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問道:「李二焦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也是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俺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好好的出去了,說是一定會給我找到治我病的寶物,可是,可是......嗚嗚嗚......」

張國強還是那樣急性子:「你先別哭,快接著說,然後呢?」

女人止住了哭聲,斷斷續續的道「他回來時,人就出現問題了,先是胡言亂語,有時候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有時候又會瘋狂的捶打自己,最後......最後,嗚嗚」

看來,在這個女人身上,是得不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了,「那李二焦他的屍身呢?埋了沒有?」東方白問道。

女人肯定的答道:「死了之後的第二天,就已經入土為安了。」

東方白信奉佛教,佛教主張人去世之後,一段時間之內都是不能夠去動屍身的,有停屍三日的習俗。並且,還會以七天為一個周期,頭七、三七、五七,最後是七七四十九天,都要做超度、祈福等法事。

因此,他覺得這裡面可能還有什麼隱情,就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如此心急呢?難道是有陰陽先生查過下葬的日子了嗎?」

女人答道:「沒有請過人看日子,是老李他自己要這麼做的。」

鏡頭回放:

某日夜裡,李二焦又發作了,只見他不停的用手去抓自己的身體,衣服都已經被他扯成一條一條的了,還是在那裡不停的狂亂抓自己的皮膚,好像是要將什麼東西給摳出來一樣。

老婆不忍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過來制止,可是李二焦已經瘋狂得又認不出誰是誰來了,瞪著帶有紅紅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打出一拳,就把她給打出去好幾步。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家裡擺放的老式落地鍾忽然敲響了起來,鐺!鐺!鐺!一共是敲響了十二下。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另外一個不知道還是不是人?面對著既熟識而又好像很陌生,一個似乎是已經被魔鬼附體了的人,此刻間突然響起清脆的鐘聲,讓人更加覺得是十分的詭異。

十二點鐘了,正是夜半子時整。

誰知道,鐘聲敲響過去之後,李二焦神志忽然好像恢復了一點正常,其實這只是人死之前的迴光返照。

他知道自己是時日不多了,已經來不及安慰面前這個受到極度驚嚇,而他又深愛著的女人,而是急切的對她說:「我時候不多了,你不要問問題,仔細聽我講,我死了之後,一定要將我火化,萬萬不可埋葬屍體,而且行動要快,最好是馬上就火化了,然後就埋了吧。」

交待完後事,李二焦剛溫存幾句,「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假如有來生,我再補償你。真沒有和你......啊!啊!啊!」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又犯病發狂了,兩個眼睛紅紅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面部肌肉猙獰,手上握起的拳頭被攥得咯嘣咯嘣直響。

但是,這時候他還是有一些理智的,他警示道:「不要——靠——近我,我死——後,請東方白——幫我完成——未了的心愿......」

鏡頭拉回:

女人一口氣回憶完了之後,又開始因為激動,再加上有點疲勞,又不停的咳嗽起來了。

東方白等她稍微穩定一點之後,問道:「所以,他是留下遺言,請我去接著幫助拿到龍鱗?」

女人點了點頭。

聽完敘述,東方白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極富同情心,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

張國強平時跟李二焦走得更近,此刻他已經是有點迫不及待的要去展開調查了。

唐天順雖然是對李二焦好感不大,但是過去相處了那麼久?就是一塊石頭,捂上兩年也會捂熱了,所以他自然也是支持的。

東方白看了看他們二人,二人都堅定的點了點頭,東方白也點了一下頭。

這個時候,那女人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她補充道「老李臨死之前,好像還有兩句叮囑,但是因為他喉嚨里發出了咯咯的響聲,氣也是喘得粗粗的,使我聽不太明白他的話音,也很不完整。」

張國強立刻追問:「都說了些什麼?」

東方白也道:「是呀,哪怕只有幾個字,也是一種追查線索。」

那個女人想了一下,然後答道「可能是提醒東方先生,說只去找龍鱗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去,去一個什麼地方?後面的話就真的沒有聽清楚了。哦,對了,好像是有一個『黑』字的。」

東方白老家是東北那裡的,自然是對東北一帶很熟知,帶有黑字的地名,他脫口而出:「黑,是黑龍江嗎?」

那個女人也覺得有一點像是,猛地一個勁的點頭,「好像是黑龍江,對,聽他的話音,應該就是黑龍江。」

唐天順看著東方白:「好奇怪,李二焦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去黑龍江,這是有什麼原因呢?」

東方白一時也想不明白,但是,這可能就是李二焦變成後來那樣怪怪的原因吧!他提醒大家不要去那裡,可能就是不想東方白他們再出現他那樣的問題。

東方白想一想,內心中還是感覺到很溫暖的,這個李二焦,在那種痛苦折磨的環境之下,臨死前還在想著朋友的安危,他真的變好了。

自己對他的感化沒有白費,雖然是李二焦最終難逃一劫,可是,起碼他的靈魂中清凈了許多!

那女人的身體看起來也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還是要早點替李二焦完成他未了的心愿,讓他的靈魂得以安息。

走到門口的那一刻,東方白忽然轉過身來,「李二焦的屍身火化時,你可曾親眼看到過?」

那女人立即答道:「沒有!我身體弱,他們也怕我承受不了火化他的慘狀,沒同意讓我去。」

頓了一下,她反問道:「東方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東方白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親自參加火化的人,回來後沒有說過些什麼嗎?」

那女人答道:「沒有,就只是說架起來木柴後,屍身燒得很快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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