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鵬兄弟也是太過於著急了,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同一位將軍有關係,那可是他們的「父親」——這就如同是一個窮人忽然發現了一座寶藏一樣,他們哪裡還能忍下得下興奮?

只要一想到他們是將軍的兒子,於鵬兄弟二人就感覺自己是十分不凡的。

於鵬兄弟對魏將軍的懼怕早已經不見了,他們現如今一心想得就是如何能再姓「魏」。

於家?於鵬兄弟現在自然不會再把於家放在眼中了,於家想給他們兄弟買功名,可是連那些買功名的銀子也拿不出來,怎麼能同將軍府相比?

於鵬兄弟想到魏將軍府那高大富麗的大門,他們更是恨不得早早同於家斷絕一切關係才好呢!現如今,於鵬兄弟已經完全把自己當作是魏將軍的兒子了,在他們看來,以後的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了。

日子晃眼便過了月余,於鵬兄弟和於老太太除了關心魏將軍的事情之外,於家的事情是一概不問了;他們母子三人對於老太爺不理不睬,日日聚在一起議事兒;後來,就連於金英也知道了魏將軍的事情,不過她倒沒有太大的變化——雖然也常常同母親在一起悄悄說些什麼,可是她待於老太爺倒還同往常一樣。

於老太爺當然知道自己妻子和兒子在想什麼,他同於老太太吵過了幾次後終於忍無可忍。決定今兒要同妻子還有於鵬兄弟好好說一說魏將軍的事情:如果於鵬兄弟再不聽話,他今日就要打斷他的腿!不然,再任由他們兄弟如此鬧騰下去,他可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於老太爺坐在廳上,看著自遠處而來的於鵬兄弟。心下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滋味兒了;原來,這可是他最心愛的兩個兒子啊!可是現如今,他們心中還把自己當作父親嘛?

於鵬兄弟沒有想到於老太爺會在廳上等他們,不過他們也只是愣了一愣對視一眼後,便抬腳進了廳中:他們有什麼好怕的?他們可將軍之後!

於鵬兄弟進了廳對著於老太爺草草一禮:「您等我有什麼事兒?」

於老太爺一聽於鵬兄弟說話心頭就是一陣火起:今日可好,他們兄弟連父親也不稱呼了!於老太爺一哼:「你們做什麼去了?」

於鵬坦然道:「我們兄弟出去轉了轉。」

「轉了轉?」於老太爺冷冷一哼,然後一拍桌子道:「是不是又去了魏將軍府外?是不是又去打探魏將軍的事情了?」

於彬看著於老太爺平平靜靜的答了一句:「是的。」

於鵬和於彬認為自己去打聽自己生父的事情天經地義。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老太爺看著於鵬和於彬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瞪著於鵬二人只知道不停的喘氣了。過了好一會兒,於老太爺才怒沖沖的道:「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嘛?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們離姓魏的遠一些,你們沒有帶耳朵是不是?你們知道不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原來的那些事情,你們兄弟二人一生都同功名無望了!」

「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有什麼可羞恥的?」於鵬看著於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不管以前有過什麼事兒,那也同我們沒有關係。」

於鵬和於彬當然也仔細想過了,可是他們認為就算魏將軍生氣,那也不會對他們生太大的氣:他們畢竟是魏將軍的骨肉嘛!至於他們兄弟改了姓氏一事兒,於鵬二人認為也很好推脫的:他們那個時候年紀小,當然是由母親做得主——所以,整個事情同他們兄弟無關;他們只是要想一個體面的法子去將軍府認祖歸宗就可以了。

對於老太爺所說得功名一事兒,於鵬兄弟更是不當一會事兒了:於家老頭兒嚇唬誰呢?當他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耍嘛。

於老太爺聽到於鵬的話氣得頭一陣一陣的疼,他指著於鵬喝道:「逆子!你個逆子!」

於鵬和於彬卻輕輕的回了於老太爺一句:「您說笑了。我們可不是您的兒子。」

於老太爺被兄弟二人的這句話氣得險些背過氣兒去,他喘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連聲喝道:「給我打,打!打死這兩個畜生也免得他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於鵬兄弟二人自然是於老太爺的兒子,千真萬確!只是當年的事情,於老太爺羞於啟口,他有何臉對於鵬兄弟說?

於鵬和於彬卻絲毫不懼。對上來拉他們的長隨們喝道:「我們是將軍的兒子,你們也敢打?!」兄弟二人底氣十足。

於老太爺被於鵬兄弟的這句話氣得傷了心腑,當下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然後抖著手指只知道喝:「打,打!」

「哪個敢打我的兒子?!」於老太太到了。

於老太太本來正在房中同於金英說話呢:他們母女商議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正說著呢,於老太太便聽到於老太爺攔下了於鵬兄弟,她便急急趕了過來。

於金英想了想,便讓一個婆子去請於煊到前面看看:可千萬不要出了大事兒——萬一於老太爺有個長短,那他們一家人怕是被於鈞和趙府一起送到官府去的。

於老太太一進廳便看到了於老太爺衣襟上的血,她當時也嚇了一跳;不過,她還是先喝斥了那些長隨退下,這才讓人去給於老太爺請大夫。

於老太爺看到於老太太來了,嘆了一口氣:「這事兒今天就說明白吧,不然日後就不止是丟臉的小事兒了。」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於老太爺:「你歇一歇吧。讓鵬兒他們來說。」

聽完於鵬兄弟的話後,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於老太爺,然後她居然一個字也沒有說就坐下了!

於老太爺看於老太太這個樣子,氣得一張老臉發緊,站起來一掌就打了過去:「他們是誰的兒子。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嘛?豬油蒙了你的心,還在做你的黃粱美夢!你可是同人家和離過的。」

於老太太被打,又被喝罵立時便惱了,同於老太爺吵鬧了起來,卻就是不提於鵬兄弟倒底是誰的兒子:這讓於鵬兄弟更是認定了自己是魏將軍的後人。

於老太爺被於老太太氣得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直的暈厥了過去,軟倒在地上。

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都嚇了一跳。以為於老太爺死了呢!不過。他們並沒有喊人來救於老太爺,他們反而聚到一起商議起了事情:於府還是有些銀錢的。

如果不是於煊聽人說前面鬧得厲害過來看看,於老太爺這一次真得死定了。

於老太爺被大夫救醒之後,看著於煊只是輕輕一嘆,卻什麼也沒有說。

「叫大哥回來嗎?」於煊想了想,輕聲的問於老太爺。

於老太爺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要叫你大哥來。也不要讓人知會他——現如今你的母親和哥哥們只是一時糊塗,如果被你們大哥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是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於老太爺在心底一嘆:而且,我也丟不起這個人啊!讓於鈞回來?讓他回來做什麼,回來看他的笑話嘛。

自於老太爺病倒後,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更加的沒有顧忌了;而於煊伺候在於老太爺床前,並不同他提於鵬兄弟的事兒,於老太爺還認為他病倒後,於老太太母子消停了。

因為無人拘束了,所以魏將軍府的事情。於鵬兄弟能打探的都打探了回來:不過他們也打探不著什麼有用的東西。

要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是於老太太坐在房中,看著於鵬兄弟實在是左右為難:前夫貴為將軍,跟著他自然是吃香喝辣;可是那個死屠夫居然又娶了妻!那她帶著兒子們過去算什麼呢?

「母親,你倒是說句話啊。」於鵬等得心焦、心癢。

於老太太雖然利令智昏,不過她不是於鵬兄弟,她心心可是明白著呢:於鵬兄弟並不是魏將軍的兒子!

不過。於老太太認定自己是拿住了魏將軍的短處:他絕不會、也絕不敢當眾否認於鵬二人不是他的兒子!

雖然於老太太是冒了風險的,不過她認為她是光腳的,所以魏將軍那個穿了鞋的應該怕她才對——做了官兒不應該更要面子才對嘛。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於鵬,輕輕搖頭:「容我再想一想。」

兒子們好安置:反正魏屠夫不會有兒子,只要他認下了於鵬二人,那麼將軍府以後就會是她兒子們的了!可是她自己呢?於老太太犯了愁:她原來可是魏屠夫的妻,現如今就算去享福也絕不能去做他的妾!

於家的鬧劇,於鈞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他沒有讓人看著於家的人,於煊也悄悄的使了人來同他說過了。

紅裳聽說後只是輕輕一嘆:「於老爺子……」她實在是無話可說:如此絕品的父親,還能讓她說什麼呢。

紅裳、於鈞和趙一鳴商議了一下,便使了人給魏將軍送了封信過去:於鵬兄弟應該就快要有所舉動了;只是不知道魏將軍那裡怎麼樣了?紅裳他們心裡還是沒有一點兒底兒的——他們可不想讓魏將軍名聲掃地。

不過讓紅裳等人詫異的是,於鵬兄弟接下來卻什麼也沒有做;而於家的人居然又開始催於鈞成親了。

紅裳只是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於老太太的心思,對於老太爺的默許心下更是著惱:於鵬二人是於家的子孫,難道哥哥於鈞便不是了?!居然容於老太太他們如此作踐哥哥。

魏將軍這一日忽然打發人送來貼子,請於鈞和趙一鳴過府去吃酒:將軍可是有月余沒有理會過於鈞二人了。

於鈞和趙一鳴高高興興的去了:因為他們知道魏將軍那裡一定是有了喜事兒了!

於鈞和趙一鳴剛走不久,趙安便急急的奔進了紅裳的院子:「太太,康王府的小王爺到了我們府門前。」

紅裳和金氏聽得都是一驚:「康王府的小王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老太爺和老太太不在府中:他們現在迷上了聽戲,無事便會一起出去做耍。

紅裳和金氏只得大妝起來迎了出去:男人們都不在家,她們也能勉為其難了。

康王府的小王爺倒是客氣的很,看到紅裳和金氏大腹便便的樣子,連連擺手不讓她們跪拜。

紅裳和金氏哪裡敢怠慢半分?自然是依足了規矩行事。

小王爺落座後,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紅裳和金氏身後的丫頭們,笑著讓紅裳和金氏落座:「一飛不在府中?小王已經有多日不見他了,今日也是偶然經過貴府一時興起念頭便進來打擾了。」

趙一飛自然不在府中,如果他在府中,迎來出的人怎麼可能是趙府的兩位媳婦呢?小王爺這是明知故問。

紅裳和金氏打定主意謹慎小心的應對小王爺,只要能打發他走今天的事情也就成了。

聽到小王爺的話,紅裳一面思索著小王爺今天來的目的,一面把趙家男主子們不在府中的事情回了小王爺——希望小王爺知道只有女眷在家,能早早離去。

小王爺聽到趙府的主子們不在,卻只是輕輕一笑:「說起來還真是不巧。不過我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想過來探探一飛罷了。」然後揚聲道:「來人,把禮單呈上來。」

紅裳和金氏自然又是跪下推辭了一番,最終也只能謝過小王爺讓人接過了禮單。

這禮單還真是豐厚:絕不可能是小王爺臨時起意來的。

只是康王府就算什麼禮不送,到趙府走一遭,趙府的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吧?為什麼還要備下禮物呢?

紅裳和金氏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些不明白。

小王爺又同紅裳和金氏客氣了幾句後,忽然道:「兩位夫人的身子極重了,可是看你們身邊兒卻只有幾個丫頭,如此怕也有些不妥呢。」

然後不等紅裳和金氏開口,小王爺直接又道:「明兒我給兩位嫂夫人找兩個穩妥的人吧。」

小王爺的話說得極為確定,並不是在爭求紅裳和金氏的意思,只是告訴她們:明兒,我會派人過來伺候你們。

紅裳和金氏心裡如明鏡一樣:這是小王爺想使人進府找他想找那個丫頭!

畫兒自然不在紅裳身邊,她的位置上立著的是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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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昨天晚上莫名高熱,所以今天再更時可能會晚一些,對不起了親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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