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琳苑裡的慶功宴已經結束了。

梁昭儀和虞美人她們正在回昆德殿的路上。

「皇后娘娘離開的時候,一張臉陰沉如水,真的太嚇人了。」潘才人想到方才在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一雙眼裡滿是驚慌害怕。「方才嚇得我都不敢出氣。」

「我也是。」虞美人剛才也被嚇的不輕。「皇后娘娘的眼神像是要把榮貴妃生吞活剝一樣。」

五公主被之前宴席上發生的事情嚇破了膽,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以前,皇后娘娘和榮貴妃說話雖然夾棍帶槍,但是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潘才人斟酌了下用詞,「她們是撕破臉了嗎?」

虞美人說道:「應該是吧。」說著,她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來,「雖然榮貴妃一直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在皇后娘娘面前也一向囂張跋扈,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咄咄逼人。」

潘才人接著虞美人的話說:「榮貴妃的神色好像把皇后娘娘……」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出來,但是虞美人和梁昭儀都明白她的意思。

虞美人先看了看四周,見除了她們幾人,沒有其他人,便壓低聲音說道:「榮貴妃對皇后娘娘說的那番話的意思,好像在說皇后娘娘很快就不是皇……」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把梁昭儀一把捂住嘴巴。

梁昭儀警告她道:「小心隔牆有耳。」

虞美人連忙點了點頭,梁昭儀這才鬆開手。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潘才人和虞美人連連點頭,不敢在說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

「桂杏,你去看看朝陽殿的慶功宴怎麼樣呢?」梁昭儀心裡還是不太放心趙曜,「把同喜叫出來問問。」

「是,奴婢現在就去。」桂杏行了個禮後,便往朝陽殿走去。

「也不知道朝陽殿里怎麼樣呢。」虞美人也擔心趙曜,「也不知道曜曜有沒有被嚇到?」

潘才人說道:「那麼多大臣和皇親國戚,曜曜肯定嚇到了。」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和代王殿下都在。

「我倒是不擔心他會被嚇到。」兒子的膽子大得很,「我是擔心他會吃撐肚子。」今晚慶功宴上有不少菜都是他愛吃的,尤其是牛肉。他心心念念地想吃牛肉,她怕他今晚會把宴席上的牛肉吃完。

「曜曜一直念叨著吃牛肉,說不定還真能吃撐肚子。」虞美人笑了笑說,「我那裡有消食藥。」

梁昭儀見五公主一直沒有說話,對虞美使了使眼神,虞美人會意。

在回到昆德殿之前,桂杏回來了。

「娘娘,皇上早就走了,承廣殿的慶功宴也結束了。殿下應該已經回去了。」

虞美人驚訝道:「承廣殿的慶功宴也結束了,怎麼這麼快?」

潘才人一臉詫異,道:「今晚不是特意給代王殿下舉辦慶功宴麼,皇上那麼寵愛代王殿下,怎麼這麼早就走了?」

梁昭儀猜測道:「或許皇上有事吧。」想到兒子已經回昆德殿了,她忙說道,「我們快點回去。」

「好。」

幾人加快了腳步。須臾,便到了昆德殿,發現趙曜並沒有回來。

「曜曜呢?」

「不是說曜曜回來了嗎?」

桂杏道:「朝陽殿的太監告訴奴婢,殿下早就離開了。」

「估計去興德宮了。」梁昭儀猜道,「過會兒應該就會回來。」

她看向虞美人和五公主,「你們回去休息吧。」

「姐姐,那我們回去了。」

梁昭儀又叮囑道:「臨睡前記得喝一碗安神湯。」她忽然想到什麼,又對虞美人說道,「小五今晚被嚇到了,你在她的枕頭下放一把剪刀,這樣她今晚就不會夢魘。」

「好,我知道了。」

桂杏看著虞美人牽著五公主離開的背影,面上不覺浮現一抹擔憂:「娘娘,五公主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瞧著被嚇得不輕。」

五公主在其他人面前沉默寡言,但是在梁昭儀她們面前是個活潑話多的姑娘。可是,方才從瓊琳苑回來,這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別說她一個小孩子,就是我們大人也被嚇到了。」梁昭儀坐在榻上,微微地嘆了口氣說,「這宮裡再也沒有平靜的日子了。」

「娘娘,榮貴妃是不是覺得代王殿下回來,她就能取代皇后娘娘?」

「應該是因為皇上把孔太常的小女兒賜婚給代王的緣故。」榮貴妃對皇后之位虎視眈眈,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再者,榮貴妃從來沒有隱瞞過她的野心。不過,榮貴妃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盛氣凌人。

「她認為代王殿下很快就要取代太子成為儲君。」今晚榮貴妃的一言一行都在說她很快就要成為皇后。

「娘娘,皇上真的要讓代王殿下做太子嗎?」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很好。」桂杏覺得太子殿下比代王殿下好,「太子殿下性情溫和,待人寬和。而代王殿下……」說到這裡,她沒敢再說下去。

梁昭儀搖了搖頭說:「太子殿下也好,代王殿下也罷,和我們沒什麼關係。」

桂杏明白梁昭儀的意思,忙點了點頭說:「娘娘說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你去興德宮看看。」梁昭儀還是不太放心趙曜,「看看曜曜有沒有吃多不舒服。」

「奴婢這就去。」

桂杏去了興德宮,得知趙曜並沒有跟著八皇子來興德宮。桂杏忙問趙曜去哪裡了,守在興德宮門口的太監說不知道。

她不敢耽擱,忙回去向梁昭儀稟告趙曜不在興德宮一事。

「娘娘,殿下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他應該去哪裡玩了。」

「娘娘,要不奴婢出去找找?」

「不用,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梁昭儀倒不擔心兒子出事,「我累了,伺候我沐浴吧。」

「是,娘娘。」

被桂杏擔心的趙曜,此刻正在宮裡某個偏僻的角落裡的水井旁。

有一個太監跪趴在地上,嗚嗚嗚的哭著。

同喜蹲在太監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道:「你有什麼委屈說出來,十殿下會給你做主的。」

趙曜言道:「如果我能幫得上你,一定幫你做主。」

太監一邊哭,一邊搖頭。

「到底什麼事情連殿下都不能幫你?」同喜見太監什麼都不說,心裡不由著急。

「三哥對你做了什麼,逼得你不得不死?」眼前這個太監是他們上次遇到的那個,是三皇子身邊擅長丹青的太監。

太監聽到趙曜的話,身子立馬變得僵硬。他驚愣地跪趴在地上,連哭都忘了。

「果然是三哥對你做了什麼。」

「是不是三殿下虐待你呢?」

太監用力地搖了搖頭:「不……不是……是奴婢自己不想活了。」他說著,重重地朝趙曜磕了一個頭,「十殿下,謝謝您方才救了奴婢,但是奴婢不能活,奴婢會連累您的。」

「你知道三哥的秘密?」

太監緊咬著唇不說話。

看他這副樣子,趙曜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奴婢自己不死,三殿下也不會放過奴婢的。」太監說完,猛地站起身,然後跳進了井裡。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趙曜和同喜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同喜反應過來,太監已經跳進水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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