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看了那人一眼,接著搖了搖頭,「不認識。」

老僧人點了點頭,口中「嗯」了一聲,然後就只顧低頭喝茶,不再言語了。

東方白又接著道:「不過,看他雙目透著神光,頂骨凸起,想必是有一些修為的人。」

那個男子站立了起來,雙手一抱拳:「東方兄,能不能說一說我是做什麼行業的?」

東方白看了看那個男子,然後肯定的答道:「閣下眼眉中有一顆黑痣,這叫眉里藏珠,富含洞察力。如果我所料不差,你應該和我一樣,深通五行八卦、天文地理陰陽之術,不過卻是多用於『淘沙』方面的。」

張國強不懂,小聲嘀咕道:「什麼是淘沙的呀?他是在河道裡面工作的嗎?」

唐天順也不懂,就沒有接話。

比起唐、張二人來,張曉雯就算是「老江湖」了,她闖蕩江湖已經有幾年了,雖然是大的歷練還不夠多,可是對於基本的行話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推了張國強一把,「不懂就別瞎說,此淘沙非彼淘沙,江湖術語『淘沙』就是指盜墓的。」

張國強現在雖然是知道了,這個「淘沙」是代指盜墓,可是盜墓為什麼就叫做淘沙?他還是搞不清楚。

其實,當年曹操所設的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算是第一個「軍方盜墓機構」。

而歷史上還有一個「淘沙官」,是盜墓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有明確文字記載的「官方盜墓機構」。

劉豫的兒子劉麟,徵召登記鄉兵十多萬,組成了「皇子府十三軍」。他分別設置了河南淘沙官、汴京淘沙官,將開封、洛陽這些當年北宋東西兩京的荒墳古冢,盜掘得是一乾二淨。

淘沙,就是翻土的意思。

那個男子被東方白的神算完全是震動了,先是看了看老僧人,見他仍然是不動聲色,又將目光轉向了東方白,盯住他看個不停。

許久,他才瞪著一雙眼睛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懂陰陽風水之術?又是如何得知我用它來『淘沙』的?」

這個時候,老僧人又笑了,「呵呵,我早就向你說過,不用我做介紹,他就能一眼辨識出你的身份,你還不信他有這個能力,現在同意我的說法了吧!」

東方白接話道:「師父抬愛徒兒了,微薄之技不足為道。從他一抱拳,我就看出來了,一般人都是一手握成拳,另一隻手蓋在那拳上。可他並未將手握成拳,而是兩個手顯成了八字形。」

那個男人還是有點不明白:「就是手勢成為八字形,那就是代表八卦了?這種分析也太過於簡單了吧?那麼,又和淘沙有什麼關聯?」

東方白立刻答道:「當然不止於這些,你的兩個太陽穴處都是黑灰之氣色,太陽部位本來應該明亮,可是你的卻呈現陰暗,恐怕是被地下陰氣侵蝕所導致成的,相學上叫做『陰邪制陽』。」

男子還繼續狡辯道:「陰邪侵入,也有很多種方式呀?憑什麼說就一定會是在墓中形成的?」

東方白不慌不忙的答道:「因為我還在你的身上,感覺到了有一股腐屍之氣!」

那男子是徹底服了,「厲害,厲害!你的分析一點都不錯,完全正確!」

老僧人又習慣性的笑了,用手指著那男子道:「他就是目前碩果僅存的發丘中郎將張天官。我看到他很懂風水,就想到了你,結果你就來了」。

這倒是讓東方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其貌不揚的人,竟然會是盜墓四大門派中赫赫有名的發丘中郎將。

書中暗表,古人講「事死如事生」,因此墓中往往將生前所愛好的盡數為之陪葬,許多數不盡的珍寶都埋入到地下,因此招來了貪財又想不勞而獲者的光顧,催生出了盜墓的現象。

但是,一般的王侯大墓,裡面不是有翻板、暗箭等機關消息,就是有流沙、水銀等防盜設施,貿然進入者那就是非死即傷。

一般的盜墓賊,比如過去那些小偷小摸的人,只能是去盜掘普通人家的墓,這樣就比較安全,得些散碎銀子以便混日子。

眾多的盜墓人中,比較有本事的,形成自己一套獨特方法的,有靠風水術找墓的,有善於破解地宮中機關埋伏的,江湖中逐漸形成了所謂的盜墓四大流派。

他們將這種盜墓術歷代相傳下來,雖然說是比不上武林中的少林、武當、青城、峨眉那樣聞名於世,可是下九流也有下九流中的名牌,在盜墓界中伊然成為一時之翹楚。

這四大盜墓流派就是:發丘、摸金、搬山和卸嶺,因為其創立者的身份不同,又被稱為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

雖然是發丘中郎將,在盜墓界中那是鼎鼎有大名的,地位比以前的摸金校尉李二焦還要高,四大流派中排在了第一位。

可是在東方白的眼中,卻不怎麼當做一回事,他更喜歡文化人和修行人,對於那些雞鳴狗盜之徒,他一貫很是看不起。

於是,他眼睛望向了老僧人,「師父,您老這樣安排有何深意?弟子並沒有想去發掘古墓的意思?可能用不上這位發丘天官。」

老僧人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點撥一下自己的弟子,「先不要急著推掉,以後一定會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東方白還是有所懷疑:「這位發丘天官,您老是怎麼認識的?他為什麼會在寺院裡?」

老僧人知道東方白的擔心,怕是此人來路不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於是,老僧人為了解除他的顧慮,明確的告訴給東方白,這位張天官差一點死掉了,是自己救了他的一命。

老僧道:「如今,他已經是迷途知返,成為老僧我的皈依弟子了,也就是你的師兄。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就不要再去計較他的過往了。」

張天官也賠笑道:「前面試探師兄,純粹是為了看以後追隨鞍前馬後是否值得,請勿見怪!」

此刻,張天官的身份變了,已然是自己的師兄,東方白不能夠再輕視於他了。

「哪裡,哪裡?同門之間,手足情深,我是不會往心裏面去的。」

頓了一下,他還是沒忍住,又詢問了起來:「你為什麼會拜到師父的門下?師父又是怎麼救你一命的?」

張天官還沒做回答之前,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往事不堪回首,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的!」

接下來,大家一邊喝著茶,張天官一邊講出了一個讓人聽聞後就毛骨悚然、心驚膽顫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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