁,「我只是想說,在那種情況,我選擇了忍讓。我是個正經做生意的人,從來不想走歪門邪道的。」

梅若華差點氣暈了過去,葉楓當然可以說他是忍讓,梅若華卻覺得是難以言傳的羞辱,或許就算當初葉楓選擇和她上床,都沒有羞辱那麼難言的。那個時候的忍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打擊,她長吸了一口氣。終於忍住了心中的怒意,控制住沒有把酒杯扔出去,「我知道葉總很委屈,所以我想,還有和仇大哥一起,正式地向你,還有龍老闆道歉。」

「正式?道歉?」葉楓又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樣,想了半天,「在這裡?」

「不是。」梅若華搖頭,終於明白葉楓的痴呆有時候,也是一種挑釁,「今天除夕夜,仇大哥已經在大富豪設宴,讓我親自來請。」

她說道親自來請的時候,聲線終於有了一絲改變,其中的柔情蜜意自然不消多說,男人聽到了,只覺得聲音經過耳朵,到了心窩窩處,再抓一把那樣的難受和興奮。

「我很忙。」葉楓倒是毫不客氣,一口回絕。

梅若華心中一凜,「那龍哥呢?」

「龍哥不在,不過我想,他也很忙。」葉楓沉聲道:「真的抱歉,梅姐,我不認為你有什麼需要向我們道歉地時候,我這個人並不記仇,我只是希望你……」

「兄弟,到處找你不到,原來在這裡。」

一個聲音突然從葉楓的背後響起,滿是大年三十的親情。

葉楓不用回頭就已經聽了出來,所以站了起來,表示一下尊敬,「龍哥,你怎麼來了,怎麼的,信不著我?」

「屁話。」龍哥看起來和葉楓,已經是親昵到說粗話為親情的地步,「我信不著我自己,也不會不相信兄弟的。只是你要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老哥一個,好淒涼的,這不上這裡來,沾沾你們年輕人的喜氣和火力,咦,這位是?」

龍哥繞了過來,打扮的和個新鮮的雞蛋一樣,西裝革履,還有一條深色地領帶,飽滿地好像是個喉結在他脖子上,又像他剛才吞了個青蛙沒有下咽。

「龍哥?」梅若華站了起來,伸出了柔荑,「我叫梅若華,大富豪夜總會的主管。」

龍哥握著梅若華地手,只是感覺柔若無骨,看起來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樣子,聽到大富豪三個字,愣了一下,竟然主動的鬆開了手,轉過身來,用力的拍了下葉楓的肩頭,「兄弟,知道你做事有能力,卻沒有想到能力這麼強,竟然連大富豪的台柱子都被你挖到。」

梅若華有些尷尬,「很抱歉,龍哥,我現在還是大富豪的主管。」

龍哥又愣了一下,臉色看起來有些異樣,「那不知道梅小姐來做什麼,總不是過來竊取經驗吧。對了,梅小姐,來看看經驗也無妨,還要多讓梅小姐指教一下呢。」

說到這裡的龍哥,放聲的大笑起來,顧盼自雄。頗有威勢,惹地旁人頻頻矚目,葉楓扯了他衣袖一下,「龍哥,注意形象。」

龍哥愣了一下,連連點頭,「兄弟說的對。不過大哥我就是這樣,一有開心的事情。就想高興一會。這一段時間,兄弟,你真的給大哥掙面子,別人現在一見到我,都知道我們天天,他們說我們天天走了步好棋,還有很多朋友想過來捧場。說是捧場。還不是過來偷學經驗,只不過我知道,有兄弟在,他們永遠走不到兄弟的前面。」

梅若華聽出了龍哥的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只能主動說,「龍哥,我知道。以前大富豪和天天,是有些不愉快的舉動。」

「你知道就好,怎麼了,覺得現在不行了,開始示弱了?」龍哥搖搖頭,「梅小姐。這件事不是我說你,你看我兄弟地手,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姓甘的婆娘,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還有什麼事情?」

龍哥扭頭望向葉楓,讓梅若華心中一緊,葉楓卻只是笑笑,聳聳肩頭,「他們心知肚明。」

梅若華還是一個勁地勸說自己。要忍。要忍,忍一步風平浪靜的。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都可以得罪,但是今天,不行的。

「龍哥,我知道我們有誤會,仇大哥也清楚這點,今天擺宴,我就是專程來請你們過去,賠禮道歉,龍哥,你大人大量,總不會讓我這個小女子為難吧?」梅若華上前了一步,拉近了和龍哥的距離,這一步從肢體語言來講,也是頗有殺傷力。

龍哥又是一怔,轉頭望向了葉楓,「兄弟,梅小姐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葉楓點頭,下一句差點讓龍哥嗆死,「不過我回絕了。」

「回絕了,為什麼?」龍哥一臉不解,卻是瞎子吃混沌,心裡有數。

他今天來這裡,絕對不是太淒涼地原因,他今天三十夜,本來想和鍾雲水上外地轉轉,解解鬱悶的情緒,只是沒有想到花劍冰竟然給他下達了個任務,陪葉楓去大富豪夜總會赴宴。

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龍哥第一感覺就是花劍冰燒的胡說八道,好好的,去大富豪吃什麼飯,他心不甘情不願來到天天,正想著有什麼藉口,讓葉楓去大富豪的時候,突然聽到梅若華的邀請,忍不住的心中一顫,他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什麼,可是還是抓不到線索,這裡面有貓膩。

葉楓顯然還是茫然不知所以地樣子,「我們和大富豪有什麼好談的?」

「話倒是不能這麼說,」龍哥忍住心中的驚駭,調理下措施,「去還是要去的。」

梅若華倒是愣了一下,從來沒有想到龍哥竟然如此的配合。

「為什麼要去?」葉楓倒是不情不願的樣子。

「第一呢,梅小姐作為大富豪地主管,親自來請,這已經是很誠意的表現。」龍哥望了梅若華一眼,心道難道這個女的也和自己一樣,被花劍冰控制?

「有第一想必就有第二的。」葉楓嘆息一口氣,看起來有些意動。

「第二就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敵多堵牆,我想兄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龍哥說的有些大聲,斜睨了梅若華一眼,看到她臉色平靜,也知道這女人不見得好對付。

「話是這麼說,但是……」葉楓想要說什麼,卻被龍哥揮手打斷,「兄弟,商業競爭沒有敵人可言,只有利益驅動,不過我想,這個你比我還要清楚。」

葉楓無話可說的樣子,攤攤手,「他們是邀請你一塊去,龍哥,我擔心你的安危,我可以當著梅姐的面說,這或許是一場鴻門宴。」

「葉總,我覺得你有的時候,太小瞧人的。」梅姐明顯地不滿,「你做地是正經生意,我們做的也是。」

說出這句話地梅姐其實有些委屈,暗想大家都是做正經生意的,那麼這些天怎麼回事,老天看著不順眼嗎?

龍哥當然明白不是老天看不過去,而是花劍冰暗中搞鬼,臉上露出感動,用力拍拍葉楓的肩頭,「我說兄弟怎麼會不明白。這些是我大老粗都明白地道理,原來你是為了大哥的安慰,兄弟,我誤會你了。」

「那你還去不去?」葉楓忍不住的問。

龍哥其實不想去的,總是覺得大年三十的有霉頭,今晚看了面相,雖然骨骼清奇。但是難免有血光之災的,可是不去。他行嗎?

「當然要去,梅小姐來請,無論是不是鴻門宴,我們不去,就顯得我們孬種了不是。」龍哥裝作咬牙的樣子,「何況有兄弟在身邊,就算有千軍萬馬。我們兩人也是闖得。對了,兄弟,你肯定會去地,是不是?」

「龍哥既然去,我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葉楓嘆口氣,「我把這裡地事情安排一下。然後馬上叫車……」

「不用叫車,我有司機的,我們兩個人坐。總是不擠的。」龍哥一揮手,「這些小事,讓紅綢處理就行了。」

梅若華一直冷眼旁觀二人的舉動,多少有些不解,葉楓看起來對龍威很恭敬,龍威對葉楓也算不差。可是這裡就有問題,葉楓的能力她已經多少知道一些,喝了十六年拉菲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可是這種人物對龍威這麼尊敬,難道裡面還有什麼不可不說的秘密?

「那好。」葉楓終於點頭,看到梅若華緩步已經向門外走去,壓低了聲音說一句,「龍哥,這女人不簡單,宴會也不見得簡單。你要小心。」

龍哥走在前面。眼淚差點流了出來,沒有回頭。只是含糊說一句,「兄弟,我知道了,你也一樣。」

他這種提醒已經是能做到地最大限度,雖然龍哥知道,葉楓絕對聽不懂的,可是他也無可奈何。

這場的確是鴻門宴,但是不是他龍威的鴻門宴,劉邦的角色肯定是兄弟擔當,他能不能逃脫,自己呢,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項莊,還是項伯?

三人到了大富豪後,梅若華直接帶他去了一間貴賓房,那裡看起來舉行一個小型派對都是不成問題,不過貴賓房內,一張圓桌旁,只是孤零零的坐著一個人。

雖然只有半面之緣,龍哥卻一眼認出那個中年人是仇富,仇富也風光過,他龍威也風光過,但是現在無疑是,龍威的風頭壓過了仇富,這些地球人都知道。

但是龍威看到了仇富地落魄,他竟然沒有泛起絲毫得意的表情,因為他清醒的知道,兩個人只不過都是個可憐的棋子罷了,棋子吃了帥,也是棋手的功勞和榮耀,和棋子無關。

仇富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疲憊,第一眼看到了龍哥,伸出手來,「龍老闆,幸會。以前一直緣慳一面,沒有想到今日有幸相見。」

「仇老闆看起來有點儒商的風範,那可是我這個大老粗比不上地。」龍哥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很禮貌的和仇富握握手,絲毫看不出劍拔弩張。

仇富和龍威握完手後,這才把目光望向了葉楓,目光有了一絲徵詢,斜睨了梅若華一眼,看到她點頭,這才微笑了起來,「這位是葉先生吧?」

「葉楓。」葉楓伸出手來,簡單明了。

「英雄出少年呀。」仇富看起來有些感慨,和葉楓輕輕的握下手,「葉先生這段時間的舉動,讓我這個老頭子,實在汗顏呢。」

「仇先生的舉動也不差的,」葉楓的口氣聽起來,有些冷漠,「最少我知道甘姐是在這裡做事。」

仇富目光一寒,卻感覺到胳膊被人扯了一下,知道是梅若華在提醒自己,終於嘆了口氣,「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沒有什麼人千里耳,花劍冰當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花劍冰在一間隔的遠遠地貴賓房,卻能清楚地聽到葉楓和仇富的談話。

他聽地很用心,嘴角一絲冷笑。今天是除夕夜,辛苦一年的都想著要團聚,父親也打過電話來,希望他能回去團聚一下,他並沒有答應,他對父親的承諾是,等初一吧,到時候我會給父親獻一份大禮。

花鐵樹沉默了下,只是說了聲一切小心,父親永遠站在你的這面。

花劍冰突然開始想念父親,有的時候他很痛恨,為什麼自己的父親是花鐵樹,而不是葉貝宮!可是這個已經是事實,無法改變。

最讓花劍冰不能容忍的是,父親不如葉貝宮,自己這個兒子也不如葉楓。

他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夠騎到葉楓的頭上,今天機會終於有了,所有的一切,如今都是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並無舛錯,到了實施的那一刻,他竟然還能保持冷靜,這個連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可是這個時候花劍冰也清楚的自己的內心,他仿佛高台跳水,或者高空蹦極那種的心理,戰慄,興奮。

房門響了一下,花劍冰知道除了柯宋,沒有別人,嘴角落出一絲微笑,後仰躺在沙發上,「看來今年我們的運氣不錯。」

「我只看到葉楓在喝酒。」柯宋有些苦笑,「花公子到底什麼計謀,我可一點都不知道,難道花公子準備讓葉楓喝酒喝死?」

「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面,這是我做事的一貫原則。」花劍冰淡淡的笑,「柯宋,這段時間,你做的很好,我對你,很滿意的。你放心,這件事情成功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以前都是誤會,如果是我仇富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龍老闆多多海涵,來,來,先干為敬。」

仇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柯宋目光閃動,卻是一言不發。

「這個竊聽器的位置安裝的不錯。」花劍冰很賞識的望著柯宋,「柯宋,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

「不知道。」柯宋回答的倒是簡潔。

「好一個不知道。」花劍冰撫掌大笑,「我就欣賞你的不知道。只不過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一直都是死心塌地。」

「因為你救了我一命。」柯宋緩緩說道。

「就是這麼簡單?」花劍冰倒有些不解。

「花公子當然覺得簡單,只不過命是我的,我當然知道重要。」柯宋沉聲道:「這個救命之恩,我柯宋永遠不會忘記的。更何況,我知道跟著狼狗吃肉,跟著土狗吃屎的道理,跟著花公子,想要錢就有錢,想要女人也是大把,人生如此,還有何求?」

花公子仰天打個哈哈,多少有些振奮,「柯宋,你說的不錯,美女我有,天下在手,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他站了起來,用力拍拍柯宋的肩頭,「柯宋,今天以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多謝花公子。」柯宋猶豫了一下,「我還需要做別的事情嗎?」

「不需要。」花劍冰擺手,「你就是看戲就行。」

柯宋並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坐到了花劍冰身邊的沙發上,聽著放音機裡面的聲音,望著自己的雙手,那上面,骨節凸出,傷痕累累。

放音機裡面的聲音卻也單調,無非都是推杯換盞,敬酒謝酒,主題當然只有一個字,喝。

龍哥這會的功夫,竟然和仇富熟絡起來,柯宋突然問,「他們在一起,你不怕他們發現我們做的事情?」

「他們都是老江湖,頭次見面,只會試探的。」花劍冰胸有成竹,「更何況,仇富的目的並非和解,所以他不會深入的了解來讓氣氛尷尬,柯宋,你還不明白,有的時候,仇恨,只能用血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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