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營帳里,他正在和鎮國公下棋。

「舅舅,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今晚還是明晚?」太子說完,落下手中的黑子。

鎮國公抬眸看向太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明天白天。」

太子聽了,面上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明天白天,下午嗎?」

鎮國公微微地笑了笑,神秘莫測的說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太子沒有再問到底是明日什麼時候,他滿含期待地笑道:「那我明日等著看好戲。」

鎮國公笑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我真是太期待了。」

舅甥倆相視一笑。

此時,代王的營帳里,他也在和宣平侯聊天。

「春獵這麼好的機會,不做點什麼事情,真的是太浪費了。」代王的語氣充滿遺憾。

「太子才在前段時間遭遇刺殺,如果我們再對太子做什麼,只怕會惹怒皇上。」宣平侯也想在春獵對太子動手腳,但是如果他們真的在春獵上對太子做了什麼事情,他們會立馬被懷疑。

之前太子遇刺,皇上震怒,重罰了沈將軍他們幾個心腹。如果這次太子再遇到刺殺,只怕皇上會更加憤怒,到時候下令嚴查,他們是逃不掉的。

以皇上的性子和手段,他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情,就一定能查的一清二楚。

想到之前揚州那邊世家的下場,宣平侯不敢冒險派人刺殺太子。

代王忽然想到上午狩獵時,太子那副不在意的態度,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舅舅,伱有沒有覺得太子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宣平侯驚疑地問道,「殿下,你覺得太子哪裡不對勁?」

代王把上午狩獵比試時發生的事情跟宣平侯說了說。

「以太子的性子,我稍微激他兩句,他就會立馬上當,但是今天卻沒有。」

太子面對其他人都挺能沉得住氣的,但是面對代王,他一向沉不住氣。

宣平侯倒沒有覺得奇怪,「太子自知狩獵不是你的對手,深知答應和你比試,無異於自取屈辱。」

話是這麼說,但是代王還是覺得太子有些古怪。

「舅舅,我總覺得太子和鎮國公在策劃什麼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宣平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說道,「太子和鎮國公不會在謀劃刺殺你吧?」

「什麼?」代王的臉色也變了,眼神變得冷厲,「太子和鎮國公要刺殺我?」

「很有可能。」宣平侯沉凝著臉說,「春獵是行刺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好的時機。他們很有可能在謀劃刺殺你。」

代王聽後,面上沒有露出一絲害怕,反而獰笑道:「正合我意。」

聽到代王這麼說,宣平侯不由地愣住:「殿下,你……」

「舅舅,送上門的把柄不要白不要。」代王突然笑的非常興奮,「只要我們查到是太子和鎮國公派人刺殺的,那麼這次父皇肯定不會輕饒太子。」

宣平侯冷靜道:「即使太子和鎮國公派人刺殺你,皇上暫時不會因為此事廢了太子。」

他猜測道,「皇上會狠狠地訓斥太子一番,然後關太子禁閉。不過,皇上會重罰鎮國公,但是也不會褫奪鎮國公的爵位。」

「皇上暫時不會對鎮國公府做什麼。」

「只要能重創鎮國公就好。」代王揚起嘴角,詭笑道,「鎮國公被罰後,應該會龜縮一段時日,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日做一些事情。」

「殿下,你會有危險。」比起對付太子和鎮國公,宣平侯更在意的是代王的安全。

「舅舅,我們做好應對,我就不會有事。」代王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我們索性將計就計。」

「殿下,如果太子和鎮國公他們真的派人刺殺你,他們是要置你於死地。」宣平侯皺著眉頭,不贊成的說道,「這太危險了。」

「舅舅,我在戰場上遇到的刺殺還少嗎?哪次刺殺不是要我的命?但是我每次都活了下來。「代王自信滿滿地說道,「太子和鎮國公他們派的人殺不了我。」

「殿下……」

代王打斷宣平侯的話,堅持道:「舅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我們絕不能錯過。」

見代王堅持要將計就計,宣平侯也只能答應。

「我現在就去做好安排。」他趕緊做好一切應對,這樣到時候殿下就不會出事。

「舅舅,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代王安撫宣平侯道,「我絕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宣平侯聽代王這麼說,他還能說什麼。

「今天是春獵的第一天,太子和鎮國公他們不會在今天動手。他們應該在明天或者後天動手,我們還來得及做應對。」說完,宣平侯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代王的營帳。

站在代王身邊的富忠面露擔憂道:「殿下,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太子他們派的人殺不了本王。」代王端起茶盞,拿著茶蓋輕輕拂著水面,揚起嘴角輕蔑地笑道,「本王豈是他們想殺就能殺的。」

「殿下……」

代王看向富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本王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說了。」

富忠不敢再勸說,乖乖閉上嘴。

「希望太子和鎮國公不要讓本王失望。」

周武帝的營帳里,他正在和何相下棋。

沈虎和楚英他們坐在一旁,邊看他們下棋,邊聊天。

聊的都是他們當年上山打獵的事情。

當初窮的沒錢買肉吃,他們就經常山上打獵吃,打的那片山里連一隻鳥都沒有了。

「我記得我們那年還打到一頭黑瞎子。」

「老楚,你一提到那頭黑瞎子,老子的後背就開始疼了。」當初打那頭黑瞎子的時候,沈虎的後背被黑瞎子揮了一爪子。那一爪子抓的不輕,到現在沈虎的背後還有那一爪子的傷疤。「不過,話說回來,熊掌真是好吃啊。」

「去年好不容易看到一頭黑瞎子,結果逃走了。」在去年的秋獵上,楚英他們遇到了一頭黑瞎子,可惜沒有獵到,因為那頭黑瞎子跑的太快了。「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

沈虎說道:「今年要是遇到了,我們就不能再放過它。」

張弓道:「我們也有幾年沒吃熊掌了,希望這次運氣不錯,能獵到去年的那頭黑瞎子。」

「老大,這圍場怎麼沒有大蟲啊?」

周武帝聽到楚英這個問題,送給他一個大白眼:「你以為這裡是深山老林麼。」圍場裡的獵物都是有人故意放養的。像大蟲這麼危險的動物是不可能放在圍場裡散養的。還有,像黑瞎子和狼,也是自己闖進圍場裡的,並不是圍場裡養的。

「老大,我們這麼多年就打過一次大蟲。」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周武帝和張弓他們去剿滅亂軍,路過一座山時,很不幸地遇到一隻下山覓食的大蟲。

當時,那頭大蟲吃了他們不少士兵。周武帝和張弓他們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那隻大蟲打死。

如今,御書房裡的那張大蟲皮,就是當年那隻大蟲的皮。

提到當年那隻大蟲,沈虎他們就想到大蟲那身肉,不由地饞了。

「對了,老大,你就不想再嘗嘗大蟲鞭的滋味,再次重展雄威?」沈虎的表情忽然變得非常不正經,還曖昧地對周武帝挑了挑眉。

張弓和楚英他們跟著壞笑起來。

周武帝抓起一顆棋子朝沈虎砸了過去,笑罵道:「老子還需要那玩意兒大展雄威嗎?」

「老大,可是你自己說的那玩意兒很好。」沈虎一臉流氓地說道,「老大,你第二天可是春光滿面啊。」

楚英和張弓他們曖昧地笑了起來:「我到現在還記得老大你那副……哎喲……」他們的話沒有說完,腦袋就被周武帝扔來的棋子砸中。

「老大,你這是害羞了嗎?」

「老大,你說你……」

周武帝站起身,追著張弓他們幾個踢屁股。

何相聽著沈虎他們說葷話,滿臉無奈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孫奎好笑地看著周武帝和沈虎他們幾個追著打鬧,「何相,皇上和沈將軍他們以前經常這樣嗎?」

「經常這樣,沒個正經。」

何相的話剛說完,就見周武帝和沈虎他們幾個已經躺在地上扭打起來。

「哎喲,老大,你現在是皇上了,怎麼還下黑手啊?」被下黑手的沈虎躺在地上慘叫道。

「不好好的教訓你,你小子無法無天。」

「老楚、老張,你們還猶豫什麼,干啊。」

沈虎想聯合楚英和張弓他們把周武帝壓在地上。

他們三個一起聯手對付周武帝,可惜不是周武帝的對手。

「老大,你天天待在宮裡,怎麼還跟當年一樣厲害啊?」

「老大,你這是寶刀未老啊。」

「老大,你鬆手啊,我的手要斷了。」

沈虎他們三人被周武帝鎮壓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求饒。

周武帝鬆開了他們,但是又豪橫地躺在他們三人身上。

楚英他們三人乖乖趴在地上,任由周武帝壓在他們身上。

「皇上,這棋還下嗎?」棋下到一半,周武帝扔下何相,跑去跟沈虎他們鬧著玩,何相的心裡滿是無奈。

「下,朕現在就來。」周武帝站起身,還不忘踢沈虎他們一腳,「還敢小看朕嗎?」

沈虎他們乖乖認錯:「老大,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小看你。」

周武帝坐回到何相的對面,繼續下棋。

沈虎他們幾個爬起身,理了理衣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孫奎很貼心地為周武帝和沈虎他們重新端來一杯茶。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去打韓忠那個龜孫子啊?」

「老大,如果現在不打韓忠的那個龜孫子,你就讓我北境吧,讓我去監視匈奴。」

「老大,你就讓我去幫老顏吧。」

天天窩在京城裡,沈虎他們膩歪了,想去邊境找點事情做。

「怎麼,嫌無聊了?」

「太無聊了。」沈虎說道,「老大,我們再這樣閒下去,整個人就要廢了。」

「這兩天,你們有事做了。」周武帝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英他們一聽這話,就明白周武帝是什麼意思,頓時來了精神。

「老大,有人要在春獵上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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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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