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妹這兩天心情很糟糕,除了父親受傷躺在家裡不能動彈以外,她還發現自己在礦上被處處刁難。比如以前做菜的味道稍微重些或者淡些,都不會有人指責的,畢竟作為礦工,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事情,味道只要湊合就行了,但最近每天幾乎都有人找她的麻煩,說做的很難吃,甚至說是豬食,非要讓自己重做一遍才行。

要知道,每天給上百號人做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從早上去市場買菜回來,到晚上吃完洗碗收工,一日兩頓飯也要花掉七八個小時。以前還有兩位大嬸在一起幫忙,但過完年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嬸們居然都不來了,現在整個礦上的伙食都要陶妹一個人負責,她覺得特別累。累也就算了,還總被埋怨,如果只是普通的礦工說說,她可以不理,但這些人裡面有礦上的老人,也有組長,不滿足他們的腸胃,就會被抓到處罰的把柄。

自從父親陶三勝在礦坑前鬧過之後,整個煤礦上面的人似乎事事都針對她家,先是父親莫名其妙和人打了一架,明明吃虧,但卻被開除了,現在全家就她一個人還能有點收入,而且也不夠去替父親治病的。如果她要是再讓人家抓到把柄給開除了,那一家人的生計就成了天大的問題,所以她即便忍受著很多的刁難,承受巨大的委屈,卻只能咽到肚子裡去,儘可能地把飯菜給做好。

這一天,陶妹像往常一樣,按照規定的時間把熱騰騰的飯菜盛給換班的工人們吃,這時來了一個年輕的礦工,跟自己說,要她盛一碗飯去給副礦長薛魁去吃,這讓陶妹很詫異。像薛魁這樣的人物,這樣的級別,是不會跟工人吃一樣的東西的,每天中午好像都有專門的菜送到領導辦公室去,也可能湊合一頓,到晚上再回城裡大吃大喝,至於自己燒的東西,薛魁根本是不碰的,今天居然要吃。再說了,就算要吃,就到食堂來吃就是了,還要送去。

陶妹猜想這傢伙沒安好心,可她還是怕因為不如領導的意思,找這個機會開除自己,就只好硬著頭皮將每樣菜盛了一點,然後又將剛煮好的米飯弄了一大碗,打包給薛魁送去。

薛魁跟以前一樣,早上把事情都處理完了,也就沒什麼事情做,他本來是不餓的,但是又想見陶妹。這個女人,身材不錯,皮膚也白嫩,在這扔顆石子都能砸到男人的煤礦上,有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薛魁心裡怪痒痒的。自從上次鄒紹棠帶她為了陶三勝的事情鬧過一次後,薛魁對陶妹的印象就更深了,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潑辣,但話卻不算太多,而且穿著打扮都很時尚。但是他後來幾次想叫陶妹來聊天,都被陶妹以工作繁忙拒了,自己又不好直接跑去食堂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乾脆用送飯這個藉口,把陶妹給誆來,他也算好了這是陶妹無法拒絕的理由。

果然,陶妹拎著大罐小碗的來了,進了辦公室,將飯菜直接放到了薛魁的辦公桌上,禮貌性地點了下頭,一聲不吭地就打算離開。薛魁自然不會這樣輕易讓她走,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走到門口將大門從裡面關上,笑嘻嘻地盯著陶妹看。

在煤礦上乾了一段日子,陶妹的氣色和皮膚這些外在的東西,和剛回家的時候相比已經差了不少,這裡的環境和條件,的確和南方不同,所以讓她很不適應。不過這些她自己並不在乎,回家是來療傷的,也是可以替自己的父親盡孝,美點丑點無所謂。可在薛魁眼裡,她的姿色在當地依然是排得上號的,而且看著就很單純,跟那些敷衍的逢場作戲的女人大不相同,反倒勾起了自己的慾望。

陶妹見門被關上,而薛魁又堵在了門口,心裡不禁打起了鼓,不過這光天白日的,她也清楚薛魁不敢亂來,於是冷靜地問道,「薛副礦長,您要的吃的東西,我都給您放這裡了,您還有什麼事嗎?」

薛魁狠狠地吸了口煙,他是個老煙民了,每天不抽一包煙就難受。他走到陶妹身邊,刻意靠近她的身子說道,「小陶啊,我又不覺得餓了,要不,這份飯就給你吃吧。」

陶妹翻了他一眼,不再做聲,便又端起碗筷要走,結果手剛碰到筷子,胳膊就被薛魁按住了。

「給你吃可以,但是你得在這裡吃完,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去倒掉呢?那就太浪費了吧!」薛魁壞笑著對她說道,靠的這麼近還是第一次,陶妹身上散發的青春氣息讓他覺得更有意思。

「我不吃!」陶妹有些不高興了,明顯感到薛魁在刁難自己。

「不吃也行,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聊聊天,不耽誤你做飯吧?」薛魁是故意這麼問的,以前都是以工作為藉口拒絕自己,現在是午班工人剛換班完成,幾個小時之內,都不需要做飯了。

陶妹想了下,點點頭同意了,她其實是有另外的想法。

見她同意,薛魁很高興,也放開了放在她胳膊上面的手,自己坐到門口的沙發上去,也算是看著她,別想趁機溜走。

陶妹這下還真沒想跑,既然要聊天,她還真的有件事要好好跟薛魁說,所以乾脆也坐了下去,「薛副礦長,我爸陶三勝在井下被人打傷了,但你們不但不給醫療費,還開除了他,這是什麼道理?」

一聽又是這件事,薛魁的臉色馬上就僵硬了起來,上次她過來辦公室也是為了這事,當時都已經嚴辭拒絕過一回,沒想到這丫頭還不放棄,答應了聊天原來是要聊這個。

但薛魁今天並沒有上次那樣的生氣,可能是因為覺得爆炸事故和後續的工作就結束了,並沒有那麼麻煩。他又恢復了臉上的神情,微笑著說道,「小陶啊,這件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你爸先打人的,我們當然得處分他,這是有明文規定的,並不是我說了算啊!」

「可他也是為了咱們礦乾了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不能看在這些方面給予一些照顧嗎?」陶妹心中一陣酸痛,她繼續爭取道,「我爸現在還躺在家裡,不能動,沒錢做手術,可能要好幾年才能站起來。」

「難啊!你要知道,咱們做這一行的,雖然能賺些辛苦錢,但很多地方都要花錢。所以你也要理解,礦上有礦上的困難。再說了,你爸違反了規定,如果還給他錢,其他人會怎麼想?」薛魁繼續找理由推脫。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也不管規定是什麼,反正我爸得要錢治病!」陶妹發現自己又說進了一條死胡同,腦中很混亂,眼裡已經含有淚水。

「這個嘛,如果說從規定上說,開除他肯定是合理的。但是你這麼說了,從道義的角度,幫幫忙也是應該的,你這樣講就對了嘛!」薛魁並非是突然良心發現,只不過他看陶妹的眼睛都紅了,楚楚動人的樣子,就更讓人心疼,他確實對於這個從南方回來的女人很感興趣。

陶妹則沒想到,上次還盛氣凌人的薛魁,這回沒說兩句就鬆了口,連忙致謝,「如果您能安排我爸先把手術做了,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回饋礦上的幫助。」

薛魁大手一揮,「哎呀,用不著那麼費事,不就是手術費的事嘛!只要你肯多跟我聊聊天啥的,咱們多交流交流,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說著,那隻大手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陶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背上,陶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給甩開了。這個動作做完,她就明白薛魁話里的意思了,心中的反感更加強烈,但恐懼占了多數。

薛魁被甩了一次,並不在乎,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越是帶刺的玫瑰,越是刺激自己努力的慾望,如果輕易就能搞到手的貨色,他薛魁還沒那麼在乎了。

所以他並沒有因為這個事而發怒,反倒更加興奮,「哈哈,小陶啊!咱們不急,你呢繼續做飯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好了。」

陶妹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薛魁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自己,一時之間竟然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薛魁差點以為自己慣用的欲擒故縱,這麼快就起了效果,不過憑藉多年這上面的經驗,他還是能出來,陶妹並非如此輕易就範,而是被嚇傻了。

於是,薛魁沒有做聲,只是站起來輕輕拍了拍陶妹的肩膀,然後頗有深意地嘆了一口氣,就回辦公桌那邊了。看著面前的飯菜,他還真來了胃口,也不再嫌棄和工人吃一樣的東西,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而且他覺得還真的蠻好吃的,味道挺合口。

過了一會,回過神來的陶妹都不敢再回頭去看薛魁,而是直接起身,離開了副礦長辦公室。但她剛出了門口,就差點跟一個人迎面碰到一起,她神情恍惚,險些被撞倒,還好對方伸出手扶住了自己,再抬頭一看,來人居然是鄒齊的兒子鄒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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