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曜睡到辰時才醒。梳洗好後,他便出宮了。為了吃宮外好吃的早點,他特意沒在昆德殿用早膳。他要去西市吃豆腐腦、小餛飩、油條、餡兒餅和麵條等好吃的。

虞美人收拾了一大包的東西,請趙曜幫他交給她家人。梁昭儀也收拾了些東西送給虞美人的家人。

在五公主羨慕的眼神中,趙曜帶著同喜出了宮。

走到宮門口,趙曜正準備拿出玉牌,守將卻阻止了他。

「十殿下,您不用特意拿出令牌,您可以直接出宮了。」

趙曜剛把手伸進準備拿玉佩的動作頓住了,他驚愕地望著守將:「我真的不用拿令牌嗎?」

「不用,十殿下您可以直接出宮了。」守將的語氣充滿恭敬。

「我還是拿給你看看。」趙曜心想他都把玉牌帶出來,不拿出來給守將們看,他豈不是白帶了麼。

趙曜從懷裡拿出玉佩,舉到守將的面前,給他看了看。

守將已經不在吃驚趙曜手中的玉佩。他輕點了下頭道:「十殿下,您請出宮!」

「謝了。」趙曜把玉佩重新揣回懷裡,帶著同喜大搖大擺地走出宮門口。

梁潤早就在等門口等著,趙曜朝他跑了過去。

「二舅,沒有讓你久等吧。」

「沒有。」梁潤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包東西遞給趙曜,「剛出鍋沒多久的包子,還是熱的,你趕快趁熱吃了。」

趙曜雙眼噌的一下亮了,旋即忙伸出手接過包子。

「是珍饈樓旁邊的那家包子嗎?」

「對,就是那家包子。」梁潤笑著說,「我知道伱喜歡吃,所以方才特意去買了些。」

「二舅,你最好了。」趙曜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個包子,張開嘴巴大咬了一口,然後一雙眼登時又亮了幾分,「好吃!太好吃了!」

「這家店的包子的味道不僅好,還非常特殊,我試了幾次都沒有做出這個味道。」

趙曜說道:「人家肯定有自己的秘方,怎麼可能讓別人輕易模仿了去。」這家店的包子真的太好吃了。宮裡的御廚都做不出這麼好吃的包子。

梁潤準備伸手扶趙曜上馬車,沒想到趙曜輕輕一跳,跳了上去,這讓他有些意外。

「同安他們沒有跟來啊?」趙曜見馬車裡沒有定山他們,有些詫異地出聲。

「他們原本是要來接你的,但是我沒讓他們來。」梁潤說,「你待會不是要去肖先生家裡麼,帶著他們不方便。」

「這倒是,還是二舅考慮的周全。」趙曜邊吃包子,邊問道,「同安他們讀書讀的怎麼樣?定山學武學的怎麼樣?」

「同安和定遠讀書讀的非常認真,他們兩人經常讀書到半夜。」梁潤邊駕著馬車,邊跟趙曜說道,「定山學武學的非常快,他師父說他是練武奇才。」

「練武奇才嗎?」趙曜輕笑一聲道,「那我還真是見到一個寶了。」

「定山的師父說他教不了定山幾年,讓我現在就開始給定山找新的師父。」梁潤繼續道,「還讓我給定山找一個更好的師父,不然就浪費了定山的天賦。我一直在找人打聽定山新師父的事情,但是並沒有找到好的新師父。曜曜,定山新師父還得你找。」

「行吧,我來安排。」趙曜心裡有些苦惱。他雖然貴為皇子,但是並不認識武林高手。等回宮後,問問范先生,看看他有沒有認識武藝高強的人。

「不過,定山這孩子在讀書上就……」提到這件事情,梁潤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這孩子一讀書就睡覺,到現在還不認識幾個字,你想把他培養成大將軍的想法怕是行不通了。」

「不一定,他不喜歡讀書,並不代表他不能帶兵打仗。」趙曜一口氣吃了兩個包子,「說不定他在帶兵上面也會天賦。」

「如果他在行軍打仗上有天分,那自然最好不過。」梁潤擔心道,「就怕他沒有,讓你白期待了。」

「定山沒有帶兵的天賦也沒有什麼,只要他能打就行。」趙曜倒不是很在意定山有沒有帶兵的天分,「到時候他跟在我身邊就好。」

梁潤笑了笑說:「也是,他跟在你身邊能保護你。」

「二舅,過段時間你不是要去烏孫麼,帶定山一起去吧。」

梁潤聽到趙曜這話,驚訝地轉過頭看向趙曜。

「定山還小,而且他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帶他一起去怕是不太好。」

「二舅,你是擔心定山承受不住長途跋涉嗎?」

「嗯,這孩子是很強壯,但是他畢竟沒出過遠門,我還擔心他會水土不服。」

「我覺得定山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嬌弱。」趙曜已經吃完了四個包子,「如果他連長途跋涉的苦都吃不了,日後怎麼上戰場。再說,帶著他一起去,他才能成長。」

聽到這裡,梁潤便知道趙曜的目的。

「既如此,那我帶著定山一起去烏孫。」

「二舅,你好好地跟我說說外祖父派來的幾個人,他們真的靠得住嗎?」

「你放心,他們絕對靠得住。」梁潤認真道,「他們都是你外祖父精挑細選出來的,並且通過了一層又一層的考驗。」

「啊,還有考驗?」趙曜驚了,旋即他好奇地問道,「外祖父弄了什麼考驗?」

「先是考察他們做生意的本事,然後又考驗他們的品行……」梁潤非常詳細地跟趙曜說了說梁樹仁設置的考驗。

趙曜聽後,驚嘆道:「外祖父真是費心了啊。」

「你的事情,你外祖父自然要非常費心,確保萬無一失。」

接下來,梁潤非常詳細地介紹跟著他一起去烏孫的幾個人。趙曜聽了,心裡便放心了。

梁潤他們去烏孫一事非常重要,不能出一點差錯。如果他外祖父派來的人不可靠,會毀了趙曜的計劃。

梁潤又說道:「等去了烏孫,考察那邊沒有問題,我會留幾個人在烏孫,他們日後負責那邊的事情。」

「烏孫那邊的店鋪和人非常重要,他們不僅要和烏孫那邊做生意,還要打探消息,二舅你選人的時候可要慎重。」在烏孫那邊的店鋪,其實主要負責的是情報。「還得培養專門的細作。」

「曜曜,這次安排留在烏孫的幾個人經過梁家的訓練,是生意場上很好的細作。」梁潤道,「他們能通過生意場上一點的細枝末節,打探到很多事情。」

「生意上場的細作終究和朝廷訓練的細作不一樣。」趙曜雙手抱胸,皺著眉頭尋思道,「還是得想辦法培養專門的細作,但是培養細作的人不好找。」真是愁人啊。

「我聽說世家都有自己的細作,鎮國公府應該有吧。」

「應該有,不過好像不如以前了。」世家的細作的事情,趙曜是知道一點的。「在動亂的時候,世家不僅損失了不少族人,還死了不少細作探子和死士。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細作絕大多數都死在了那個時候。」

「現在世家裡的細作跟之前的沒法相比,這麼說吧。」趙曜想到一個很好的形容,「以前世家培養出來的細作是珍饈樓大廚做的美味佳肴,現在世家培養出來的細作是珍饈樓大廚的徒弟做出來的小菜。」

聽到趙曜這個形容,梁潤不由地失笑:「曜曜,聽你這麼說,那現在世家培養出來的細作並不怎麼樣啊。」

「的確不怎麼樣,要知道一個出色的細作要花費不少心思和時間去培養的。「趙曜道,「經過前朝的暴亂,門閥世家們都大傷元氣。大周建立後,他們忙著爭權奪利,哪裡有時間和耐心像以前那樣培養細作。」

「那朝廷的細作呢,大周也是剛建立沒多久?」梁潤的意思是朝廷跟世家一樣。其實,朝廷還不如世家。世家雖然大傷元氣,但是最起碼存在了幾百年,而大周才建立十幾年。比起世家,朝廷更加培養不出優秀的細作吧。

「不一樣。雖然我不知道朝廷是怎麼培養細作,但是朝廷培養出來的細作要比世家出色的多。」趙曜說著,皺起小臉在心裡想道,我總不能去找臭父皇要一個專門教導細作的先生吧。「細作必須重小培養。」

「你外祖父已經幫你安排了。」梁潤說道,「你外祖父收養了不少孩子,正在安排人教導他們各種本事。」

「只能先這樣了。」

梁潤又跟趙曜說了些事情。很快,就到了西市。

趙曜跟著梁潤去吃早飯,同喜去虞美人娘家送東西。趙曜在吃早飯的時候,跟梁潤詳細地說了說組建出使西域各國的隊伍的一事。

「曜曜,匈奴的事情,朝廷應該會密切關注吧。」梁潤說道,「皇上應該也派細作去打聽匈奴的消息,用不著你做這些事情吧。」梁潤覺得趙曜沒必要做這些事情。

「話是這麼說,但是多一個人盯著匈奴,就能多得到一份匈奴的消息,這樣大周的百姓就能多一分安全。」趙曜神色非常嚴肅地說道,「父皇安排人打探匈奴的消息是他的事情,我安排人去匈奴做生意打探消息是我的事情,我們互不干涉。」

「曜曜,我的意思是匈奴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你操心。」

「如果日後匈奴要南下侵犯大周,我說不定會上戰場,你說我該不該操心?」趙曜沉凝道,「二舅,這叫防患於未然。還有匈奴的事情,不只是跟朝廷有關,跟我們所有人都有關係。」

「是我狹隘了。」如果匈奴南下侵犯大周,屆時將會天下大亂,百姓說不定又要遭殃。

「所以,我們要把匈奴南下入侵大周的想法扼殺。」趙曜說著,眼神陡然變得非常凌厲,「最好是徹底消滅他們。」

「曜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所以最好把他們趕得遠遠的,讓他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敢入侵中原的想法。」趙曜說著,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最好是讓他們一提到中原就會害怕。」

梁潤忽然笑道:「曜曜,沒想到你是個心懷天下的人。」

一直以來,曜曜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日後封王去封地做準備。而曜曜要組建一支去西域各國做生意的隊伍,不單單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為了打探匈奴的消息,而匈奴跟曜曜日後去封地一事沒有任何關係。

趙曜覺得他二舅這句話說的奇怪,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他繼續說,「有句話不是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麼,而我不是普通的匹夫,而是大周的皇子,理應更加關心國家大事,關心百姓的安危。」

「天下好不容易太平,老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安穩的日子。如果匈奴南下,那麼百姓又要遭殃了。到時候大周說不定會亂。」

趙曜感嘆道:「大廈將傾安有完卵?」

梁潤聞言,心頭一片震顫。

「你說的對!」

「所以,二舅組建去西域各國做生意的隊伍很重要!」

梁潤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趙曜沒有再說匈奴的事情,詢問起莊子建蓋的怎麼樣了。

梁潤告訴趙曜,莊子建蓋的非常順利,並且非常快。最快再過兩個月,莊子就能徹底建好。

趙曜沒想到這麼快,心想臭父皇派的人還是挺厲害的。

吃完早飯,趙曜帶著梁潤去找肖先生。

肖先生在家等候多時了。

之前,肖先生有去找過梁潤,還跟著梁潤去了養生堂。

肖先生的三個朋友現在已經在養生堂教書了。

第二更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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