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中午,趙曜都去找鄭讓交換美食。

得知鄭讓也喜歡美食,並且還喜歡自己下廚,趙曜覺得他找到了知己,於是毫不吝嗇地把他收集到美食食譜借給鄭讓,讓鄭讓謄抄下來。

這段時日,每天下班,對,就叫下班,十殿下是這麼說的。十殿下還說他們每天上完朝,來蘭淵閣做事是上班。這「上班」和「下班」的詞語,真的是形容的太貼切了。

每天下班回到家後,鄭讓都會按照趙曜借給他的食譜做菜,做出了不少美食。他這幾日才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說炒菜和火鍋都是十殿下弄出來。對了,還有燒烤也是十殿下弄出來。

十殿下在吃的方面真的弄出來很多做法,還有很多新奇卻又好吃的東西,真的是太厲害了。

託了十殿下的福,這段時日鄭誠和鄭謙的伙食水平直線上升。

今天下班回到家,鄭讓試著做了趙曜推薦的火鍋冒菜。他們一家人的口味比較重,喜歡吃辣的。

十殿下推薦的這個火鍋冒菜很適合他們的口味。鄭讓在做菜方面很有天賦,他只做了一遍就成功了。

兄弟三人吃的非常盡興。

用完晚膳,兄弟三人坐在廊下,邊喝茶賞月,邊聊天。

「十殿下在吃的方面絕對是天才。」鄭誠誇讚道,「沒想到十殿下在吃的方面弄出來這麼多好吃的,而且這些都前所未見。」

鄭讓笑著說:「我問過十殿下是怎麼想出來這麼多新奇的吃法,他說好吃的人都會想盡辦法弄出各種美食來。他只是發揮了他好吃的本性,以及想像力。」

鄭誠捧著茶杯,笑眯眯地說道:「十殿下真是一個妙人。」

「嗯,十殿下也非常好玩。」鄭讓說,「每天看到十殿下的笑容,心情會不由地變好。何相他們說,十殿下是開心果,只要他來蘭淵閣,便會給蘭淵閣帶來歡聲笑語。」

「還真是,只要看到十殿下臉上的笑容,心情還真是不由自主地變好。」鄭誠笑道,「感覺十殿下每天都很快樂,整天笑呵呵的,而且很有活力。」

鄭讓忽然想到十殿下的身份,眼中划過一抹心疼。

「可惜,十殿下的出身並不太好。」

一直默默喝茶沒有出聲的鄭謙聽到他大哥這麼說,抬眸好奇地望向鄭讓:「出身不好?」

「十殿下的母妃昭儀娘娘以前是揚州一個縣令的女兒,聽說娘娘父親的縣令還是在前朝買來的。昭儀娘娘的娘家世代經商的,在揚州是小有名氣的商人。」鄭讓介紹道,「昭儀娘娘和十殿下並不怎麼受寵,再加上外祖家沒有權勢,所以朝中的大臣不看好十殿下。」

鄭誠道:「十殿下好像也志不在此,我覺得十殿下這樣挺好的。」

他又說道:「再說被大臣看好也不是什麼好事。」

鄭讓微微頷首道:「說的也是。」

「一個皇子不被大臣看好,有什麼好的。」鄭謙語氣淡淡地說道,「皇子不是普通人,不被任何大臣看好,就說明他是個廢物。一般人做廢物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一個皇子是個廢物,那麼他就危險了。」

鄭讓和鄭誠明白他們小弟的意思,「十殿下才六歲,還小。等他長大了,說不定會有大臣看好他。」

「十殿下的外祖父已是揚州太守。等十殿下長大,一切就不好說了。」

鄭謙看了看兩位兄長,「大哥、二哥,你們好像很看好十殿下。」

鄭讓溫和地笑道:「我們很喜歡十殿下,因為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孩子,但是這根看不看好他沒關係。」

「十殿下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愛討人喜歡的小孩子,不像你。」鄭誠斜睨著鄭謙,「你從小就一點都不可愛,每天只會欺負我們。」

鄭謙涼涼地看了一眼鄭誠,語氣冷漠道:「誰叫你們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頭就被鄭誠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鄭讓原本只想坐在一旁看戲,沒想到還是被牽連,結果兄弟三人纏鬥在一起。

打鬧了一會兒,兄弟又乖乖坐好,繼續聊天。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他們兄弟三人也經常這樣坐在一起聊天。

「大哥,你在朝中,怕是……」鄭誠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

鄭讓知道鄭誠想說什麼,送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我已經明確地表示我會跟爹一樣效忠皇上。」

「大哥,即使你說了,那些人就會放棄你嗎?」鄭誠覺得他選擇去尚方令做工匠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喜歡簡簡單單的事情,不喜歡麻煩的事情。朝中有太多的麻煩,還有很多的勾心鬥角,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

「放不放棄是他們的事情,我願不願意被他們拉攏是我的事情。」鄭讓說著,眼神忽然變得凌厲,「我只是想做一個純臣,實現自己的抱負,至於皇子之間的爭奪,我沒有興趣參與。」

鄭謙在一旁說風涼話道:「大哥,即使你不想,那些人也會逼你成為他們的人。」

「小弟說的沒錯。」鄭誠怕的就是這個,「我們的爹太有名了,哪怕他十幾年沒有回來,朝中這些人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鄭謙撇撇嘴說:「我當初就說不要以鄭溪林兒子的身份入京,你們不聽,現在知道鄭溪林有多麻煩了吧。」

鄭讓無奈看了一眼鄭謙:「不許直呼爹的名字。」

「大哥,我怕他們用陰險的手段逼你。」鄭誠滿臉擔憂道,「他們會認為你很好對付。」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認為,那還真是合我的意。」鄭讓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道,「雖然我不如爹,但是並不代表我好欺負。」

鄭謙說道:「大哥,你不用怕,你還有我。」

聽到小弟這麼說,鄭讓心裡很是感動。他正準備說什麼的,就聽到鄭謙說:「大哥,你是很笨,但是我聰明。我可以幫你識破他們的奸計,也可以幫你對付他們。」

心中的感動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鄭讓咬牙切齒地對鄭謙說道:「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

鄭謙揮了揮手說:「大哥,我們是兄弟,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再說,你這麼笨,我要是不幫你,你真的會出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鄭讓撓痒痒了。

鄭謙最怕癢,沒一會兒就倒在地上,一邊大笑,一邊求饒。

鄭誠也加入了,跟鄭讓一起撓鄭謙的痒痒。

每次,鄭謙把他們氣到不行的時候,他們就會撓他的痒痒。

兄弟三人又玩鬧了一會兒,旋即這才回各自的屋子休息。

臨分別前,鄭讓和鄭誠再三叮囑鄭謙明日去太學讀書的時候,不要鬧得太過分了。

這段時日,鄭謙已經成為太學的名人,各個方面的名人。

他進太學的第一天,就找人挑戰。這段時日,他把太學裡有名有才華的學子都挑戰完了。沒有任何意外,他贏了。

鄭謙這個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謙虛,天生就非常囂張跋扈。他贏了人家,還不忘嘲諷人家笨。不止如此,他還明晃晃地嫌棄太學不行,這可把整個太學的學子都惹怒了。

現在,天天有人找他比試。一開始都是比詩詞歌賦和文章,漸漸地變成比琴棋書畫,如今又比算術等很多在學子眼中是旁門左道的東西。總之,什麼東西都比。

太學的學子們以為鄭謙這個囂張的小鬼不可能什麼都會,沒想到鄭謙竟然什麼都會。不管他們跟鄭謙比什麼,他們都輸給了鄭謙,而且輸得非常慘。

鄭謙天生就會識字,剛出生沒多久,話還不會說,但是卻能認識字。等他會說話的時候,能背很多詩詞歌賦和文章。

他從小就不喜歡出去玩,喜歡待在家裡看書。他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書,可以說只要是書,他都喜歡。

鄭溪林從不限制兒子們看什麼書,只要他們想看,就隨他們看,哪怕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書。

鄭謙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他看過的書,都會一字不差的記住。還有,他的學習能力也非常強,能從各種書上學習到東西。

太學的學子被鄭謙刺激到了。他們如今讀書更加努力,更加拚命,為的就是贏鄭謙,讓鄭謙為他之前失禮的行為賠禮道歉。

鄭謙毫不畏懼,並撂下狠話,說太學的學子沒有一個人能贏得了他。

鄭誠見鄭謙笑了,嚇了一大跳,面露驚恐的說道:「小弟,你笑什麼?」

「我什麼時候笑了?」鄭謙抿著唇,一張臉面無表情,「你看錯了。」

「我絕對沒看錯。」鄭誠忽然想到了什麼,瞪直了雙眼,手指著鄭謙說道,「小弟,你是不是在太學裡做了什麼事情?」

「不是你和大哥讓我挑戰太學的學子麼。」鄭謙一臉無辜地說道,「我聽你們的話,去挑戰了他們。」

鄭讓大驚失色道:「怎麼沒聽你說?」想到以前小弟做過的事情,鄭讓心中不由擔憂起來,「小弟,你對太學的學子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挑戰他們,然他們全都輸給了我。」鄭謙說著,面上露出一抹嫌棄的表情,「果然被我料中了,太學的學子沒有一個比我聰明。」

鄭讓和鄭誠都無奈扶額,「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小弟,你該不會贏了他們後,說他們蠢死了,還說太學的學子也不過如此之類的羞辱的話吧?」鄭誠果然了解鄭謙。

「我只是實話實說。」鄭謙的表情看起來純良極了,「你們之前說太學是大周最好的書院,還說裡面的學子都非常優秀出色,在我看來,他們並不怎麼樣。」

「他們沒有打你?」鄭誠一直覺得小弟這麼張狂,沒人打他真的是一個奇蹟。

「沒有。」鄭謙又說道,「他們就算想打我,也打不過我。」

如果那些學子輸給鄭謙後,不服氣想要打鄭謙,那麼等他們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鄭謙打趴在地上。

鄭謙從小就學武,並且學的非常好。別看他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樣,其實很能打。他還擅長騎射,尤其是射箭,可以說百發百中。

他不僅讀書聰明,在其他方面也非常出色。就連一些偏門左道,他都精通。太學學子想要贏他很難。

「你這段時日在太學的日子好不好過?」鄭讓能想像到鄭謙挑戰太學學子的畫面,也能想像到太學學子被他小弟氣的七竅升天的模樣。

鄭謙微微勾起嘴角:「非常好,他們實在是太好玩了。」

鄭誠又見他小弟笑了,只覺得頭皮發麻。

「小弟,你又做了什麼?」

鄭謙無辜地眨了眨眼說:「我什麼都沒做。現在是他們每天來挑戰我。」

「太學的學子挑戰你?」鄭讓驚了,「他們天天找你比試?」

「嗯,不過他們還是輸了。」鄭謙眼底浮現點點笑意,「每天看他們信心滿滿地來挑戰我,然後輸得跟斗敗的公雞一樣,真有趣。」

鄭讓和鄭誠:「……」

「大哥、二哥,你們有一點說對了,太學的學子真的要比其他書院學子好玩。」

鄭讓滿臉無奈地說道:「我們說的是太學的學子比其他書院的學子優秀,不是好玩。」

「我覺得他們好玩。」鄭謙現在每天過得可有意思了,「他們現在每天都想著怎麼贏我,然後每天又被我打敗。我現在每天都期待他們跟我比試,然後我最喜歡看他們輸掉後一副憤怒不甘的模樣。」

「我以為他們輸了後,不會再找我比試,但是他們每天都堅持找我比試。我都狠狠地羞辱了他們,可是他們好像不在意,真是有意思。」

鄭讓和鄭誠在心裡狠狠地同情太學學子一番,同時在心裡向太學的學子道歉。如果不是他們勸說小弟去考太學,太學的學子也不會被小弟欺負。

「他們越是這麼頑強,我越是想摧毀他們,讓他們明白無論他們怎麼努力,他們都不會贏我。」鄭謙的語氣帶些笑意,「我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小弟,你悠著點。」鄭讓忙勸說道,「太學的學子都肩負重任,你不能毀了他們。」

「小弟,你不要欺負的太狠了,不然真的會出事的。」

「放心,我不會一下子玩死他們,不然我就沒有玩的了。」鄭謙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會慢慢玩他們的。」

鄭讓和鄭誠:「……」

「大哥、二哥,我去睡了。」

「難怪我說小弟這段時日怎麼這麼老實,我以為他在太學裡遇到對手,沒想到他已經向太學的學子挑戰了,還把人家玩的團團轉。」鄭讓扶額,語氣里是滿滿的無奈,「二弟,我們造孽了。」

「大哥,我真怕小弟把太學的學子玩壞了。」鄭誠現在非常擔心太學的學子。

「等休沐了,我們去太學看看吧。」他們得去看看太學的學子好不好,不然他們心裡難安。

「原以為太學裡會有學子比小弟聰明,沒想到一個都沒有。」鄭誠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來,這世上真的沒有人比小弟聰明。」

「小弟已經夠驚人了,如果有一個比小弟還聰明,那這個人還是人嗎?」鄭讓說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一定是怪物。」

「我倒是希望有一個比小弟聰明的怪物,不然這世上真沒有人能收服小弟了。」鄭誠苦笑著說,「現在小弟對太學的學子感興趣,但是等他玩膩了,他一定會離開太學,屆時他肯定要去挑戰其他書院,那個時候一定會鬧得雞飛狗跳。」

鄭讓不想歷史重演,慌忙地說道:「絕不能讓他去挑戰其他的書院。」

鄭誠想到鄭謙來京城的目的,「小弟不是來找他主公的嗎?怎麼沒聽他提起去找主公啊?」

「明天可以提醒他一下,讓他別忘了去找他的主公。」鄭讓說道,「希望小弟能儘快找到他的主公。」

「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們也休息吧。」

「我覺得我今晚會睡不安穩。」聽了小弟說了那些話後,他哪能安心地睡覺。

「我也是。」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旋即同時地長嘆一口氣。

翌日,鄭讓跟著何相一起去上朝,在去宮中的途中,忍不住跟何相抱怨起鄭謙來。

何相聽了後,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謙哥兒真的是你們的親弟弟,是老鄭的親兒子?」

「雖然小弟和我們不像,和爹也不像,但是他的確是親生的。」鄭讓小時候經常懷疑小弟是不是他爹在外面撿回來的。「我爹一直都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生出小弟這麼反骨的兒子?」

「禍害太學也好,正好刺激刺激太學的學子,讓他們更加用功讀書。」

「伯父,我怕小弟會把太學的學子玩壞。」

「如果真的玩壞了,說明他們也就這樣。」

聽著何相這副毫不在意的語氣,鄭讓又在心裡狠狠憐憫了太學的學子。

「謙哥兒看起來不像是沒有分寸的人,你們也不用這麼擔心。」

「伯父,您錯了,小弟不是有分寸的人。」鄭讓真心祈禱,「希望太學的學子個個都堅韌不拔,不會被小弟毀掉。」

「太學的學子日後是要入朝為官的,如果他們連你小弟的打擊都承受不了,日後怎麼能為朝廷效忠,為百姓造福。」為朝廷效忠,為百姓造福,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非常艱難。而且,在這過程中會遇到很多苦難和挫折。

晚上還有一更。

鄭謙:邊找主公,邊玩太學的學子。

太學的學子:我們一定會報仇!

鄭謙:憑你們,永遠都不可能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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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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